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認識了豆豆後,小海只要在家的晚上,幾乎都會跑出去找豆豆玩一會兒。只不過每次都是在吳達睡著之後,小海出去的時間又不長,大多數時間吳達並沒有發現罷了。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與平常一樣的朦朦朧朧,仿佛被輕紗遮了面容的月亮,又爬到了中天。小海卻有些莫名的煩躁,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在吳達睡下後,小海就急急地跑了出去,沖著豆豆經常在的那棟樓飛了過去。樓頂上,豆豆不在;樓下面,豆豆不在;樓里的人家里面,豆豆還不在。
在短短的時間內,小海繞著這棟樓轉了一圈。小海心中更為焦急,搜索的範圍也變得更大。
一個向遠處匆匆而去的黑衣人,進入了小海的視線。隨著小海看到這個黑衣人,原本小海找不到豆豆的焦急,就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消失的無影無蹤。小海急急地停了下來,縮在遠遠的一座樓頂上,偷偷地向黑人衣看去。
這個黑衣人身上沒有任何生氣,要不是這個黑衣人手中提著的籠子,在小海的感知中發出微微紅光,小海有可能會把它忽略過去。
那個籠子由一根根木條扎成,每根木條上都畫著繁復的咒文,在小海的眼中,正是這些咒文放出微微的紅光。豆豆緊縮在籠子的中心,仿佛已經暈了過去。
小海看到這個籠子就是渾身一緊,然後又看到了黑衣人另一只手中拿著一根鞭子,身上仿佛又疼了起來,縮在樓上的身子不由得又縮了縮。
黑衣人走得很急,一會兒,就上了路邊的一輛小面包,向遠處開去。小海咬了咬牙,克服了心中的恐懼,遠遠地跟在小面包後面。
晚上,路上的車少,小面包開得很快。但小海的速度同樣不慢,再加上小海可以在樓上跳來跳去,抄些近路,所以跟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這一跟,就是一個多小時。小面包出了四環、上了五環,開了好一會兒,又下了主路,拐到了小路上。之後又走了一會兒,才停在一扇鐵門邊。黑衣人下車打開鐵門,將面包車開了進去。然後將車熄了火,又出來把院門鎖好。才一手提著籠子,一手拿著鞭子,走進了里面一個像是個工廠似的建築里面。
小海遠遠地趴在一棟六層的居民樓上,確認黑衣人的目的地後。轉頭向來路跑去,這次,小海的速度更快,一個閃動,就到了遠處的一棟樓頂。再加上基本是一條直線前進,5分鐘不到,就回到了吳達所住的小區。最後一個閃動下,進了吳達的臥室。
吳達本來睡得正香,也許還有夢到美女。被小海的「啊,啊……」焦急叫聲,以及在身上跳來跳去的折騰醒了。隨著吳達的醒來,听清了小海聲音中前所未有的焦急,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
吳達一個翻身坐起,順手按亮了床頭燈,轉動頭,看了下室內,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小海站在吳達面前,還在「啊,啊」的叫著,手里指著窗外。
吳達定定神,視線終于落在了小海臉上,看著小海焦急的表情,以及不斷的叫聲。吳達終于明白了小海在說什麼,問道︰「你朋友被壞人抓走了?」
看到小海點頭,吳達馬上下了地,開始找衣服穿了起來,邊穿邊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的朋友?」頓了頓又問道︰「被抓走了,你的朋友不會是小貓小狗吧?」
小海一陣搖頭,接著,從桌上拿起吳達的手機,遞給吳達,又「啊,啊」地叫了幾聲。吳達皺起眉頭說︰「你朋友也是鬼,讓我打電話給明哥。」
得到小海確認後,吳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能把鬼抓走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看來還真的要找陳明了。吳達衣服剛穿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不穿了,拿過手機,先給陳明撥了出去。
吳達邊撥邊祈禱︰「明哥啊明哥,你可一定要在啊,千萬別出任務。」
也許是吳達的祈禱起了作用,手機響了10幾聲,接通了,接著,電話中傳出陳明那明顯沒睡醒的聲音,問道︰「達叔,大半夜12點,打電話是不道德的,你知道不?」
「明哥,出事了。小海說他朋友被人抓住走了。」吳達急急的說道。
「小海的朋友?」陳明頓了一下,沒睡醒腦子明顯不大靈光,想不明白小海的朋友是誰,想不明白自然要問︰「小海的朋友是誰?」
「我也不知道了,據小海說也是一個鬼。」吳達回道,接著又說道︰「我也不大清楚了,小海很著急,你先過來再說。」
經過這幾句話的時間,陳明清醒了許多,也明白了事情確實不平常,說︰「好,你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陳明說完了,也沒等吳達回話,就掛了電話。
吳達看著身邊的小海說︰「明哥過來了。不過得等一會兒,你別著急。」
小海雖然懂事,但怎麼說也是個孩子。所以心里明白怎麼也得等陳明來,但還是在床上急得團團轉。
吳達穿好衣服,被小海轉得頭有點暈。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問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就問道︰「小海,你別轉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了,我和明哥才好動手啊。」
小海停止了在床上轉圈,飄在吳達面前,邊「啊啊」得叫,邊用手比劃。吳達雖然與小海在一定程度上心靈相通,但當信息量太大時,溝通起來還是非常麻煩的。如果遇到吳達根本無法理解的事情時,那基本是無法溝通。
就比如說上次,小海明明知道鐵頭的媳婦就是丟魂了,但因為吳達根本想不到有丟魂這回事,就出現了小海無法與吳達溝通的情況。
小海這次對著吳達比劃了好久,吳達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知道了一些東西,但不明白的東西還是很多。最後,小海著急了,這次不再比劃,飄到了吳達面前,兩只胖胖的小手抱著吳達的腦袋,額頭緊緊的貼在吳達的額頭上,閉上了眼楮。
恍惚之間,吳達仿佛變成了小海,隨著小海飛出窗外,感受到了小海找不到豆豆的焦急。緊接著,又感受到了小海看到黑衣人時的異常,及對黑衣人手中兩件東西,尤其是那條鞭子深深的恐懼。
然後,又隨著小海一起飛過小半個b ij ng,看著那個面包車進入鐵門。最後,吳達醒了過來,剛才的一切,就像是看了一副加快了無數倍的電影似的。與電影不同的是,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就如同真的是吳達親身經歷。甚至小海在樓頂上跳躍時,冬天的冷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吳達都如同身受。
吳達深吸了一口氣,剛才的一剎那兒,得到的信息太多了。吳達站在床邊,消化了好一會兒,看著小海問道︰「那個人你認識,是抓你練煞的那個人嗎?」
小海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啊啊」的叫了兩聲。吳達點點頭,說︰「不是他,但那人也是身上沒有生氣,用的東西也一樣,是一伙的。」
小海點點頭,表示認同。吳達模著小海的頭,說︰「是他們把你害成這樣。找不到就算了,找到了,我和明哥不會放過他們的。」
小海還是「啊啊」的叫,吳達一笑,說︰「豆豆是吧。我知道你擔心她,但咱們總得等明哥到了才能出發。」
說完了,吳達看看表才剛過12點,估計陳明最快也得一個小時才能到,就又把衣服月兌了,去洗手間洗了個熱水澡,感覺j ng力已經完全恢復,頭腦也是異常的清醒。
吳達對此早已習以為常,自從在塔克拉瑪干沙漠吃了那個仙果後,吳達的j ng力是前所未有的充沛。吳達甚至還試過一天一夜不睡覺,第二天依然可以照常上班。正常的情況下,工作一天後,只要睡上幾個小時,吳達的j ng力就可以完全恢復。今天雖然睡得少了點,但並沒有多大問題的。
吳達邊擦頭發,邊走回了臥室。小海已經不再轉圈了,坐在窗台上一下一下地咬著手指,呆呆地看著窗外。
吳達重新穿好衣服,看看表是12點半多,看著小海的糾結樣子,吳達也有些糾結了。就對小海說︰「小海,別咬手指頭了,咱們去小區門口等明哥吧。」
小海一個閃動,就趴到了吳達的肩上。吳達笑了笑,穿上羽絨服,又找出好久沒戴的帽子,戴在頭上,打開門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