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陸烽煙 第六章 父子間的怨

作者 ︰ 宗烈

()木水宅

宗悌模索著這塊玉環,緩緩道出了這塊玉的來歷……

「《大陸通史——古器篇》里有記載:古有異獸,名曰麒麟,麒為雄,麟為雌。其身披鱗甲,頭生對角,角上有肉,有武備而不用,是為仁獸,為萬獸之首——聖獸王。」

「昔年軒轅城主建中古城,以玉為麒麟玉環一對,後任攸昶公為中古城主,軒轅乃賜其一與攸昶公,椒圖城一役之後,不知所蹤。」

「據《大陸通史——古器篇》里記載,麒麟玉環s 清白,大小如杯,做麒麟吞天,裂地之狀。」宗悌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口干舌燥,連忙灌了一口水,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依我看,這一塊和吞天麒麟環幾乎一樣。」不愧是號稱「赤煉族第一博學」的宗悌,居然知道的東西不僅多,還這麼廣,而且,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說很多話。

「是嗎?」功長幽喃喃自語,拿過玉環,「吞天麒麟環,吞天……麒麟……吞天……吞天……吞天!」

仔細一回想,紫袍人似乎對自己說過,當時自己就在吞天之眼內,也就是自己的左眼!

難道,紫袍人說的是真的,他真是軒轅燎?

想到吞天之眼,功長幽猛然回憶起了紫袍人的那只右眼,和自己左眼一樣的眼楮,便問:「悌,還記得軒轅燎的形象嗎?」

功長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宗悌起了疑心,說道:「大哥,沒事吧?」

「額,沒事啊,怎麼了?誒,別說那麼多,你快告訴我啊!」功長幽回道。

宗悌當然不會信,今天功長幽太不正常了,但自己卻不想一直糾結下去,因為他知道,倘若功長幽不想說,自己再怎麼問,他還是不會說。略一思索,宗悌便道:「據史書記載,戰神是右眼是y n陽眼,據說很有些來頭,古人甚至把這叫做祥瑞。」

功長幽聞言,心中疑雲漸散,y n陽眼,不一定祥瑞,但是太怪異,這一點和自己一模一樣。這樣想來,紫袍人八成就是軒轅燎了,可是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纏繞在心頭,很讓人不爽。

看來,只有不知何時,才能鬼使神差地再遇「戰神」,來解決自己心頭的疑慮了。

望向夜晚星空,月明星稀,悠然淒美。功長幽一聲長嘆,未來,還有什麼離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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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刮過,樹枝沙沙,鄉畜亂鳴,一夜無話……

第二天,功長幽,宗悌兩兄弟早早起來,收拾好一切,準備向c o場出發。

此時的功長幽又恢復到平r 的開朗樂觀的狀態了,昨r 的迷茫早已不知何處,因為,他對未來有了奇幻的憧憬,期待著下一次與軒轅燎的離奇踫撞……

今天是預備軍的開學典禮,之所以稱之為「開學」,是因為中州大陸的預備軍,其實和高中生一樣,只是更高一級的學生而已,只有通過一年的文,武課程,經歷過高強的試煉,長時間的游歷,才能作為一名合格的戰士,這就是大陸的生存法則!

c o場上,幾百名「學子」鮮衣亮甲,莊嚴肅穆。四周飄揚著赤煉族的族旗與濂湟國的國度旗。

「學子」們的對面,忠厚如一位長者的族長赤煉湯從高台上出列,雙手張開一張紙,宣讀了開場白,然後示意幾位軍士抬出幾個大箱子,他親自打開箱蓋,只見里面整齊地排列著一個個月牙形的骨制飾品,在陽光的照耀下,光彩奪目。

「孩子們!」赤煉湯笑眯眯地指著身後的幾口箱子,朝大家道:「這些,就是用你們四天前你們捕獲的豪豬的獠牙打造的牙雕,上面篆刻著赤煉族的赤練蛇標志。眾所周知,中州大陸各個部族每年選拔預備軍,都會有屬于那一屆預備軍成員特有的標志,而你們的,就是這些!那麼,請依次來領取這屬于你們的標志!」

「哦!」赤煉湯的一席話,贏得了「學子」們的歡呼,畢竟,即將得到的,是人們對自己的認可,那種驕傲之情,溢于言表。

••••••

太陽已經升到頭頂上了,分發牙雕接近尾聲,赤煉湯和三大長老正親自為「學子」們分發,收到牙雕的「學子」紛紛離開,面對毒辣的太陽,誰都不想再在太陽下多站一刻了。

突然,族長手上已經只剩最後一個了,赤煉湯用飽經風霜的手顫顫巍巍地拿起,那牙雕正面是一只凶神惡煞的赤練蛇,而背面,上面刻著三個大字:赤煉泰。

這時,一個俊朗的身影出現在高台的階梯上,不是別人,正是那塊牙雕未來的主人:赤煉泰。

赤煉泰走到眼前這個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面前,赤煉湯也眼神復雜地和自己的兒子對視著。

一時間,生命的年輪仿佛轉回到了八年前,那黑暗的一天……

八年前,赤煉泰僅僅才九歲。那一年,南方強大的五通神族侵略當時還較弱小的赤煉族,為了抵御五通神族,守衛赤煉族,三大長老和當時候的族長,也就是赤煉泰的爺爺赤煉封決定,與西面的虛耗族聯姻,由赤煉族長之子赤煉湯迎娶虛耗族長之女徐雨。

但這樣的結果,便是赤煉湯的原配,也就是赤煉泰的母親要被「掃地出門」。赤煉湯為了全族的命運,不得不忍痛割愛,休了赤煉泰的母親。然而赤煉泰的母親則不堪打擊,在幾月後猝然長辭,而第二天,在外與功長幽,宗悌,岑崤一起跟隨木水清修煉的赤煉泰則才知道消息,但回來為時已晚,一個孩子能做什麼?只能含淚將母親安葬,自此,小小的赤煉泰已是終r 恍惚。

正此時,岑崤又探听出一些內幕,便是在赤煉泰之母病重期間,刻薄的徐雨對落魄的赤煉泰的母親千般挖苦,萬般打擊,至使她病情加重,最後使母親病情加速惡化。

赤煉泰萬念俱灰之下,听到這些消息,頓時怒火中燒,不管功長幽等人的阻攔,又帶刀沖入家中,下人當然不敢阻攔,以至于赤煉泰將徐雨刺死,不料出府時,被赤煉湯正好撞見,赤煉湯怒火攻心之下,將赤煉泰打成重傷,最後若非水木清及時趕來,將赤煉泰護下,赤煉泰恐怕早已是廢人了。

赤煉湯後來密不發喪,拖了一年,但終究紙包不住火,最後,赤煉族還是與虛耗族打了一仗……

自此,這對父子之間猶如恩斷義絕,已是八年了!這八年,父子形同路人,而這八年,赤煉泰也未回家一次,就算是赤煉封的喪禮,他也似乎充耳不聞。但其中真正的辛酸苦楚,唯有赤煉泰明白,功長幽,宗悌,岑崤私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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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風拂過,高台之上,赤煉族兩父子依舊默不作聲,還在滿眼復雜地看著對方。場面分外僵硬。

台下,功長幽和宗悌則一直看著這一幕,作為知情人之二的他們,都是滿眼糾結地望著赤煉泰。

這時,岑崤從後面閃出來,一拍功長幽他的肩膀,笑罵著說:「喂,功長,在這干站著干什麼,走,找少主……」

他正說著,眼楮一瞟,便看見少主正和一個人在高台上對峙,不由聲音降了下去,因為,這時他意識到那人正是家主:赤煉湯,眼神一下子充滿了復雜,口中慢慢吐出來幾個字:

「難道,這是,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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