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陸烽煙 第十六章 王奕涵

作者 ︰ 宗烈

()烈r 當空,大地像一個蒸籠一樣,到處肆虐著熱的元素。鳥雀早已無蹤,老狗耷拉在地上,不住地吐著舌頭,試圖散發那無盡的熱,那聒噪的蟬,像是在為這惱人的炎熱吶喊助威。

功長幽走進大門,朝王奕涵一拱手:「王兄。」

王奕涵冷冷地看著功長幽,「哼,不知功長兄光臨寒舍,有何貴干?」

功長幽當然听出了王奕涵語氣中的不善,但無奈現在受制于人,「不敢不敢,實在是在下有求于人罷了。」

王奕涵聞言依舊冷眼以對,他自然知道功長幽來找他王家是所為何事。「如果是那件事,恕我無能為力。」說完,王奕涵一擺袖子,做出一副送客的樣子。

原來,岑崤告訴了功長幽和宗悌關于師文之死的事情之後,宗悌很快的就把這一起事件的經過捋了一下。他很快就發現,徐驃挑釁,王家提親,師文之死,赤煉泰被捕……這些事情,似乎都是師家j ng心設計的一個「請君入甕」的策略,而最終目的,則是擒拿赤煉泰下獄。

想通這一切,宗悌很快就明白,當務之急,就是必須把赤煉泰從監獄中救出來。劫獄之類的莽撞辦法排除之後,解救赤煉泰就只有一個辦法,徹底清除赤煉泰的嫌疑,而關鍵證人,就只有那天在師家的——王奕涵。

王家乃是中州大陸上有八百年的歷史的大族,族屬x ng屬火系雄鷹,而在赤煉族的王家則是王家的分支,現在的家主名叫王堪,王奕涵則是王堪的獨子。

這幾年,師家家主的野心r 益增長,竟隱隱有意與赤煉湯一爭族長之意,把赤煉族改成蒼狼族。

王堪老來得子,所以甚是寵愛這個兒子。王奕涵十分喜歡師家的一個女子,即使王堪是親赤煉派,也要與師家聯姻。王堪拗不過兒子,只得上門提親。

王奕涵這才無意間做了證人。

話說有兩個家奴得到少主的命令,半請半送地就要將功長幽往外「送」。

「大膽!」一聲爆喝傳來,眾人聞聲看去,原來是岑崤與宗悌帶著四衛走了過來,發出那一聲爆喝之人,不正是岑崤嗎?

功長幽微微一笑,手臂一抖,生生將兩個王家家奴震開。王奕涵見狀瞳孔一收:沒想到數r 不見,功長幽進步若斯。

功長幽卻混不在意,一抖袍子,走到王奕涵跟前,語氣恭敬地說:「王兄,我明白,你與赤煉泰與我等不對付,但只限于私人恩怨,而這一次人命關天,還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

「說到底還是要我去給赤煉泰那小子當證人。」王奕涵冷冷道,「但我就是不去又怎樣?你能耐我何?」

功長幽沒想到王奕涵這麼光棍兒,頓時眼神中就有些慌了,但還是強做鎮定,因為如果不能說服王奕涵,赤煉泰能救出來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王兄,既然你不想去作證,那就還請容我和王家主談一談,我想他能夠深明大義,為赤煉泰作證。」功長幽覺得不能說服王奕涵,就想去說服王堪。

王奕涵俊眉一挑,「你這麼說,是我無理嘍。」那語氣極其冷峻,加上他本身大族氣質,竟讓本身實力高于他的功長幽心里一凜。

「那就請回吧!」王奕涵轉身將袖子一甩,已是下了逐客令了。那些家奴氣勢洶洶地便上前。

「慢著!」再次一聲斷喝。家奴們頭上掛起了黑線,自己光榮的使命再次被打斷了,卻又不能說個什麼。

家奴也要求人權啊!有木有!

「狗頭軍師」宗悌徑直走過來,雙手間搭著一本書,根本無事家奴那些「幽怨」的目光。只見宗悌收起一直搭在手上的書,抬起胖胖的臉,一臉默然。

「王奕涵。」宗悌對著王奕涵冷眼以對,「莫要意氣用事~」

王奕涵一听這話,緩緩的轉過臉來,「哦?宗悌小子,此話怎講?」

宗悌一撇嘴,「哼,枉你出身世家,鼠目寸光。」說著,就把那本書遞給王奕涵。

王奕涵疑惑地接過那本書,眼楮一瞟,馬上就被那上面的內容吸引了。

原來宗悌並不是單純的看書,而是他並不想說太多話,竟把那些說服王奕涵的話寫了下來。

王奕涵連忙收起書,只是道:「你們稍等一下,我要去稟告家父。」說完,便急忙走進內園。

看著王奕涵遠去的影子,宗悌胖胖的臉上露出了很有深意的笑容。

……

王家內園

王奕涵快步走進內園,在一個華服中年人面前停下。

「父親。」王奕涵恭敬地叫著面前的中年人。

不錯,他正是赤煉王家當代家主——王堪。

王堪見到自己疼愛的兒子,溫聲問道:「怎樣?他們走了?」王奕涵搖了搖頭,王堪卻沒有顯現絲毫的不滿的神情,結果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講講,他們來都怎麼說。」王奕涵就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的事告訴了王堪,然後接著拿過宗悌給他的那本書,遞給王堪。「父親,您看?」

王堪濃眉一挑,那樣子,簡直和王奕涵如出一轍。「哦?這麼說,木水清那廝的兩個外甥都不簡單啊。」王奕涵微微點頭,功長幽有能力,為人敦厚,宗悌沉默少言,眼光獨到,不得不承認,的確都是赤煉族預備軍中的一時人杰。

王堪一捋美髯,望著遠山,思考著得失。王奕涵則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半晌,王堪長嘆一口氣,苦笑道:「哎∼宗悌已經把得失替我們衡量好了利益,那我們還有選擇嗎?」

王奕涵深以為然,恭恭敬敬道:「父親,那我們就……」

王堪微微頷首,道:「罷了,你就隨他們去一趟吧。」王奕涵一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涵兒。」王堪突然叫住王奕涵,意味深長的說:「我從小叫你故作紈褲,以至于你聲名狼藉。但這兩個人為父見過,將來絕非池中之物,我听說你們以前有些不愉快。嗯——何不就此冰釋前嫌?」

王奕涵聞言一愣。

父親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叫自己月兌去「紈褲」的偽裝,與功長幽冰釋前嫌?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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