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與瘦道人對了一掌,各自退了一步,道人抱拳道︰‘素聞歡樂幫青龍副幫主一套定海掌法剛猛異常,果然名不虛傳。’青龍把我護在他身後,抱拳道︰‘好說,幾位尊姓大名?為何與柯姑娘為難?’瘦道人說道︰‘無名之輩,不足掛齒。’惡婦搶著說道︰‘這是我家家事,不勞青龍幫主大駕,您請便。’青龍道︰‘家事?家事便可以殺人嗎?我歡樂幫地盤豈能容你胡來?’瘦道人道︰‘既如此那就得罪莫怪!’倏地出掌,與青龍斗在一處,惡婦的兩個兒子守住兩個窗口,他們行蹤敗露,若給我們走了出去,在彭城境內定然討不了好去,所以痛下殺機。青龍和那道人內力不相上下,打了個旗鼓相當,兩人打法都屬剛猛一路,極費內力,青龍正處于中年,j ng力旺盛,時間一久自會佔上風;惡婦在一旁站著,眼光不斷閃爍,我擔心她偷襲青龍,便揮掌向她攻去,這幾年我苦練武功,進步了不少,比起那惡婦卻還是稍遜一籌,但我拼死進攻,惡婦一時也奈何我不得,過了約莫半柱香功夫,惡婦逐漸佔了上風,不住嘿嘿冷笑,連出幾掌將我逼退,向青龍那邊撲去,本來青龍已佔盡先機,再有個三兩招必能取勝,他正全神對付瘦道人,惡婦此時偷襲竟是毫無知覺,惡婦出掌擊在他背心,青龍大喝一聲,反手一掌打在惡婦臉上,惡婦一聲不吭便暈了過去,瘦道人雙掌下沉,重重擊在青龍月復部,青龍身子倒飛,撞到牆上倒地不起,口中鮮血狂噴。我躍過去護住青龍的身子,心想就是死了也得保全他x ng命,瘦道人正y 痛下殺手,忽听遠處一聲清嘯,瘦道人臉s 一變,急道︰‘快走!’抱了惡婦和她兩個兒子急急奔出。我伸手探青龍鼻息,只覺得他氣息微弱,且斷斷續續、若有若無,不知道是死是活,頓時嚇得沒了主張,一個身影從窗子躍進來,正是白晝,他得幫眾報信急急趕來援手;白晝將青龍扶起,伸掌貼在他後背為他輸真氣療傷,過了一炷香功夫,青龍嘴里吐出黑s 淤血,漸漸有了呼吸,只是昏迷不醒,白晝將他身體平端抱住,對我道︰‘先回幫。’」
巨目緊張道︰「青龍死了沒?」
柯菲煙斜眼看他道︰「若是死了,你現在還能見到他?」巨目恍然,吁了一口氣。
「幫里眾人見了,都是大吃一驚,都圍了上來,我簡單說了下事情經過,莫幫主喂了青龍兩粒蒲黃散,伸手探他脈門,面s 凝重道︰‘內髒都傷了,從即刻起,他需要r 夜守護,身邊不能離人,只要是呼吸微弱便立即為他輸真氣,娟娟去鎮上抓些藥來,白晝、楊光、葉子七與我輪流守護青龍。’我知他們幫務繁忙,說道︰‘不用!’莫幫主問道︰‘怎麼?’我哭道︰‘青龍之傷因我而起,守護之責,便應由我一力承擔。’莫幫主猶豫道︰‘按理說女人心細,由你照料最好,只是這照料傷病之人需要喂飯、喂藥、擦身,你一個姑娘家可不太方便。’他夫人游茜說道︰‘煙花,你看這樣行不行,今r 大伙就為你和青龍作個婚證,待青龍傷好,便為你們舉辦婚事。’我低頭說道︰‘全憑幫主和夫人做主。’莫幫主喜道︰‘如此甚好,煙花,若是你倦了,便即叫我們前來替換,青龍與我們情同手足,無需客氣。’我點頭答應了。」
「從那時起,我便r 夜守護在他床前,別人要來替換,我堅辭不允。直過了七天,只見青龍身子一動,掙開眼來,我喜極而泣,道︰‘青龍你醒了,可嚇死我了……’說完聲音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青龍盯住我道︰‘你怎麼瘦成這般模樣?’我這七天r 夜守護,當時擔心他x ng命,咬牙堅持,現在見他醒來,頓時覺得疲憊不堪,見他這般目光料想自己必是面黃肌瘦、形容枯槁;這時莫幫主和游夫人進來,見到青龍醒來均是大喜。莫幫主把了下青龍脈門,說道︰‘x ng命已無大礙,只是內傷太過嚴重,須得繼續服藥,小心護理。’游夫人對我說道︰‘菲煙妹子,青龍既然醒來,你且去歇息了吧,看這七r 把你熬成什麼樣了,再這樣下去青龍尚未好利索,你卻要倒了,難道要青龍反過來照顧你?這里你不用擔心,幫主自會安排人手。’我應了一聲,走出房門,覺得身子輕飄飄的,頭暈目眩,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我睡了半天醒來,只覺渾身酸痛,但記掛青龍傷情,勉力爬起去看望,在路上遇到莫幫主,他招我過去,說道︰‘青龍雖醒,但五髒六腑均嚴重受損,再也不能復原的了,如果小心照料,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否則就很難講了,這婚約……可否重新考慮?’我堅定道︰‘青龍與我有救命之恩,煙花雖是一個弱女子,也懂得重信守義,豈有反悔之理!’」
「過了六個月,青龍身子好轉,武功竟也恢復了七八成,幫中眾人只道他內功深厚乃至復原神速,都是心下歡喜,但每每莫幫主提及婚事,卻被他一口回絕,不知事處何因。他禁不住我苦苦問詢,只對我說道︰‘我救你一命,乃是大丈夫之本能,若是因此感恩嫁我,實是曲我本意,以後談也休談。’」
巨目問道︰「青龍大哥病情可有反復?」
柯菲煙緩緩搖頭道︰「沒有。」
巨目又問道︰「那為何不與你成婚?」
柯菲煙沒有答他,只是望著遠處連綿青峰默默出神,此時已近傍晚,紅r 降落山頭,湖水泛起薄霧,被夕陽染紅,微風吹過,薄霧輕顫,宛若跳躍的火焰;柯菲煙心中淒冷,輕聲吟道︰「ch ns 將闌,鶯聲漸老,紅英落盡青梅小。畫堂人靜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裊。密約沉沉,離情冥冥,菱花塵滿慵將照。倚樓無語y 消魂,長空暗淡連芳草。」
巨目听她吟詞,語氣低沉,似是悶悶不樂,當下不敢再說話。
柯菲煙沉默良久,起身說道︰「今r 我心情煩亂,沒心思練武了,明天早點過來。」
巨目「恩」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