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骨的人格絕對有分裂傾向,畢竟他的記憶是由死在其嘴下,無數亡靈的生活點滴所組成。說到底所有的亡靈生物都是如此。撇開那些虛假的回憶,現在的他表現出來的狀態,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根本不用去考慮格拉皮能否擋下他盛怒之下的殺招,事實上,若然其真的爆發,恐怕在場的亡靈部下們都無法幸免于難。放眼望去,亡靈眾們早已經手忙腳亂的作鳥獸散了。頓時,空曠的場地上不幸發生了數起踩踏事件。
這種危機降臨地感覺令朱南劍背後冷汗直流,汗毛根根豎起。但身經百戰的他,面臨這真正的緊要關頭,反而異常冷靜。
殺手 在手,怕的誰來?亡靈生物,他也是生物不是。
此時脆骨靈魂之火中的美好憧憬早已被狂怒的獸x ng所屏蔽。他似乎只能听到三個字,殺了他。被這股暴虐所驅使,他一步一步走向格拉皮。身上原本暗淡的光芒驟然亮起,爆裂的能量風暴仿佛風刃般將大地割劃出了條條裂痕。
不過只是威勢並發,還未真正動手,格拉皮已然抵擋不住。他雖然敏捷地躲過了四處亂竄的風壓,但更大的危險卻正在逐步逼近。兩人的實力相差過大,再比下去恐怕將會成為一邊倒的屠殺表演。
黃金骷髏作為城主,他的一干手下自然不會觸這個霉頭上來當和事佬。他們既沒這個義務,也沒這個閑工夫。此時此刻,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才是正道,要是被波及了上哪說理去。
關鍵時刻,作為主角,朱南劍終于找到了力挽狂瀾的機會。好幾章都沒他什麼事兒,終于可以露露臉了。他自然是準備使用替身。
天堂之門的作用範圍只有數米,想要控制住脆骨接下來的行動,就得冒險靠近。但動作又不能太大,畢竟這場比試還沒有真正結束。如果能確確實實地贏了,即使那骷髏事後覺得不對,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再下殺手。至于賭約是否能兌現,那就不是自己管得著的事兒了。
打定主意,朱南劍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原本他就站在不遠處隨時戒備,危急時刻,爆發力倍增,幾十米的距離,眨眼便至。
當其抵達至格拉皮背後兩三米的位置時。此刻脆皮已經抬起璀璨如黃水晶般地右手骨,意將對手轟殺至渣。這一擊在他踏步上前的路途中已醞釀完畢,若是打實了格拉皮恐怕連塊完整的骨頭都不會剩下。
天堂之門,發動。
一技在手,天下我有。這就是朱南劍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任你再如何強大,也逃月兌不了這小小特殊能力的掌控。A級強者,同樣只有被肆意蹂躪的份。
在朱南劍眼中,黃金骷髏的頭殼以及靈魂之火已化作片片書頁,正被自己釋放出的壯碩虛影隨意翻閱。這感覺詭異又充滿喜感,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
但此刻對決仍在進行中,朱南劍自然沒那個閑工夫放飛思想。只見脆骨高高舉起又落下的拳頭在空中莫名的停頓了一下,隨即他便雙膝一軟,五體投地。
「我輸了。」
滿場愕然。
這個結局無論是亡靈眾們還是格拉皮都不可能料到,他們瞪大了雙眼,完全不能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格拉皮,原本已閉目等死。但現在看來,如此危境,竟然就輕易死里逃生了?
「您的實力非常強大,有資格做我的主人。」脆骨的聲音鏗鏘有力,哪里有半分迷茫。此刻他靈魂之火中的暴虐已然消散,終于想起了原本的目的。
雖然他也沒搞明白自己為何在暴走的情況下會主動認輸,但「我輸了」這三個字一說出口,脆骨頓時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這可是好事啊。辛辛苦苦的演了一場戲,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刻麼?
朱南劍不過是在黃金骷髏的記憶書頁上寫下了跪地認栽四字。這只為了讓其在眾人面前無法下殺手的權宜之計。他並沒那個多余時間去閱讀脆骨的記憶內容,卻正好誤打誤撞了遂了這家伙的心意。
恢復清明的脆骨,自然把握住了這次機會。何況格拉皮的冥火彈的的確確傷到了自己,他的實力有目共睹。
血契的過程並不像朱南劍想象中的那麼復雜玄奧。格拉皮屁顛屁顛地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鮮血在脆骨湊上來的額頭上描繪了一個法陣。兩人同時念起了相同的咒語,聲音越來越響,隨即產生了共鳴。
一陣光華閃過,脆骨額上的鮮血法陣消失不見。這一切前前後後不過幾分鐘,血契已然完成。
說起來這種契約真的沒什麼約束力。作為主人格拉皮雖有下命令的權利,但執行的效果如何卻全看脆骨的興致,他只要去做了就不算違約。在這種情況下,主人反而要對屬下關懷備至有求必應,免得他們在關鍵時刻搗糨糊拖後腿。
沒好處,誰會鳥你?
這恐怕又是修改亡靈魔法的瑪雅先賢所不爽的地方。這到底算誰是主人,合著這是招了個大爺回家啊,不找虐麼。
但格拉皮卻不是這樣來考慮問題的。作為一個求知y 旺盛的學者,他首先考慮到的是如何重現古代魔法的一切,隨後才是這一切對自己帶來的影響。不過就是好吃好喝的當大爺伺候著,有什麼難的。何況這不過是只骷髏,能吃能喝麼,牽著他出去逛逛,見識見識大都市就頂天了吧。
至于實力影響,這本身就不是特別重要的問題。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扛著,世上強者無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更何況現在是這只骷髏強橫的令人發指,能簽了哪怕是讓其看門都是一種威懾。
綜上所述,格拉皮覺得這次血契那是有百易而無一害,不簽就是傻子。送上門來的好處誰會不要,何況這還是傳說的黃金骷髏。回去要好好的從上到下,從里到外仔細研究研究,嘿嘿嘿嘿。
原本完成血契心情舒暢的脆骨忽然感覺尾椎處一股涼意直沖天靈蓋,似乎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