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伴著陣陣春天的晚風與蟲鳴,雖春天的氣息甚濃,但寒意也深。
夜擎越自去會見上別館來的客人後便一直沒有回來。用晚膳時,葉霜沫等了好一陣,到得菜都涼了,才在雲丹與蘭花的勸說下簡單用了餐。
若是在往幾日,他就算不能與她同食,起碼也會派人來通知一聲他不會回來的消息,今日他的不聞不問,想必是她下午所說的話讓他不高興了罷。
左等右等,遲遲也不見他回來。她有些失落,又等了一陣才洗漱上了床。
許是人的依賴性總是來得容易卻不容易丟,才與那個人不過在一起睡了幾個晚上,現在突然要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卻覺得有幾分不適了。
她的心里有他嗎?
想起下午與雲丹所說的話,她躺在床上忍不住問自己。
若是不愛,那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幫助他、替他解難?可若是愛他,為什麼卻還是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可是,听到他這些年來是怎樣獨自一人走過來的事,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為他感到心疼,那顆廉價的母愛之心徹底泛濫。
要不要像雲丹說的那般不要讓他那麼孤單了?
答案不清楚,卻又似乎在雲丹那樣說時便有了答案——努力,讓他愛上她,用她的愛讓他感到溫暖。
既然心中有了答案,她便想要朝這既定的目標去做。
披衣起了床,剛打開門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這個時刻,他會不會想要喝杯茶?
掉頭去了膳房,她親自泡了壺茶,又裝了些點心,這才提著竹籃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方才雲丹說他與客人在書房,用晚膳也是在那里。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也不知道那位客人到底走沒有。若是走了,她一定拉下臉面來和他好好談談;若是沒走……她也只有豁出去了。
方走到書房門口,見房內燈火依舊,只是房門緊閉。
站在門外,她大吸了口氣,這才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隨著大門「嘎吱」一聲作響,當她看清房內的情形時,手里提著的竹籃悠的落了地,點心散落了一地,而那熱茶也被打翻,很大一部分灑在了鞋子上,燙到了腳上的皮膚。雖然燙,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了似的,只是呆在了那里,愣愣地看著房里的兩個人。
她看到的不是別的,是她已經想好想與之好好相處的夜擎越與古蘭欣摟抱在一起。他坐在書房的軟榻上,將古蘭欣抱起使她坐在他的雙膝之上。
他與她,深情而激烈地允吻著對方……
他不回來用膳,甚至沒有一句「不用等」,不過是因為他心愛的女人來了,于是她便就什麼也不是了。
「你怎麼來了?」本想使軟針的夜擎越見是葉霜沫,及時收住了手,皺著眉頭如是問道。
牧桑守在門外,她怎會輕易進了來?
但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慌亂。
呵,也許是該慌亂的。
今日下午,她向他要愛,要他只對她的愛與好。這個世界上,能得到他的愛的,除了蘭欣就不再會有誰。蘭欣是陪著他一起成長一起見證過許多事的,他不給她愛又該給誰?
而除了蘭欣,別的女人只不過是他發泄身體欲、望的工具罷了。他也承認,她給他的感覺有些特別,可是,她的要求確實有些過份了。
後來見了蘭欣,他本該是高興的,可是,卻總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女人,想起她所說的話。這讓他十分惱火,本想是轉移一下注意力,哪知道恰好被她看到。
古蘭欣想必已是到了動情處,臉色潮紅,有著平日里少見的嬌羞,此刻微微垂了頭順理著散落在耳畔的頭發。但她似乎並無半點愧疚之情,眼里反是有些不悅,似乎是覺得她打擾了他們。
「若我知道會看到你們……打死我也不會來。」她自嘲地笑了笑,轉身便走。
「站住!」他望著她的背影,喊出了聲。
她雖然並不知道想等待些什麼,但她真的停下了腳步,卻並未轉身。
「爺要說什麼?是撞見了你和古姑娘的事,所以又要責罰我一番嗎?」
夜擎越听罷心下一凜,好半天才開口,「欣兒馬上就會回去,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古蘭欣便已經沖進了他的懷里,帶些挑釁,又帶了幾分認真,說道︰「我要留下來,因為……今晚,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