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劍傲蒼穹 第兩百八十七章 殺還是不殺?

作者 ︰ 邀月同酌

怒了,此時的雲峰怒不可遏。

當時的小毛球還是一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是那樣的弱不經風,他是多麼希望能依偎在母親的懷抱里,感受母親的疼愛和懷抱的溫暖。

可是不僅無法享受母親的疼愛和照顧,還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在自己眼前的死去。

這份苦難和打擊,是一個孩子該承受的嗎?這份煎熬有多麼沉重?他又是如何挺過來的?

雲峰眼前浮現出一幅畫面。被傳送到奪魂秘境的小毛球,彷徨無助的在秘境中哭喊,聲音嘶啞的喊著母親。

小毛球當時是怎麼的一種心情?恐怕比當初他知道自己是從天而降,被群民們疏遠孤立,一個人躲在森林里抱著雙膝哭泣時,更為孤單無助吧。

就好似自己被整個世界所不容,被所有的人拋棄了一般。

那份傷痛,雲峰想象得出,也曾經親身感受過。

小毛球,不僅要承受這一切,還要承受眼睜睜看著母親死去的巨大痛苦。

這是一個孩子能承受的嗎?換成一個成年人也無法承受吧!

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恰恰是眼前的老者。

想到小毛球承受的一切苦難,雲峰感同身受。這份仇恨頓時淹沒的他的理智。

「殺,如此大仇豈能不報!必須將這罪魁禍首碎尸萬段。」

雲峰殺氣縱橫,將老者重重包裹。一把把木劍也被神識包裹陡然升空。

此時的雲峰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自己的寶貝兒子小毛球報仇雪恨。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滅殺這罪魁禍首。

老者默默地看著殺氣沖天的雲峰。心中充滿了苦澀。他曾猜測過雲峰的表現。對他差生殺意他也完全可以理解。

畢竟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雲峰對小毛球那份發自內心的疼愛和寵溺。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雲峰會如此瘋狂。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好似殺母仇人。

這眼神如刮骨鋼刀,每一道都刮得全身骨骼嘎嘎作響,這份痛令他心如死灰痛不欲生。

雲峰是誰?是他的愛徒,是他給予所有期望的徒兒。這感情對于他來說,比自己的兒子都要來的深切。

若是被愛子恨成了這樣,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你會是怎麼樣的感覺?老者此時感受必定會比你強烈上千倍萬倍!

雲峰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找過了愛子。甚至比他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

雲峰可是承載了他所有的希望啊,所有他一生未完成的,哪怕是舍棄生命都要去完成的希望,在傳承的那一霎那,全都一股腦轉嫁到雲峰身上。

此時他卻要面對自己寄予所有希望的愛徒,發自骨子里的仇恨。這叫他如何去承受?情何以堪?!

老者此時心如死灰,在也沒有半點活下去的念頭。

「殺吧,能叫你發泄出心中的憤恨,老夫死就死了,只要你能完成老夫給予你的希望就好。那樣的話,老夫付出的一切都值了。超值!」

雖然心里打定了閉目等死的主意,但是被愛徒殺死這滋味著實不好受。

一輩子孤傲無比,從未掉過眼淚的老者,此時落淚了,淚水在心里流成了波濤洶涌的河。

現在活著的每一分一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痛入骨髓的煎熬。他滿心期望的期盼著死亡的來臨。

「死了好啊,一了百了,再也不用面對此等煎熬。這種煎熬,老夫承受不住啊。動手,快點動手,給老夫一個解月兌吧!」

在煎熬中,老夫等了很久,卻始終沒受到任何的攻擊,就連層層包裹自己的殺意,也開始逐漸消散,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者疑惑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切,驚得他目瞪口呆。

漫天飛舞的木劍散落了一地,雲峰雙手伸入了自己長發,再用力的撕扯,地上一縷縷黑發上已被鮮血染紅。

最令老者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愛徒雲峰如此小的年紀,兩鬢此刻一片斑白!

看著眼前的一切,老者恨透了自己,更是悔青了腸子。

「蒼天啊,我到底做了些什麼?把我這徒兒難為成這樣!死吧,老夫情願一死,只要我的死亡,能是徒兒消除所有的仇恨,老夫這就去死!」

老者眼中噙著淚水閉上了雙眼,元神開始了劇烈的震蕩,看這樣子,他是想自毀元神,為自己贖罪。

感覺到周圍的一場,雲峰不由的抬起了頭,用那雙被愛恨糾結的折磨的血紅的雙眼,掃視四周,看到老者元神震蕩不止,頓時驚得亡魂大冒。

他一躍而起抱住了老者,開始了嘶吼。

「不要,師傅你不要啊,我原諒你,我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看著師傅一聲不吭的選擇自我毀滅,雲峰心里的掙扎終于分出了勝負。

「是,我是在乎小毛球,他經歷的一切苦難我都感同身受。我之所以恨不得滅殺師傅,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雲峰臉上露出了苦笑,無奈的搖起了頭。

「可是師傅難道就真的是罪無可恕嗎?他也只是無意的中闖到了饕餮的家中,在誤會之下,為了自保才發出了攻擊。換成自己,自己何嘗不是做出如此反應?」

雖然雲峰對師傅有所體諒,但是一想到小毛球經歷的一切,心中的恨意又開始了升騰。

此時的雲峰心里好苦好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老者是自己的師傅,是自己華夏族親人,這份親情一點不比父母來的少,他是真的心疼師傅啊,願意為師父付出一切。

而小毛球呢?那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他就好似自己一般,殺母之仇如此大的深仇大恨,他怎能不報?如何能不報?!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怎麼下得去手,親手滅殺自己的恩師?

恩師可是巴心巴肝對自己好,為了盡可能多交給自己一些本事,寧可毀滅自己。這份恩情不可謂不重,重如山岳。

可是自己忍心讓小毛球失望嗎?自己能阻止小毛球報仇嗎?萬萬不能。

小毛球是他的心肝寶貝啊,平時掉一顆淚珠,他都會心痛萬分。若是阻止他報仇雪恨,那小毛球該多傷心?

被自己依賴的「雲峰媽媽」阻止,這該是多麼大的傷害和打擊?他承受得住嗎?他會不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雲峰糾結萬分,陷入了苦苦的掙扎之中。

思考了半天,他心中終于有了決定,恩師和小毛球都是自己的親人,決不能受到傷害。為今之計只能化解,化解小毛球心中的仇恨。

他抱了抱恩師顫抖個不停的雙肩,低聲的開了口。

「恩師,我這就去開導小毛球,說實話,徒兒我是真的沒有半點把握。即使消除了小毛球心中的殺意,你也難逃他憤怒的發泄。還望恩師早作準備。」

說完,雲峰便轉身離去,原本健壯挺拔的腰身,此時顯得那樣的落寂蕭瑟。

老者眼神糾結的看著雲峰離去的背影,心中被濃濃的懊悔所充斥。

「徒兒啊,你這份情意為師記下了,說不通也不要緊,為師不怕死,若是能一死消除你的為難,為師情願去死!」

老者無力的坐倒在地,靜靜的等待最後的結果。

此時的雲峰已來到了元氣海邊的沙灘上,看著閉目陷入陶醉的小毛球,心中的愧疚猛然增添了幾分。

小毛球此時的神情,雲峰只需看一眼,便猜得出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也只有回憶和自己經歷的事情,小毛球才會如此幸福陶醉。這個兒子是真的很依賴自己,依賴到了骨子里。

雲峰長嘆了一口氣,默默的來到了小毛球的身邊,一言不發的躺在了他的身邊。

感覺到「雲峰媽媽」的氣息,小毛球欣喜的睜開了眼,直接撲到了雲峰的懷中。他迷戀的在雲峰胸前亂蹭。

「好溫暖,雲峰媽媽的懷抱永遠都是這麼溫暖。」

似乎想要找回往日的記憶,小毛球笑眯了雙眼,三下兩下鑽進了雲峰的懷里,張開小嘴含住了他胸前的突起,開始了吸吮

這怪異的感覺將雲峰從糾結矛盾中驚醒,他慈愛的抱著小毛球,似乎想將小毛球融入自己的身體之內。

猶豫了很久後,雲峰在小家伙們震驚的眼神下,抱著小毛球來到了一處寂靜的沙灘。

他咬了咬牙決定不再拖延,直接將懷里的小毛球抓出,放在了面前。

被打擾了的小毛球似乎有些生氣,他氣哼哼的睜開了雙眼,就準備發動眼淚攻勢。

在睜眼的的那一瞬間,便發現了雲峰媽媽的異常。

「天哪,雲峰媽媽怎麼老了?這才一天沒見,怎麼兩鬢斑白?不對,這事絕對有問題。媽媽身上彌漫著濃濃的憂傷。那個混蛋惹媽媽傷心了,看我不一口吞了他!」

小毛球怒了,此時是徹徹底底的動了怒。雲峰心疼這個寶貝兒子,小毛球又何嘗不心疼自己的「雲峰媽媽」呢。

為了雲峰他敢去對抗整個世界。只要傷害了他「雲峰媽媽」的人,他就算不要了性命,也會不顧一切的將其徹底滅殺。

看著自己的「雲峰媽媽」受到了如此的傷害,小毛球暴跳如雷,身上的殺氣彌漫了四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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