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早上,吳達與陳明起了個大早。吳達先打了個電話叫醒黑子,然後又和陳明一起到了小區門口的早點攤,要了兩份豆漿、油條,邊吃邊等黑子。
兩人吃完後,又等了好一會兒,黑子才開著破富康姍姍來遲。吳達打包了一份豆漿油條,讓黑子在路上吃。
大早上還不到8點,路上的車並不多,吳達開著車,一會兒就出了市區,開上了去陳畽的公路。吳達和陳明兩個人自然是去辦正事的,馬家坡上埋的不管是什麼東西,早一天處理完,早一天安心。
昨天晚上吃飯時,黑子听到今天兩人要去馬家坡,就自告奮勇的要來幫忙,說什麼多個人多份力氣,辦起事來會方便許多。
吳達和陳明心里都明白,黑子其實就是想去看陳明如何驅鬼降妖。是人都會有好奇心,更何況是這種靈異事件。吳達和陳明都不介意黑子跟來,看就看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黑子跟來最大的好處是幾人有了專車,省去了吳達和父母借車。
一路無話,半個小時後,吳達就將車停在了馬家坡下。吳達這次學聰明了,在陳明和黑子下了車後,先把車掉了個頭,才熄火下車。
白天的馬家坡看上去正常了許多,一座不太高,也不陡的土山坡,坡上枯黃s 的雜草叢生,稀稀拉拉的長著幾棵不高的小樹。原本樹叢中的雪也在連著幾天的好天氣後,全化了。
在吳達、陳明的眼中,明顯可以感知到這座土坡上的y n氣比周邊重許多。至于那天吳達看到的來回盤旋的y n風,也許是由于白天的緣故,並沒有出現。
吳達領著陳明,黑子跟在最後,一會兒得功夫,就走到了半山坡,來到了那塊聚y n地邊。離得近了,感覺得就更為明顯,這塊聚y n地就算是在白天也是y n氣頗重,細細感知下,還可以發現土地下仿佛有一團凶煞之氣在來回翻滾。
陳明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兒這塊聚y n地,眼楮盯著中心部位,仿佛要看清土地里到底有什麼。然後又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繞著走了好幾圈。說道︰「這像是一座墳墓,至少有幾十年了。」
「是尸變了嗎?下面是個僵尸?」吳達听到是墳,自然想到了僵尸。
「怎麼會,僵尸哪那麼容易形成。下面埋得人,早就只剩了幾根骨頭。」陳明答道,「這個人多半是死了沒多久,就被埋在這里。有人乘在他魂魄還沒離體時,在這周圍布下了鎖魂陣。陣法不破,這個鬼就離不開這里,也就不得超生。時間久了,凶煞氣越積越多,自然就成了惡鬼。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陣法出現了殘缺,這個惡鬼終于有了出來作惡的機會。」
「鎖魂陣?」吳達听到這個名字,就覺得身上發涼,接著說道︰「這得多大仇啊。人死了,連魂也不放過。」
「多大仇,我不知道,但這個布鎖魂陣的人,也不是什麼高人,只是個半調子,多半用的是民間的一些土方法。魂是鎖住了,但被鎖之魂沒有魂飛魄散,反被養得越來越凶。幾十年的時間,陣法就有了殘缺。惡鬼一旦出來。第一個就是找這個人索命,這個人要是死了,這個惡鬼就會找他的後代。要是沒有意外,這家人全都得死在這只惡鬼手里。」陳明邊說邊搖頭。
「這事干得真是太沒譜了,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還把自己全家都給害了。」黑子插嘴道。
陳明點點頭,說︰「是這個樣的,這事確實是干得太沒譜。殺人不過頭點地,人都死了,多大的仇都應該放下。要是真正的行家,這鎖魂陣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敢布的,太損y n德了。干了這事,死後入地獄受苦是必然的,受完苦後,至少還得入幾十世畜牲道贖罪。真是害人害己。」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要把這里挖開嗎?」吳達問道。
「不用。」吳達笑著說,「這個陣現在只是殘缺,沒有全破。惡鬼就算是能出來,也受限制。我做點準備,晚上來勸勸他。要是听勸的話,直接送走完事。要是不听勸,就收了,慢慢化解。」
說完了,陳明帶吳達和黑子兩人下了山。到了車上,三人一商量,鐵頭據說是回了陳畽,不如去找他,沒準還能混頓午飯。
這回換了黑子開車,吳達坐在副駕駛上,拿出手機,撥了鐵頭的號,響了十幾聲後,才接通。
「達子啊,什麼事?」手機里鐵頭的聲音透出一般疲倦,一看就是沒睡好覺。
「我和黑子來看你了,都到你們鎮門口了,你家怎麼走啊?」吳達回道。
對面的鐵頭停了一會,回道︰「你們順著大路進來,別拐彎,我在路邊等你們吧。」
「好。那一會見了。」吳達得到鐵頭的確認,就掛了電話,和黑子說︰「一直開,鐵頭在路邊等咱們。」
陳畽鎮本就不大,黑子開著車,一會兒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鐵頭。鐵頭穿著黑s 的羽絨服,離得遠時,看不清楚。離得近了,吳達和黑子一眼就看到鐵頭胳膊上帶著個黑袖套。
黑袖套和紅袖套不同,紅袖套是居委會大媽帶的,但黑袖套只有家里有老人過世了,才帶這個。
黑子將車停到了鐵頭身邊,鐵頭上了車,看著陳明說︰「您是明哥吧,達子老和我們說你了。」
陳明笑了下說︰「我是陳明,你直接叫我名就好,我不一定比你大的。」
鐵頭點點頭說好,然後轉頭對吳達和黑子說︰「咱們去我爺爺家吧。黑子,一直往前開。」
黑子答應了,邊開著車往前走。邊小心的問道︰「鐵頭,你家里有事?」
「是我媳婦的爺爺,過年的時候還好好的,前天晚上突然就沒了。我和媳婦昨天得到的消息,收拾了一下就趕了回來。我媳婦的病剛好,又趕上這事,真是鬧心。」鐵頭一臉的疲倦。
「鐵頭,節哀順變。你要是早說,我們就不來找你了。」吳達接口道。
「這大過年的,我和你們說了,不影響你們心情嘛。」鐵頭回道,「我就是擔心我媳婦,另外幫忙跑個腿,其實也沒啥好節哀的」
說著話,在鐵頭的指揮下,黑子將車停到了一間農家院前。黑子招呼幾人進了屋,對一間屋里說了聲︰「爺爺,我帶朋友來家坐會,一會就走。」
然後就把吳達三人領到了另一間屋,幫三人倒了杯熱水。陳明邊打量著屋里的擺設,邊問鐵頭道︰「嫂子的爺爺高壽啊,是平時有什麼病嗎?」
鐵頭搖著頭說︰「才60多歲,平時也沒啥毛病。過年的時候,我還回來看過,吃飯時還吃了兩大碗餃子。誰想到突然就沒了。唉,真是世事難料啊。」
陳明點點頭,不再說話。幾人又閑聊了幾句,時間已經快中午。鐵頭請三人到了鎮上的小飯館,吃了頓飯。鐵頭丈人家還有事,三人也就不再耽誤鐵頭,就說要回市里了,直接告辭。
出了陳畽鎮,吳達說︰「我怎麼覺得鐵頭媳婦的爺爺死得有點蹊蹺。」
「是,我也覺得有問題。先是孫女無緣無故的丟了魂,接著就是突然的去世,沒準和馬家坡上的惡鬼有關,不過不用猜了,咱晚上再來,把這個惡鬼收了,總能知道真相。」陳明回道。
說完了,眾人也就不在議論這事,朋友家老人剛剛去世,幾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確實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