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兩名小二從樓上抬出幾具尸體,他們起初抬尸體時還用白布蓋著,但後來每天都有這種事發生也就見怪不怪了,長此以往索性連白布也不蓋了,就這麼講渾身血跡,傷痕可怖的尸體放在木板上抬到城外扔進亂葬崗,阿柿一打開門就看見這幅畫面,幾具尸體俱是胸口一個猙獰的窟窿,她差點就吐出來,忙轉身走進房里,雖然才一晚上的時間,但那幾具尸體腐爛的厲害。請使用訪問本站。
喬羽搖了搖頭,昨晚他一宿沒睡,當那名瘦瘦高高的男子站在沐臨仙兩人門口的時候彼此的矛盾一觸即發,一番試探之後那名男子約莫著對自己也有幾分忌憚所以沒有動手,趁著樓上幾名男子在睡夢中吃掉了他們的心髒,他出手十分狠辣,都是一招斃命,喬羽雖有援手的意思但一來出手不及,二來那名矮小的黑衣老頭和嘴唇烏黑的男子雖未動手但都不懷好意。
靈力在體內運轉了九周天,自己的神識似是比從前更加敏銳了,雖然未能看見但仿佛知道城外有一棵大樹,樹上的鳥巢里有三只小雀兒嗷嗷待哺,他知道這是第一次劫境之後會出現的神游,與道家的靈魂出竅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這玄妙的感覺只一瞬間便消失無蹤,再也無法感覺,喬羽自覺可惜打開窗戶走下床打開門,那名瘦瘦高高的男子恰從樓上走來。
他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許多,臉比一般人要蒼白,一副病歪歪的樣子,他看了一眼喬羽便走下了樓。
「冬瓜,阿柿,吃飯嘍」,喬羽沒有在意,這名男子雖然修為高深但對自己還構不成什麼威脅。
白日里的客棧比晚上好多了,也有鎮民敢來這里吃早飯,原本這家小店就是以包子聞名,這些天雖然多了這麼多奇人,怪人但對這里的鎮民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們很少殺害這里的鎮民,說到底神仙打架,惡鬼打架都是天上和地下的事,與他們這些屁民沒什麼關系。
喬羽點了幾籠煎包,瘦瘦高高的男子咳嗽著走來在掌櫃的桌上放了幾兩銀子又坐了回去,他的桌上固定放著一碗鮮血和一盤桂花酥,看著眼前的包子阿柿怎麼也吃不下去。
「小二,再上幾盤甜點吧」,喬羽道。
「好 」,小二麻溜地端上兩盤桃花糕,喬羽趁機向他招了招手,小二知趣地低下頭,喬羽湊在他耳邊問道︰「那個病鬼給你們那麼多錢做什麼?」,
「呃啊哈哈,客官說笑了,小店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哈哈,哈哈」,小二反應飛快,掙月兌他的手就跑回櫃台,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那名臉色蒼白的瘦高男子,索性他沒什麼反應,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阿柿小聲道︰「喬公子,這間客棧沒有上下房之分,住宿都是每晚一兩一間房,桂花酥八錢,他剛才給的銀子是四兩八錢,昨晚死了七個人,剛才那個黑衣服的老人給了三兩六錢」,
病鬼男子驀然抬頭,阿柿剩下的話也沒敢說出口,但一切卻已經十分明了,這家客棧與這里的妖人定然有所勾結,他轉頭看了看櫃台後幾乎隱在黑暗中的黑布衣老掌櫃,他手指輕輕撥著算盤,門口一名布衣老漢佝僂著腰晃悠進來
「大伯,早就見你往這邊來,怎麼比我還晚到?」,正在吃包子的中年男子招呼他坐。
老漢笑道︰「沒啥,回去換了衣裳」,
男子哈哈笑道︰「大伯你今天怎麼這麼愛干淨了?吃個包子都要換衣服,該不是看上店里的哪位小姑娘了吧?」,說著看了一圈,果然在主梁旁的一桌的三人中有一名小姑娘,被他這麼一看她「騰」地紅了臉對他怒目而視。
老漢又尷尬又憤怒,怒眼圓睜道︰「武隆,你胡說什麼?我老漢剛才是看見了那麼多惡臭的尸體覺得晦氣才回去換的衣服,與小姑娘有什麼關系?」,
不幸中槍的小姑娘圓圓的臉蛋盡是緋紅,手掌按在劍身上杏眼圓睜道︰「你這瞎了眼的無賴,再敢胡說姑娘戳爛了你的嘴」,
武隆雖然看著壯碩,但怎敢招惹這里佩刀帶劍的人?忙不迭地道歉,老漢也不忍看他被欺負幫他說話那姑娘這才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喬羽問道︰「老丈,發出惡臭的尸體是從這家客棧里抬出來的嗎?」,
櫃台後撥著算盤的手頓了頓。
老漢搖頭道︰「老漢在三岔路上看到的,哪里知道出處?別提了,這晦氣的?」,
「喬公子,早上的尸體是腐爛的」,阿柿小聲道。
喬羽點了點頭,那病鬼一樣的男子已經喝完了那碗血從袖中取出跳動的心髒旁若無人地嚼著,眾人似乎也都見怪不怪了,喬羽心思急轉,雖然對這名男子的功法不甚熟悉,他的手看似也帶毒,早上的那股惡臭卻並不是毒臭,而是尸臭,那時他並沒有在意,現在才覺得後怕,若是自己的猜測錯了還好,若是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有人將尸體掉包而自己毫無所覺那就太可怕了。
「冬瓜,吃飽了嗎?」,
「恩」,沐臨仙點頭
喬羽道︰「我們離開吧,白天這個小鎮應該有好玩兒的地方」,
阿柿巴不得早點離開,連嘴角的紅糖都忘了擦,喬羽在櫃台結賬特意往後看了一眼,隱在黑暗中的掌櫃的撥算盤的手放慢了節奏,喬羽看清了他麻子密布的臉。
「掌櫃的,你這算盤可是老古董啊」,
掌櫃的沒有說話,喬羽笑道︰「像是從墳墓里掘出來的」,
掌櫃的額頭上兩條皺紋深深地陷著,喬羽哈哈一笑揚長而去,走時還不忘向後擺了擺手,一名背著麻袋的青年恰好走進店里,喬羽暗暗看了一眼他那凸痕明顯的麻袋搖了搖頭,他已經發現了不下兩名行蹤詭異的追蹤者。
青年走進店里向主梁旁那桌的幾人使了個眼色要了一小碟牛肉,那三人中最丑陋的青年微一頷首起身上樓,似乎算好了兩柱香的時間青年吃完牛肉走上樓,而不經意間這家客棧已經多出了一名斷臂持勾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