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師兄悄悄叮囑完雲峰,便撒開腳丫子跑得無影無蹤,那一路留下的塵煙,似乎正述說著他曾經的存在。
這位師兄還是屬于最膽大的一個,至少還逗留了片刻叮囑了一番。
其他的師兄弟早在感覺到陣陣陰風之時,便接著巡查的由頭,早就多的不見了蹤跡。
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營地,雲峰強忍著笑意,找了一個帳篷鑽了進去,隨後便趴在被褥上拍打起了床。
樂壞了,此時的雲峰捂著肚子開始滿床打滾,卻又不敢發出笑聲,即使再忍耐,眼里還是笑出了眼淚。
「太可笑了,原來小爺不知不覺就有了如此的威名。不錯,不錯。」
發泄了好半天,他總算止住了笑意。這段時間他被內門弟子們追的如受了驚得兔子,到處胡竄亂蹦。
萬萬也沒想到的是,這些內門弟子一樣過得心驚膽顫。
這段時間,雲峰可是累壞了,白天要尾隨在內門弟子之後,晚上連眼都不敢眨壓下,跟貓頭鷹一樣蹲在樹枝上,等候著落單的弟子。
此時的他一躺在床上,很快便打著鼾進入了夢鄉。他睡得倒是無比的安逸,可是帳篷的主人可就苦惱了。
察覺到雲峰偷听了自己等人的聲討後,這位師兄驚得直接跑出去了幾十里,生怕被雲峰這個冒牌貨連累。
直到半夜時分,才躡手躡腳的趕回了營地。可還沒到自己的帳篷前,便听到響亮的鼾聲。
他頓時氣歪了鼻子。憤怒的沖進了帳篷。
「那個混蛋這麼缺德?竟然霸佔我的帳篷!」
他一邊怒喝。一邊點著了燈仔細觀瞧。心里下定了決心,要給這個鳩佔鵲巢的混蛋一個教訓。
可是看清楚床上睡得人後,他手一哆嗦,麻利利的一口吹熄了燈,三竄兩竄的便消失了濃濃的夜色中。
不知道跑出去多遠,他才靠在樹身之上喘起了粗氣,忙不迭的擦起了汗。
「還好還好,終于沒被他瘟神給連累了。這貨也太不講究了,怎麼能睡在我的帳篷里呢?」
看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他思量了片刻,臉上露出了喜色。
「我的帳篷那是回不去了,回去一準被連累,不過那混蛋的帳篷貌似離得比較遠,應該絕對安全,就這麼定了,今晚去他帳篷里睡。」
打定了主意的他,很快再次模回了營地。進入了帳篷,便倒頭呼呼大睡。這一夜睡得是那麼的踏實和香甜。
天亮時分,被雲峰打昏的弟子暈暈乎乎的醒了過來,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樹葉,罵罵咧咧的站起了身返回了營地。
他在野地里昏了一宿,感覺到全身的酸疼,連連打著哈欠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可是一進帳篷頓時傻了眼,帳篷里一個師兄抱著被子撅著,睡得那叫一個美。竟然還時不時的翻個身砸吧砸吧嘴。
怒了,被打暈的這位兄弟,頓時怒火中燒,飛起一腳踹向了熟睡的家伙。
狠狠地挨了這麼一腳,那師兄捂著一蹦老高,被人擾了清夢,還被踹了,擱誰誰不怒啊。
這兄弟一個閃身便揪住了襲擊者的衣領,拳頭高高的揚起,看樣子是想砸向偷襲者的面門。
可是這麼一靠近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頓時驚得腳一跺地躥出了帳篷。
跑了大半里地,他似乎回過了味,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
「不對啊,那混蛋不是睡在我帳篷里嗎?怎麼大清早又跑回到他自己的帳篷里去了?」
他帶著疑問快步返回了自己的帳篷,偷偷的掀開了門簾探頭觀瞧。
只是這麼一瞧,他被驚得亡魂大冒。
「老天,那混蛋難道會分身不成?怎麼會有兩個同樣的人?」
這兄弟被驚得迷迷糊糊,再次跑回了睡了一宿的那個帳篷觀看。
只看了一眼,便驚得開始了大聲喊叫。
「鬼,營地有鬼,會變身的鬼!」
這一聲驚恐萬分的嚎叫,頓時引來了一群內門弟子。他們手握利劍風一般沖了過來,掃視四周後,疑惑的開始了詢問。
「鬼?什麼鬼?師弟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有了如此眾多師兄弟的出現,尖叫的這位仁兄總算是平息了心中的恐懼,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內門弟子們臉上露出了濃濃的驚詫,掀開門簾查看了一番後,再次趕往了他的帳篷。
一靠近帳篷,他們便蓄滿了真氣,一聲怒吼劍氣化為了滿天飛雨轟向了帳篷,帳篷瞬間變成了碎片。
大家做足了防備,開始了查看。可是這破碎的帳篷里人影都沒有一個。
「鬼?難道營地里真的鬧鬼了?否則的話帳篷里的人呢?怎麼會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念頭一閃現,就引起了眾人的恐慌。大家二話不說就打點起了行裝,紛紛離開了營地。
只留下被打暈的那位仁兄,和他那帳篷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時不時的發出陣陣鼾聲。
從此後秘境就有了鬼的傳說,傳言中這鬼能變成任何人的模樣,一看被鬼選中,那必定會厄運纏身霉運不斷。
空曠曠的營地附近的樹叢中,雲峰伸著懶腰現出了身形。
也多虧是那兄弟的一聲驚叫,驚得他下意識的沖出了帳篷,躲入了樹叢。
也幸虧如此,否則的話,承受這麼多人的全力攻擊,估計不死也要月兌層皮。
看著自己睡覺的地方,那個巨大的深坑,雲峰額頭上冒起了冷汗。心頭一陣陣冒火。
「娘滴,這群混蛋這是要殺人啊。既然你們發了狠,小爺也絕不能心慈手軟。」
雲峰手指輕抹過鼻梁,頓時心里有了主意。眼神掃過那獨獨的一個帳篷,臉上露出了壞笑。
「鬼?既然你們這麼怕鬼,小爺也就玩一次裝神弄鬼。」
他神識探進戒指空間便開始了模索,隨後便開始了裝扮。
帳篷中這位倒霉的兄弟可是困壞了,回到帳篷中一頭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呼呼大睡,這一睡那可是睡得昏天黑地。外面這麼大動靜,硬是沒把他吵醒。
他睡夢中隱隱感覺到一次次涼意,嘟囔了幾句便把被子往身上一拉,翻了個身接著大睡。
可是這涼意越來越強烈,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邊陣陣陰風吹過。不僅如此,時不時有水滴滴在了臉上。
「下雨了?我的帳篷不漏雨啊!」
詫異中這位仁兄慢慢地睜開了眼。只是看了一眼,便被嚇得魂不附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直接撞出了帳篷,開始了亡命逃竄。
「可怕,太可怕了,一個一人高的大嘴懸在空中,嘴里還不時地滴答著鮮血,要是我跑慢一點,一準被吃了!」
不知跑了多久,這位仁兄才一坐在了地上,想起剛才的經歷,嚇得渾身打哆嗦。
他探查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同門留下的印記,很快找到了新的營地。
受到驚嚇的他,忙不迭的和眾人傾訴自己的恐怖經歷,可換來的卻是一陣鄙夷。
「你小子是不是神經錯落了?一人高的大嘴?那他干嘛不把帳篷直接吞掉?」
被這麼一反駁,這位仁兄頓時被駁的啞口無言,此時的他一肚子委屈。
「娘的,問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那鬼,我怎麼知道他的想法?不信是吧,有你們倒霉的時候。」
也不知是他這詛咒起了作用,還是那鬼被他引到了這里來。
當夜,營地響起了一陣陣鬼哭狼嚎,一個個弟子發了瘋一般揮舞著利劍,不停的尖叫。
「鬼,這里有鬼,鬼有一人高的大嘴,他要吃了我」
好嘛,這喊叫聲此起彼伏,很快驚動了所有的內門弟子。
眾弟子點燃了篝火四處查看,在這些尖叫的弟子帳篷里,找到了斑斑血跡。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懷疑,真真相信了鬼的傳說。
那位被人懷疑的仁兄樂得咧開了嘴,
「我說有鬼,你們都不信,這下信了吧?」
他的本意是想給自己平反,證明自己絕沒有撒謊。
可是此話一出,眾弟子終于找到了鬼出現的原因。
「是他,就是這個災星把厄運引到這里來的,走走走,趕緊的走,哪來的你到哪里去。千萬別來禍害我們!」
傻眼了,這位仁兄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哭喪著臉,被眾人趕出了營地。
說來也怪,只要他去哪個營地,那個營地當晚鐵定鬧鬼。
幾次三番後,他徹底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而各個營地也暫時恢復了平靜。這麼一來更是確認了他這個瘟神的名頭。
這位仁兄帶著滿月復的怨氣,獨自開始了闖蕩,闖蕩的同時,還不停的開始了祈禱。
「拜托你啊大頭鬼,坑人也不帶你這樣的坑的吧?你不能總是逮住我一個人往死里坑,求求你,拜托你換個人坑好不好?」
還別說,這祈禱相當的靈驗,自此以後再也沒遇見過鬼。
能不靈驗嗎?雲峰這個大頭鬼當時就尾隨在他的身後,看到他徹底沒了去處,心里有了不忍,當即便掉頭離去。
失去了目標的雲峰,帶著壞笑手指輕掃過鼻梁。
這就是雨哲和兄弟們在青銅古鏡中看到的那一幕情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