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南劍B級的肉身境界,斷肢重生,還是能夠輕易達成的。但如果被切成一堆碎肉,恐怕也是必死無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重組,要麼天賦異稟,要麼實力超群,那得是SSS級人物才能做到的事。
但世事就是如此令人難以預料。現在的朱南劍僅僅剩下頭部,竟然還能好端端的活著。這簡直就是超乎常理的事情,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r 被路西法引發的颶風卷入時空亂流之後,朱南劍便與眾人失去了聯系。在這混沌的空間中,偶爾也散布著一些隨機傳送的節點。當時他還未將身形穩定下來,就不幸的踩中了其中一個。
說來也巧,在即將被傳送走的剎那,朱南劍福至心靈般的伸手一抓,一塊光耀的晶體被其攝入掌中,正是之前那血霧中的光源。
隨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他便消失不見了。
時空亂流中,正如路西法所描述的那樣,空空蕩蕩地,什麼都沒有。如果是個普通人進入,恐怕能存活的時間只能用秒來計算。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光,沒有重力,也沒有空氣。這種環境,就是朱南劍,也根本不可能捱上多久。
雖然以他的境界並不需要吃喝,但身體還是要吸收四周的浮游能量以維持結構穩定的。可惜,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被吸收。唯一稱得上是能量集合的物質,恐怕就是那些流絲了。
可悲的朱南劍被傳送後經歷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闖入了流絲堆中。可惜它們根本不可能像異想天開中那樣被其納為己用。結果很明顯,即使朱南劍的**再如何強大,如何堅韌,同樣也逃月兌不了碎尸萬段的下場。
這種凌遲的感覺讓朱南劍痛不y 生,「尖銳的嘶吼」展示的是他無與倫比的痛楚。可惜聲音在此根本無法傳播,這一切仿佛是一部無聲的啞劇。但令人驚奇的是,即使是如此十死無生,他竟然還是莫名其妙地保住了x ng命。
在其意識即將消亡的那一刻,之前抓到的晶體猛然發出耀眼的白光。隨後,在流絲侵襲中逃過一劫的儲物戒指突然爆裂開來,一塊不規則的晶體從中竄出,正是那被污染的戈得水晶。
大魚吃小魚,好似融合一般,兩者相遇,小塊的晶體被大塊的無情吞噬了。隨後這塊詭異的晶體停頓了片刻,竟然直接沖向朱南劍的腦門,無波無瀾地融入了進去。
朱南劍的意識在這一刻仿佛充足了電瞬間清醒了過來,生命氣息源源不絕地從頭顱向著四周散sh 著。無盡的虛空再也不是威脅,腦中流竄的能量好似無窮無盡一般。這一刻,他明白自己是逃過一劫了。
「是大人麼?我,我是卡西莫多呀。」一陣靈魂低語清晰地映入他的腦海,這家伙居然也沒有死。哦,他的肉身在當時的確是消亡了,但他的j ng神卻仍舊依附在戈得水晶之上。
至于一只小惡魔是如何會擁有一塊水晶碎片而又沒有被路西法發現的呢?天知道,管他呢。
而現在,卡西莫多似乎找到了新的落腳之處。那就是朱南劍的識海。
他本來就不能控制附身的水晶碎片,要不然也不會被朱南劍輕易抓到手中。可以說戈得晶體之所以會融入朱南劍的腦袋,跟小惡魔根本沒有半點關系。這樣的結果,其中的原委,兩者都搞不清楚狀況。但至少都將命保住了,還有什麼可苛求的呢。
天涯同是淪落人。兩個可憐的家伙,在這什麼都沒有的空間縫隙中,至少找到了解悶的對象。
進入時空亂流的第一天,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這一次朱南劍的損失可謂巨大。當時身處流絲群,還好即刻將隱身戒指收入包裹欄中,否則它恐怕也難逃被摧毀的厄運。但即使是這樣,撇開之前探測路西**力報廢的探測器,還有不知死活的沙魯。他最大的依仗,千錘百煉的**無可抵抗地化為殘渣。同時一身好不容易積攢的功力,也全都報廢了。
這種打擊是個人都承受不了。很多時候,朱南劍都覺得當時若是真的掛了也就一了百了,也不會有如今的耿耿于懷。他現在比被廢了武功的高手更為淒慘。人家至少還能剩個囫圇身子,他**的就只剩顆腦袋了……
不過話說回來,戈得水晶簡直就是一團謎。自從腦袋里嵌入了這玩意兒,漂浮的流絲竟好似擁有了生命般,總會遠遠地彈sh 開去不再靠近。這一點令朱南劍百思不解的同時卻也十分慶幸,至少在接下來的r 子了,不會再次遭遇之前的慘劇了。
「那些能量吸收的怎麼樣了?」通過戈得水晶這個媒介,目前朱南劍與卡西莫多終于能夠無阻礙地對話。原本他的炎黃語對方根本听不懂,但現在這已經不是問題。
「我感覺自己的j ng神力正在凝結,好像都能轉換為實質了。」卡西莫多話語中充滿了興奮,邊回答他邊做出了示範。一股白煙似的物質從朱南劍眉心冒出,憑空構成了一個小巧的人型,或者說是小惡魔型。雖然五官之類的細節並不能良好的表現出來,但j ng神力能夠凝結為實體已經是十分夸張的事情了。
朱南劍所說的「那些能量」,正是戈得水晶的污染之源。這駁雜糾纏的黑暗能量對他來說沒有半點用處,他可不想變成托馬斯那樣的怪物。但對小惡魔卡西莫多來說就不同了,這幾乎是與路西法同源的能量,簡直就是超級大補品來的。
戈得水晶對自己來說到底是融合還是瓖嵌,朱南劍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但如果將這股黑暗能量排除掉,純淨的水晶恐怕能發揮更完美的功效。畢竟想要在這時空亂流中存活,水晶正是達成這一目標的唯一憑借。無論是針對那無處不在的流絲,還是自己那苟延殘喘的生命,都是如此。
一顆頭顱就這樣在虛空中無聲地喃喃自語著,俞飄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