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學校再怎麼留戀,收拾東西在怎麼慢,始終也有把行李收拾完的一刻。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兩人的衣服也不多,就席子一卷,被褥一疊,書本一跺,桶一個,盆子一只,加些小生活用品,基本上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
收拾完後,一個同村的名叫張德帥的同學就出去叫了一輛貨運小上輪進了學校來到宿舍樓下,然後大家一起幫忙把張華的行李放上去以後,又去了婉莉的樓下,同樣的很快也把東西搬下樓來,快速的裝了車,然後大家都坐了上去,由于已經有了些行李,所以坐起來就顯得比較擠了,但大家都不在乎,有得順風車回去就不錯了,哪還在乎那許多的,由于回村的路屬于那種毛馬路,在加上一些運貨大車的碾壓,所以道路是顯得坑坑窪窪的,而這貨運三輪明顯有些年份了,所以人坐在上面就像過山車似的,身子是那個搖擺的婀娜多姿啊,一些平時很難做到的動作沒想到在這破舊的三輪車上卻都輕而易舉的做到了,也許是經常在這條路上開,所以司機的技術是那個了得啊,一邊拿出一只煙停下車點上後,又開始顛起來,看那司機的頭是搖擺的那個興奮啊,身子也是一前一後的,很明顯,那司機在這坑窪不平的毛路上又開始興奮瘋狂的飆車了,雖然司機很想把速度飆起來,但那破舊的車子,坑窪的道路,很明顯司機只能空歡喜了,而且那車是抖的更加厲害了,如果不是雙手抓穩了車邊上的護欄,恐怕車上的人們早被抖下車去了。就這麼抖啊抖啊,搖啊搖啊,在快把膽汁搖出來的時候,終于到了村里。由于前面沒有了馬路,只有一米左右的土路,所以三輪也就在這停了,收了張華給的三元錢的車費後就離開了。然後先把婉莉的行李包裹放在路邊的村民屋子中,叫幫忙看下,然後大家就拿上張華的東西一起往張華家去了,張華家離的比較近,走上兩個小時的山路就到了。並不是就說很遠,只是那路實在是太爛了,有些地方如果一周沒有人走,邊上的藤蔓就能把路給完全遮住,兩周沒有人走的話,就只有拿刀一路劈砍過去了,路兩邊都是葛藤蔓,這東西長得超快,那藤蔓是滿山遍野都是,野兔和牛羊都很喜歡吃,也幸好有哪麼多的牲口去糟蹋,不然真不敢想象是個什麼樣子。山里面本來就是人煙稀少,在加上適合開墾土地的地方實在不多,在加上又要考慮取水方便,所以就造成了人煙的極端稀少,多的能三五戶住在一起,很多都是單家獨戶,因為人戶聚在一起多了就會耕地不夠,雖然到處都是土地,但由于坡度落差大,根本就不能種植莊稼,只能種些果樹什麼的,但山上的野東西實在太多了,比如野猴啊,松鼠啊野雞和各種鳥啊什麼的,還沒等果子成熟,那些物事就下來開始打秋風了。所以當果子成熟的時候,能剩下個兩三成就不錯了。所以山上的村民並不多,稍微有點能力的都出去打工然後在靠馬路邊的山腳下修房子了,而山上的房子就這麼讓他空著了。所以造成了馬路兩邊的房子是越來越多,但他們平均下來的土地卻是越來越少,雖然土地少了,但沒了那些動物的糟蹋,在加上山下這些地方的水土都是相當不錯的,所以他們收獲的糧食反而比山上多得多。這樣就造成了山上的居民就更少了,走的人少了,好多地方都沒有路可通行了。但由于每周張華都在這條路上走個來回,再加上每次回家後都拿出刀具把兩邊的藤蔓斬去,所以這時他們走在路上雖然是難走了些,常有藤蔓拌住腳,但總還能辨別出腳下的路,不至于無路可走。就這麼走走停停,終于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到了張華家,然後大家一起淘米的淘米,生火的生火,出去找野菜蘑菇的找野菜蘑菇,總之是都各忙各的,大家也不會客氣,也不會扭捏矯情,會做啥就幫啥,農村都是這個習慣,客人到主人家去做客的話,也要幫著主人家一起做飯吃,總不能看著主人家一個在那忙,而自己卻閑得無聊吧,所以到了主人家,客人都會自覺的幫著做些能做的事情,大小不限,盡力而為,不會炒菜的就燒火,不會燒火的就切菜,再不會的也會幫著洗弄小蔥啊,姜蒜什麼的,所以一般都見不到閑人的。
一餐午飯就這麼在大家的幫忙下做好了,張華的母親和n in i這時也走出屋來吃飯,平時張華上學的時候,母親就自己掙扎著做飯吃,但那時間就很長了,早上八點開始做午飯,到中午的時候能吃上,然後吃了午飯後就出去侍弄下小菜,等晚上就熱熱中午的剩菜剩飯將就吃,第二天早上就把頭天晚上的剩菜飯又熱熱,然後湊合著又對付一頓。吃了早飯又得開始弄今天的午飯了,由于身體有病且虛弱異常,所以做起飯來比正常人慢了許多,也吃力許多,由于農村沒有天然氣,都是少木材啊樹枝樹葉什麼的,所以一個人又得忙灶前燒火,又得忙灶後炒菜,所以做一頓飯往往就得花上幾個小時。而當周末的時候,張華媽就可以輕松下了,只在早上熱熱頭天的剩菜剩飯,把早飯給對付過去就可以了。等到了中午張華回來,靠著他那巧手,總能很快的就弄出幾個好菜和香噴噴的竹蒸(四聲)子飯,是一種全部用竹子編做的容器,由于飯與竹子接觸,且過氣快,水汽通過竹篾子的縫隙在飯間徘徊,所以用竹篾子編做的容器蒸出的飯是格外的香。而且味道比張華媽自己弄的還要好,你想一個生病後手腳都不方便的人能做出什麼好吃的菜啊,何況還得照顧好灶後,免得灶里的柴火落出來或熄滅,所以是鬧得是一團忙,做出來的菜也只能是將就吃吃了,味道就談不上怎麼好了。
所以今天也是等張華回來做好後,然後自己吃現成的,由于張華家的廚房是和其他房屋分開的,就在正房的右下方搭了一個單獨的草棚子,四周都是開天光,就幾根柱子搭著,四周又拿些竹子做成竹籬笆隔離下,在用些泥土石頭拌著水泥這麼簡單的弄下,一個小灶就出來了,這樣一個簡易的廚房那是冬冷夏熱啊,但由于四面都是光的,倒也沒什麼油煙,等張華和幾個同學把飯菜從右下方的廚房端到左上方的正房桌上的時候,張華媽才發現家里來了這麼些同學,所以也是高興得很,叫張華進屋抱出壇子酒來大家喝喝,由于都還是學生,所以就抱的是米酒出來,只是比普通的米酒度數大些,發釀的時間稍長點,那度數自然就大點了,這酒也是張華自己釀來自己喝喝的,也就20來度左右,比普通的只有幾度的米酒稍微高那麼些。但這對于大山的孩子們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的,張華給大家都倒上一碗米酒,然後再各自動手乘上一碗飯,大家就這麼大咧咧的坐下吃喝起來,有那餓了吃得快的現在都跑了兩回路乘了兩回飯了,看見來的各位同學都吃得很開心,張華媽心里也很高興,正高興著突然注意到屋角的地面上堆放著一跺書和被子席子和桶盆子什麼的。心里就納悶了問道「這是雜個回事啊,怎麼還沒到假期放假就把這些東西都搬回來了啊,還有你把那許多書都搬回來做啥啊,還要讀書啊,這怎麼都搬回來了啊。」
正在高興地的吃著的大家一听這話,心里咯 一下,糟了,被發現了,要怎麼解釋了。不提其他同學對張華的擔心,只說張華听到母親的問話後,心里一想,瞞是瞞不過的,也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張華媽听了後那眼淚是立馬的就滾了出來,一家的希望都放在張華身上,沒想到現在卻被趕出了學堂,這讓張媽怎麼不傷心不難過啊,同學們這時就尷尬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你勸吧,怎麼說啊,難道說不讀書也沒什麼的,難道不讀書就不能活了,不讀書就要活活被餓死?人家正在為此難過了,你這好像是勸說的話不是更激起人家的傷心和難過嘛,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們有得學上當然這麼說了,而自己的孩子明明成績優秀卻偏偏被趕出了學堂,這麼一比,你如果再這麼一勸,這不是讓張華媽更加難受和傷心嗎,所以他們也就沒說什麼了,說了也不取什麼作用,不過更填其傷感罷了,所以剛開始那高興的氣氛一下就變得的沉重壓抑異常,但這時大家也明顯沒什麼興趣在吃什麼飯了,所以大家都三五下把碗里的飯扒拉完後就都說吃飽了,然後把剩下的米酒都喝完了,只是剛開始還甜甜的米酒這時候卻喝起來怪怪的,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大家吃完後就提出告辭了,而張華也硬著頭皮對母親說到要去幫婉莉搬東西,說完也不等張媽答復就率先走了出去,只剩下張媽一個人在那傷心流淚,而n in i耳朵背,在加上有些老年痴呆,也不大明白事,所以一直都是在那慢慢的吃著飯,好像對剛才發生的事茫茫無知似的,此時看見張華離去,也沒說什麼,抬頭看了一眼,又自顧自的扒拉著自己的飯,剛才張華給她夾來放碗里的菜吃完也不自知,現在就在那一下一下的扒拉著白飯,而張媽正傷心流著淚了,也沒注意老n in i了碗里的情況了,也不知道菜吃完了。突然 的一聲響起,原來老n in i碗里的飯吃完了,又見沒人給她乘上,正發著小孩脾氣了,滿是皺紋的手這麼一劃拉,就把桌上的碗給打到了地上,摔的是一個稀爛,而張媽回過神來才無奈的擦去眼角的淚水,重新拿過新碗幫老n in i乘上了一碗飯,然後又給她碗里夾上了那許多的菜,老n in i這才停止了發脾氣,又乖乖的吃起飯來。而張媽看見老n in i的那個樣子心里是更加的難過了,這家里的麻煩事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熬出頭的一天,原本張華學習好,還以為有個盼頭,總盼著張華能考上一所好大學,然後以後能找份工作,安個家,買個房,這在張媽看來就算是熬出頭了,家人也算得到安慰了,而現在的這個情況卻恰恰相反,把張媽那唯一的希望給生生的掐死了,這也不怪張媽不傷心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