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依我看,這里多少也怪三妹……」
夜伏堇挑了挑眉,「哦?這怎麼說?」
「七王爺堂堂七尺男兒,又有著尊貴的身份,小小幾杯酒又豈能使他醉得如此厲害?」
「今日我本是一片好意以太子之情宴請三妹,想著說聚著聊聊家常,小喝了兩杯,後三妹便說頭有些昏沉,向我要了一間客房說是要去休息。」
「我見她確實有了幾分醉意,便擅自作了主答應了她。她後來便又要了一名宮人……想不到那宮人卻被七王爺打得躺在那里。雖我不知道王爺為什麼會打那宮人,但王爺一直是個溫遜的人,想來也不會隨便打一個下人,且是那般的手重……只怕是撞見了什麼罷……」
這些話一出口,廳里的人無一不是看著跪在那里的葉霜沫。
葉知秋的話雖說得隱晦,可言語里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的了——
葉霜沫借著酒意與那宮人有了過分的拉扯,被恰好出現在那里的夜擎越撞見,夜擎越一時氣急,這才出手重傷了那宮人。
錯不在夜擎越,而是酒後失為的葉霜沫!
夜擎越皺了皺眉頭,他知道葉霜沫不受葉家人待見,沒想到今時今日,即便是她換了個身份,葉家人對她的態度也是絲毫沒變。
酒後失為的人,分明是他!
徐明珠與林羽衣則忍不住多看了那葉知秋兩眼,想不明白為什麼作為家人的她,此刻不幫著說上幾句好話不說,反過來煽風點火。
而古蘭欣則微微翹起了嘴角,和葉知秋連手,她算是選對了人手。
葉霜沫听罷輕笑起來,葉知秋的話雖說得在情在理,可若真是那般,夜擎越又怎會在傷了那宮人後還與她**?
她抬起了一直不曾抬起的頭,看著葉知秋,也不惱怒,只是輕笑著問道︰「大姐,你可真是沒有偏袒。」
葉知秋一听,嘆了口氣,「三妹,姐姐知道這樣做會讓你覺得難堪,可是事實如此,你總不能讓姐姐昧著良心說假話罷?」
「呵呵……」葉霜沫嘲諷地笑道,「姐姐如此深明大義、大義滅親,真叫妹妹佩服。只是……你如此待我,就不覺得有任何愧疚嗎?」
「住口!」一直都沒說話的葉震庭這時跳了出來,指著葉霜沫的鼻子大聲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跟你娘簡直是一個貨色。今日若不是在太子的府上,我這作為兄長的,早就好好教訓了你去。」
「當日就算不在太子府上,你不一樣想教訓就教訓嗎?現在又何必說得這麼好听?」葉霜沫看著葉震庭,滿眼的輕視,「你們一個個不都想設計害我嗎?如今真如了你們的願,那還不快些動手?」
「你……」葉震庭指了指葉霜沫的鼻子,終放下了手,望向坐于主位的太子,「太子殿下,我這三妹形同頑石,還望太子處置。」
原本斂眉深思的夜伏堇此刻抬了眼,看了看葉霜沫,又看向夜擎越,庸懶的嗓音淡淡的,「孤想了想,今日之事可大可小,老七,若是孤今日沒個表示,他日別人都該說孤軟弱可欺了罷。」
夜擎越一听,道︰「臣弟該死,謹听太子處罰。」
「你與孤皆是兄弟,雖孤不願,但為了太子府的名聲,那便小示懲戒罷了。七弟妹一屆女流,那這罰便由七弟你受了罷,二十杖,你可有何異議?」
「臣弟謝太子酌情。」
古蘭欣一听,心下一震。這樣的結局可不是她所樂意見著的,她要整的是那個威脅著她的女人,而不是她心愛的男人!
她抬起頭來,不著痕跡地朝葉知秋使了個眼色。
葉霜沫听了也有點蒙了,二十仗!?
側頭看了眼自己身邊的男人,雖恨著他的冷情,可當她听到說要他挨罰時,心里還是忍不住擔心。
突然,一個想法突然竄自心底——
「太子殿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太子成全。」
夜伏堇看著葉霜沫,「說罷。」
「我家爺貴為一朝王爺,身份尊貴許多。我家爺又是因為我才如此這般,那這罰便由我帶領了罷。」
夜擎越一听,忍不住回頭看著身邊的女人,壓低了聲音,怒道︰「閉嘴!」
「呵……」太子輕笑了聲,「你?你可知這二十杖落下來是何等滋味?」
「個中滋味我雖不知,但我皮糙肉厚的倒也不礙事。如此一來,也了了有的人的心願。」
接到古蘭欣眼神示意的葉知秋一听,深害怕葉霜沫到時候再說出些什麼不好听的話來,于是道︰「太子,既然三妹一心要想替自家夫君受罰,那何不看在她一片心意上成全了她?」
夜擎越突的單膝跪在地上,「太子,還是由臣弟……」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霜沫便搶先說道︰「謝太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