()李秀才的死,長遠城的淪陷讓祥龍的朝堂之上再一次被口水淹沒。
以祥龍的驕傲與強大竟然被人打穿門戶劍尖直指月復地。
于是,祥龍開始再次抽調各地兵力阻止夏國的進一步北侵。
而在祥龍積極調兵遣將的時候,夏國則一路高歌猛進,接連滅掉了祥龍南部的十座城池。
在夏國的全力進攻之下,北王麾下的四軍幾乎全部出動,凌威作為大帥,劉岳帶領第二軍作為前鋒,第三軍和第一軍充當側翼,而剛被抽調來的第四軍則充當後軍。
劉岳一時間志得意滿,頗有些指點江山一馬而踏遍全國的氣勢。
就在這個兩國全面開戰,打的昏天暗地之時,清早邊城的城門之外,一人身穿簑衣,頭戴斗笠,來到了這座原先的祥龍南部的小城。
秀才生前在這個小城內當過三年的城守,而凌威在他手下的要求下將他的遺體埋在了這座邊境的小城。
當郭淵來到秀才的墓地,看到的情形卻是成百上千的平民在他的墳前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糕點和水果。
秀才生前從不喝酒,這是連這里的居民都知道的事情。
劉岳看到這樣的狀況也很是欣慰。
當太陽完全升起,前來掃墓的人們也慢慢散去。
郭淵緩步來到秀才的墓地前,摘下自己的斗笠,露出一張略帶傷感的清秀的臉,他靜靜的看著秀才的墓碑,慢慢的倚著坐在了旁邊,說道︰
「秀才啊!你怎麼走了呢?你走的太早了。我們的事才剛開始做呢。那座城算什麼呢?丟了再要回來好了。你怎麼能把自己留在那里呢?」
郭淵從簑衣里掏出一瓶烈酒,猛的灌了兩口。
「這就是你最後的那計嗎?你太短視了!布衣!」
「沒人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其實叫做布衣啊!秀才,以你驚天緯地之才,你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留下!」說著郭淵又是猛灌了幾口酒下去。
他酒量並不是很大,尤其是在如此悲傷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喉嚨里火辣辣的,眼前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他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眼淚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掉下,
郭淵的聲音顫抖了起來︰「都是我的錯啊!我不該只給你那麼少的兵!我的兄弟!是我害死你了啊!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全都是我的錯!你居然臨死還為我布下了如此的殺局!我……對不起你啊!」
慢慢的y n沉的天上漸漸飄起小雨,雨點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郭淵就這樣從白天說到黑夜。
最後更是聲嘶力竭嗓音沙啞,他哭著哭著,最後就這樣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扶著墓碑,在雨中睡著了。
當大雨過後,人們再次來到墓碑看望他們曾經的城主的時候。
墓碑旁只是放著一瓶已經灌滿雨水的酒瓶,而喝酒的人早已經失去了蹤跡。
而此時的郭淵正在一處民居里開始他新的計劃。
上港城,祥龍南部最為繁華的城市。
此時的劉岳正坐在城主府內,在他面前的則是凌威說到的南部行省的省守道厲。
他如今被繩子綁縛雙手,跪在劉岳的面前。卻依舊挺著胸脯,一身祥龍的朝服,幾縷黑s 的胡子黏在胸前。
看似狼狽卻並不不以為意,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劉岳就在那里安靜的坐著,俯身看著下面的道厲,開口問道:「省守大人近些年過得可好?晚上可有忠魂索命?」
「這不勞將軍掛心!我道厲一生行端坐正,如今敗軍之將要殺要剮任憑處置。」道厲的臉上一片剛正之s 。
「哦?那省守大人可還記得六年前在祥龍城內做過何事嗎?又可曾記得劉徹是何人呢?」劉岳依舊平淡的問道。
「劉徹?」他看著劉岳的臉頰,由開始的迷茫,到恍然再到恐懼,神s 數次變換。
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國公的孩子!?」
劉岳開心的笑了,他彎起的嘴角仿佛能掛上一輪月亮︰「嗯,多謝大人還記得我家老頭的名字啊。」
得到這樣的答復後,原本淡定的道厲明顯變得有些不安了,他使勁挪動著自己的身體,長長的胡子由于被黏在了衣服之上,再在他用力之下生生被拽掉了幾縷他也渾不在意。
他略帶哭腔的說道︰「以前我是被人脅迫的,抹黑劉家不是我的本意啊!」
「哦,那你能告訴我是誰想要我們家死嗎?」劉岳笑著換了一個坐的姿勢,用手肘撐著自己前傾的身子。
「公子,這我可不敢啊!我只要在他背後說出他的名字,就會被發現,我一家老小會被屠滅滿門的啊!」道厲原先剛正的樣子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老頭的模樣。
听到這話,劉岳的臉s 已經沉了下去,他飛下高座,一只手狠狠抓住道厲的脖子:
「你也知道被人滅門是何等淒慘之事?那你可曾想過我劉家被人滅門的痛苦?」
劉岳登時變得猙獰起來,他的手越收越緊,道厲的臉已經漲成豬肝的顏s 。
眼看就要被劉岳掐死,劉岳卻呼的一聲長長出了口氣,他展顏一笑,:「現在你還不能死。告訴我其他人的名字,我要一個一個抓住他們,扒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至于你,我會給你留下一個全尸。」
道厲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以劉岳如今的力量即使是一頭獅子也會被他輕輕捏死,何況只是一個文官的老頭。
道厲剛剛緩了過來就說道︰「公子,我道厲是不對,我陷害忠良,收人錢財。但是我真的無法說出他的名字的啊!我的全身已經被下了禁制,無論是說,是寫,他都有辦法知道我的一切。要不是我早年前有過一些用處,我也根本活不到現在啊!」
道厲說完就低頭咬開自己的前胸,上面有著青s 的如同鎖鏈般的青s 刺青,劉岳上前扒開他的衣服,看到這刺青面積之大甚至覆蓋了他的整個身體像用這青s 的刺青鎖住了他的身體。
劉岳定定的看了道厲半晌,說道︰「你雖對我家犯下罪行,但罪不及家人,我會遵守約定,留下你的全尸。」
還未等道厲回答,劉岳一掌拍碎了他的頭顱,凶狠的表情展露無遺。
自語道︰「你的四肢依然與頭顱相連,這也算全尸了吧。可是線索已斷,唯有再去詢問凌威了。」劉岳從桌上拿起一塊手巾,擦了擦隨手扔了出去,毛巾飛起,落下時卻蓋住了道厲那張讓人感覺慘不忍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