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去安排議事事宜,柯菲煙獨自回到住處覺得頭有些暈,想是不勝酒力,于是臥床歇息。
迷迷糊糊睡了好久,醒來一看已近傍晚,忙便起身到院內,埋怨舒卓道︰「怎地睡了這麼久?也不叫醒我。」
舒卓正拿著一根竹條在玩水,听到柯菲煙說話,扭頭道︰「我去叫你了,見你睡得那麼香,怎麼舍得。」又道︰「煙花姐,你好厲害,睡夢都能作詩。」
「是嗎?我作了什麼詩?」
「听不清楚,就記得幾個字,什麼什麼‘鴨爐’什麼什麼‘與君同’。」
「可是︰鸞衾y 展誰堪共?簾幕霜華重。鴨爐香盡錦屏中。幽夢今宵何許,與君同?」
「是啊,是啊。」
柯菲煙怔怔出神,似是做了一個什麼夢,明明隱隱約約有點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再努力想時,卻全部沒了蹤跡,臉上暗暗發燒,心道不知做了什麼夢竟然吟出這首詞來。
卓卓叫道︰「煙花姐快來看,這紅泥鰍好好玩,我一逗它,它就咬我竹條。」
柯菲煙笑著糾正道︰「是紅鯉魚!」說道紅鯉魚心中一驚,突然想起昨天約了木頭去取魚,也不知道人家等急了沒有。
急急趕到湖邊,果然那少年還在,只是收了魚竿,坐在大石上出神。听到柯菲煙過來,展顏笑道︰「你來了。」
柯菲煙歉然道︰「今天有點事,來晚了。」
「哦,沒事,今天釣了兩條紅鯉魚呢。」
「是嗎?昨天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巨目。」
「好拗口的名字,我覺得木頭叫起來順嘴,再說,你就是根木頭嘛。」
巨目訥訥道︰「你想叫,叫便是了。」
「哪個堂的?」
「地字堂,堂主是葉子七葉堂主。」
柯菲煙點點頭,接著問道︰「多大了?」
「十七歲了。」
「恩,屬牛的,我叫柯菲煙,大你三歲,叫姐姐吧。」
巨目站起,對著柯菲煙規規矩矩跪下去,磕了三個響頭,叫道︰「姐姐!」
柯菲煙手足無措道︰「呆木頭,誰叫你磕頭了。」心想平白無故地收了個弟弟,可得送個像樣的見面禮,于是從頸子上解開一個掛配︰「木頭,這個便送給你吧。」
木頭見是一個雪白的玉佩,上面雕著荷花,可能是戴得久了的緣故,通體油亮,料想必是個珍貴稀罕之物,忙擺手道︰「這怎麼行,我可沒東西送你。」
柯菲煙微微一笑,把掛配掛在他頸子上,雙手繞到他頸後打了結,巨目身子尚矮,目光正好對著柯菲煙雪白的脖頸,柯菲煙的手不時輕觸著他後頸,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身子發軟竟似要暈倒。
柯菲煙幫他系好掛配,說道︰「哪有給姐姐見面禮的道理,你把紅鯉魚送給我就好。」
巨目如釋重負,急急跑向湖邊拎起魚簍,毛手毛腳地抓出一只紅鯉魚,他心不在焉,紅鯉魚一掙竟然從他手中滑了出去,落到水里便要游走。
巨目急急「呼」地一掌打去,擊在水面,濺起老大一片水花,衣服頭臉盡濕,那紅鯉魚被震暈了,飄在水面,柯菲煙笑道︰「木頭好功夫!」巨目臉一紅,沉力收掌,一股水注被引回岸上,紅鯉魚跟著水注掉在地上,兀自張著大嘴呼氣,柯菲煙一愣,道︰「好功夫!」這一句卻是真心贊賞。
柯菲煙問道︰「木頭,你這叫做什麼功夫,厲害得很吶!」
巨目道︰「我師父說了,我學的是顛倒乾坤掌,真的厲害嗎?我沒有跟人家比過,也不知到底怎樣。」
「你師父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小時候看到一個乞丐餓倒在地,就從家里拿了饅頭給他,從那以後,每次看到他都給他一些,後來他就教了我這套掌法。」
「你打給姐姐看看,好讓我開開眼界。」
巨目拉開架勢,瞪大了眼楮,咬牙「呼」地一掌發出,他眼楮本來就很大,現在又用力瞪開,柯菲煙看得好笑,「呵」地笑出聲來,趕緊用手捂住嘴,身子不住顫抖。
巨目臉紅道︰「你笑什麼。」
柯菲煙趕緊道︰「沒事,你接著打。」
巨目賭氣道︰「你笑我,不玩了。」
柯菲煙拉他手道︰「你打拳就打唄,干嘛又瞪眼又咬牙。」想起剛才情景,又覺好笑,趕緊忍住。
巨目斜了她一眼,道︰「我師父說,動手之前一定不可在氣勢上輸了人家,越凶狠人家就越怕你。」
柯菲煙道︰「你那叫什麼凶狠了,說是滑稽還差不多。」
巨目憤憤說道︰「那你說,怎樣才叫凶狠。」
柯菲煙笑道︰「這個嘛,你看過牛打架沒有,那牛眼紅氣粗,自是很凶狠的了,你要學凶狠就跟牛去學好了,好在你也屬牛,好學,呵呵。」
巨目甩開她手,氣道︰「你又笑我!」說罷轉身便y 離去。
柯菲煙急叫道︰「木頭!」巨目賭氣不理,扭頭走開,魚簍也不要了。
柯菲煙站在那里,心下只覺好笑,過了一陣,把他的魚簍拎了帶回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