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今r 心情正好,本想上望江樓遙望奔流東去的大江,順便喝上一小杯,可是卻被兩個壯漢攔了下來,「對不起這位公子!今r 三樓已被我巨鯤幫包下,公子若是想要用餐請下二樓。」
「哦?」侯希白也不著惱,折扇一展,微笑道,「兩位兄弟,在下正好與貴幫雲幫主有幾分交情,不知貴幫包下三樓是在宴請何人?」
「告訴你也無妨,能讓幫主親自宴請的,除了酒狂唐公子還有何人?」壯漢見到侯希白氣度不凡,態度還算客氣,但提到唐缺,還是一臉的傲然。唐缺得了楊公寶庫的消息已經被傳了出來,如今不止是江湖,整個天下都被這個消息震了三震,瓦崗、竇建德、杜伏威等割據一方的諸侯都已在第一時間放出話來,只要唐缺肯來投靠,其必以國師之禮待之,如今唐缺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天下的焦點,這樣的人物卻是巨鯤幫的客卿,壯漢也不是沒有驕傲的理由。
「老唐到江都了?」侯希白大喜,「你速速上去通報,就說是洛陽故人請蹭一杯水酒。」
壯漢疑惑的看了侯希白一眼,與同伴吩咐了一聲,便上了樓去。
唐缺正在自斟自飲,雲玉真有些不勝酒力,如今已是美目淒迷,眼看再幾杯下去就要掛了,唐缺自然不好再灌她,而獨孤策那小子見到自己慫得跟老鼠似得,跟他喝酒一點意思都沒有,于是唐缺只好一杯一杯的自己喝,一邊望著滾滾長江,也自有一番樂趣。
此時卻听見在樓梯守著的壯漢上了樓來,說是有洛陽故人到訪,唐缺微微一呆,隨即大喜過望,「快請!」
壯漢見到唐缺的反應,心里頓時一松,還好剛才對那位公子還算恭敬,否則自己樂子就大了。
唐缺見侯希白上樓,哈哈大笑,「果然是你啊,小白。」
侯希白一個趔趄,一臉苦笑,「老唐,不是說好不這麼叫我的麼……」
「少廢話,來,正好陪我喝酒。」唐缺嘿嘿一笑,就把侯希白拉了過去。
「見過雲幫主,獨孤公子。」侯希白微笑著向雲玉真跟獨孤策一拱手,又轉頭看向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的陳老謀跟卜天志,「陳老,卜兄,希白有禮了。」
「侯公子。」雲玉真見到侯希白,也笑著回禮,獨孤策等人也紛紛抱拳。
「真是罕見,老唐你居然是一個人來的江都?青璇怎麼沒有跟來?她還好嗎?」侯希白上來就陪唐缺喝了一杯,問道。
「她好得很,活蹦亂跳的,可是你不要一來就問候別人老婆好不好?」唐缺白眼一翻,「她去東平了,似乎是去給一個老頭子祝壽。」
「你們成親了?」侯希白大為驚訝,雲玉真听到這個話題,一下子酒也醒了許多,貝齒咬緊,豎起耳朵偷听起來。
「那倒沒有,本來想找石之軒提親的,可是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怎麼都找不到。」唐缺搖頭,裝作無奈的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侯希白是石之軒的徒弟,便故意透了點口風,「我從楊公寶庫里弄了不少好東西,本想拿件他尋找多年的東西做聘禮的,不想見他的時候老在我跟前晃悠,現在想見他了,誰知道居然找不到人,還真是見了鬼了。」
「哦,是什麼東西?」侯希白一听跟石之軒有關,便打探道。
「小白你我還是信得過的,告訴你也無妨。」唐缺低聲笑道,「是邪帝舍利。」
侯希白驚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樣,我夠有誠意的吧?」唐缺嘿嘿一笑,很滿意侯希白的反應。
「……」侯希白的腦子轉得很快,這種事情唐缺怎麼會那麼輕易就告訴自己,一听唐缺這麼說他就明白了,咬牙切齒道,「老唐,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與石師的關系了?」
「哈哈,小白你反應挺快的嘛。」唐缺撫掌笑道。
「唉,不瞞你說,我也無法聯系上石師。」侯希白跟唐缺這幾句話說得極為低聲,就連在一旁的雲玉真都沒有听清楚。
「連你也聯系不上?」唐缺有些驚訝,這石之軒到底跑哪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難道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是啊。」侯希白的表情不似說謊,唐缺也覺得他沒必要騙自己,自己連邪帝舍利這種東西都拿出來了,若是他能聯系上石之軒,那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聯系了,侯希白搖搖頭,笑道,「說起來,前些r 子听說了你的《憶江南》與《ch n江花月夜》,真是驚世之作,有此文章,老唐你足以名留青史了。」
說道這個,侯希白還一臉的贊嘆之s 。
「咦,《望海ch o》你沒有听過?」唐缺很奇怪侯希白怎麼沒有提起自己在余杭跟石青璇觀ch o時所作的《望海ch o》。
「老唐你又有新作?快念來听听。」侯希白眼前一亮。
見到侯希白的反應,唐缺這在想起來,當時自己身邊只有石青璇一人听見,此文自然還沒有流傳出去了。
「此文是我與青璇觀錢塘ch o時所作︰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听簫鼓,吟賞煙霞。異r 圖將好景,歸去鳳池夸。」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侯希白低吟,贊嘆道,「江南之美,此一句足矣。此文當浮一大白!來!」侯希白舉杯。
唐缺笑著與他干杯,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老唐你如此文采,真是讓我汗顏啊。虧我侯希白自詡風采風流,跟老唐你一比,簡直是個笑話。」侯希白搖頭苦笑,雲玉珍听到侯希白夸贊唐缺,也是一臉的驕傲,就好像別人在夸自己一樣,白玉般的臉蛋上因飲酒染著誘人紅暈,那嬌憨的神情讓人心動不已。
「詩詞一道,不過自娛而已,老侯你不要太過在意了。」唐缺搖頭,對侯希白的稱贊不以為然,一來這些不過是他剽竊而來,他人夸獎,也非是夸獎自己,只不過是夸獎那些文思絕世的詩人而已,二來確實如他說說,詩詞一道,不過是自娛,順便騙一些名聲而已,又不能治國,亦不能退敵,是沒什麼大用處的。
「只是愛好而已。」侯希白笑了笑,「你我那麼久沒見,等會不若一同往晚霜閣一行如何?去听些小曲,把酒再戰,不醉不歸。」
「怕你不成?」唐缺哈哈大笑,腦中卻迅速劃過了一道白衣如雪的倩影。
那麼久了,不知道她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