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霜沫回到錦苑,已經是一柱香之後的事了。
先前休息的地方是在錦苑的小廳里,這下回去是被下面的丫鬟直接帶到寢屋,這不去倒還好,一去便是心頭百感交集。
那間屋子,她這一生也許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她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天,也是她受辱的一天。
大婚那日,她與夜擎越的洞房便設在這里,本該是大喜的日子,卻親眼看著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人歡好。
想起那讓她不是滋味的一幕幕,忍不住問向身邊帶路的小丫鬟,「除了這間,還有別的房間嗎?」
「這……」小丫鬟一時沒太弄明白,以為她是嫌棄這屋子不好,「王妃,這是錦苑的主屋了……」
「我不是這個意……」
「沫兒,怎生這般晚了才回來?」淡淡的嗓音,不是那夜擎越又是誰?
方才進來沒注意看里間,只見他半倚在床沿上,庸懶至極的模樣,卻又在看她的時候顯得溫柔無比。
那小丫鬟見狀,忙躬身出去了,還不忘關上門,屋子里便一下只剩下她和他。
「我……」一時間,她只覺得緊張無措。
這些時日來與他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短,可此時此刻此景,她真的沒辦法讓自己放松心情。
突的,他優雅無比地站起身來,順手整了整略有些褶子的衣衫,這才看向她,眸子里原有的神色都在瞬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汪寒冰深潭。
「看你如此模樣,難不成是有什麼心結?」
他一定是故意的!
葉霜沫被他一言擊中,小臉一白,卻也倔強地看向他,道︰「沒有!」
「回答得這麼快,難不成是在掩飾?」
「我有什麼好掩飾的?爺會不會太武斷了?」
夜擎越盯著眼前有些生氣的臉孔,微微揚起了唇角,「那日若本王在這里要了你,你說你會是什麼樣的心境?」
「……」
還有區別嗎?那日的洞房是她和他,而他卻和別的女人上演春色好戲。
而且就算是那日他們完成了洞房,她也許會傾了心,但他愛的人卻不會是她。
哎……事到如今,事實已經擺在那里,就不會再有如果了。
「看來你確實在乎。」他說著,點了點頭,又道,「可惜今日我們便又要住在這里,一起睡在這張床上。」
葉霜沫聞言,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真的是很在乎很不能接受的模樣,所以當著他的面急急月兌了鞋上了床,扯過被子蓋了,拿背朝著他。
夜擎越朝她走過去,翻身上了床,一手撫著她的發,感受到她輕微的顫抖,道︰「看來你真是對這里無甚想法了,竟然這麼迫不及待。」
葉霜沫閉了閉眼,打心眼里想把背後的這個男人踢出去。
一想到她方才听到的話,卻又忍不住了。雖仍是背對著他,但還是開了口︰「爺就當作是我迫不及待罷……」說著,她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他,「爺此次上帝都,是否有其它安排?」
夜擎越沒料到她會如此一問,眸光一暗,「怎麼?」
「爺是否帶了暗衛過來?」
雖知道他是皇帝不寵愛的兒子,可到底是王爺一名,有暗衛也並不奇怪。只是听剛才那兩人的對話,得知只有夜擎越才帶了暗衛,這似乎就有些……
他聞言頓時便怒了,原本還逗弄著她的心思一下便變了,怒道︰「你在調查本王?」
葉霜沫搖了搖頭,原本想將那兩人的話告訴他,但見他如此態度,只怕是自己越說越糟,遂道︰「我有何種資格去調查王爺你?不過是我一時興起問問而已罷了。」
「哼,別以為成了本王的女人就會有什麼改變!既然知道你沒資格,那本王以後的事,你還是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