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太平洋和大西洋交界處的美國艦隊總指揮威廉嚇了一跳,他萬萬料不到這小小的漁船航行速度居然這麼快,竟然三天時間里乘風破浪跨越了大西洋,現在就在他們艦隊前方18海里處,單管望遠鏡清晰的把那艘被海浪打得搖搖晃晃的漁船印在威廉的眸子里。
「司令,現在怎麼辦?」航母的主控制室里,參謀長顫聲的問道。
「聯絡總統!」威廉咬著牙吐出一句話,他知道那艘越洋跨海的漁船上都是些什麼樣的怪物,一但軍艦開炮,就意味著一場不死不休的戰斗的開始。
威廉希望听听美國國會的意見,或許他們會改變計劃的!
美國國會上,羅斯福堅定不移的說「開炮,炸毀棄族!」
「總統先生,會不會太冒險了?」陸軍部長亨利擦著冷汗,「棄族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萬一沒有消滅棄族,那麼美國必將迎來他們的瘋狂報復。」
「亨利部長,在前線的是我們美國海軍最尖銳的精英部隊,我們有航母,有戰艦,還有空軍支援,你覺得計劃有可能失敗嗎?就算棄族能呼風喚雨,也阻擋不了我們美國人設計的炮彈,別忘了在諾曼底登入戰我們就用m1德蘭特半自動步槍殺死過棄族之人,今天也絕不例外。」
大西洋上,威廉收到羅斯福的進攻指令,臉色鐵青,終于還是要戰斗。他對艦隊下達了一級戰斗準備,並且讓艦隊上所有的空軍登上戰斗機待命,同時艦隊的所有炮管移動,齊齊瞄準了13海里處的漁船。
美國戰艦的攻擊距離是30公里,所以13海里的距離完全在他們的射擊範圍之內。所有戰艦的海兵都扛起幾百公斤的炮彈填充進炮管里,緊張的等待威廉司令的命令。
海面上滔滔大浪。如蛟龍翻滾,浪潮沖起海面兩米多高,沖擊著鋼鐵鑄成的美國艦隊,但是卻無法撼動它們分毫,而那艘漁船卻是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被巨浪吞沒。
看那樣子似乎不需要他們開炮。那漁船就會被浪打沉了。
威廉通過單管望遠鏡死死的盯著那艘漁船,心里撲通撲通的劇烈跳起來,感覺非常糟糕,好像一開炮就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似得。
威廉咬咬牙,咬字清晰的說「全艦開炮!」
威廉的命令從航母傳遞到四周的戰列艦和遠洋艦,所有艦隊的指揮官都點燃了戰火,按下發射鍵鈕之後,戰艦炮管擦出激烈的火花,然後炮彈就被巨大的動能推出去。在天空上劃出璀璨的拋物線。
百枚炮彈如同綻放的煙花從天散落,尾部火焰劇烈燃燒似乎把天空都燒著了一樣,冒起濃烈的黑煙。數秒過後,這些炮彈急墜而下,密集的落向漁船。
美國艦隊所有人都盯著,腎上腺素連同心髒一起急速升高,所有人都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彷佛要從胸膛里蹦出來。威廉抓著單管望遠鏡。手心滿滿的冷汗,軍服里的襯衫已經被汗濕透了。他心中不斷的祈禱,祈禱命中,祈禱毀滅。
電光火石之間,翻滾的海浪突然不可思議的以漁船為中心向外彈去,彷佛小孩子用吸管在杯子里吹氣,水以吸管為中心被彈開一樣。同時被彈飛的還有掉落下來的炮彈。百枚炮彈被無形的力量吹彈到漁船四周的海面。
炮彈撞擊海水的劇烈沖力引爆了它們,「轟轟」的悶雷聲從海底傳出來,硝煙和火焰一團一團的在海里滾動,然後引發上百道沖擊。
海水逃命似的接二連三沖上高空,一道道水柱引得海浪狂暴翻卷。漁船差一點就被發瘋的浪打沉了。
漁船是甲板上,一頭銀色發質的年輕猶太人正張開雙臂,鋼槍一樣筆直的面對暴虐的浪潮,金燦燦如同融化的黃金一樣的瞳目帶著憤怒,如同戰神阿瑞斯迎著狂風暴雨面對天上諸神的挑戰。
而這個年輕人,正是棄族的新領袖——索爾.彌賽亞!
漁船上的人都目睹了這一切,他們站在暴雨之中,憤怒的瞪著前方浩浩蕩蕩的艦隊。
「該死,美國人為什麼攻擊我們?」一個日耳曼紅胡子大漢異常氣憤的叫起來,他雙手的肌肉此刻如同鋼鐵般鼓起來,對銀發猶太人說道「索爾,讓我們一起殺過去,把那些該死的美國佬干掉。」
「哈里曼說的沒錯,我們一起殺過去。」
「首領,就這麼辦吧!」
在這艘捕魚船上有著近三十人,他們中有猶太人,有吉普賽人,有日耳曼人……似乎歐洲各國的人種這里都有。他們所有人都瘦骨嶙峋,皮包骨頭,彷佛剛剛從地獄逃出來一樣,但是他們的眼眸里卻充滿了剛毅,不見任何恐懼,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或事能讓他們屈服。
他們都贊同紅胡子大漢哈里曼的建議,表示不惜與美國龐大的艦隊一戰,就連滿臉稚氣的幾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同樣如此。
「不,大家別沖動。」索爾制止道「如果在這里和美國人發生戰斗,我們就會被迫站在世界的對立面,別忘記在過去的兩千年里,我們的祖先曾被人類趕盡殺絕,難道大家還想重演一切嗎?」
在這里的人當然明白那段黑暗的歷史,殘忍的滅神屠魔把棄族的先祖殺戮殆盡,僅存的一些人苟活在歐洲諸國,隱藏自己的能力過著普通人生活的人。他們擔驚受怕的活著,卑微的活著,直到有一天突然出現的德**隊把他們一個接一個抓進了奧斯威幸集中營。
在那地獄里他們抱在一起承受無邊的煎熬,然後由一個年邁的猶太人講述兩千年前他們的祖先被人類殘忍滅絕的故事,希望讓這些年輕的人明白這個世界是怎樣對待他們的祖先,又是如何對待現在的他們。
眾人這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天生具備不可思議力量的,而是他們的祖先逃過了人類的追殺,躲藏在人類世界中不顯山水遺留下的火種。而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就是血統的證明,證明著他們屬于同一個族類,屬于被這個世界遺棄的種族,只是他們不是孤獨的活在這個星球上,他們有種族,有家庭,並且還有同伴。
如果再一次引起全世界人類對他們的追殺,他們能像兩千年前祖先們一樣挺住嗎?難道不會被徹底滅族嗎?漁船上眾人心中雖然不甘,但也沒人敢保證戰爭爆發後身邊好不容易相遇的同族能幸免于難。
「索爾,你說怎麼辦?」
「難道我們就這樣束手待斃嗎?」
「索爾,你是首領,無論是戰是和,我們都听你的。」
眾人在逃出奧斯威幸集中營的時候就起過誓,一切都听命于索爾.彌賽亞,哪怕是前往地獄的盡頭他們也決不反對。
「好,現在我放棄火焰的能力,加百列你把能力借我。」索爾左手迅速聚集起一團火焰,跟著剎那間消失無蹤,隨後加百列走出來,伸手和索爾的右手拍在一起,一道靈光從加百列的腳底閃爍而過,經過手心傳遞到索爾的右手,然後從索爾的頭頂開始傳遞到腳下。
索爾對身後的伙伴們說道「各位,兩千年的仇恨該化解了,不管是我們還是他們,都需要和平!」
美國艦隊上,美國海兵看到炮彈被無形的力量彈開,全部都好像夢游一樣呆住了。在航母的戰斗機上準備起飛轟炸的空軍們此刻痴痴的站在駕駛艙蓋上,安全帶從他們的指尖跳回到座位上,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如果他們早一步起飛去轟炸漁船的話,那麼會不會像炮彈一樣違反物理定律被彈開?沒有人敢去證實,因為剛才那一幕已經深刻的印在他們腦海里,如噩夢般無法揮去,空軍再也不敢起飛了。
「我的上帝!」威廉司令臉色如白紙般蒼白,他不由自己的揉了揉眼楮,想證明自己是老眼昏花,或者是出現了幻覺,但結果很悲劇的證明了他還沒有老,老當益壯。
突然,威廉听到了一個聲音,一個被無限放大了的聲音,從對面海域里擴散而來,震得航母主駕駛室里的玻璃嗡嗡作響,彷佛再大聲點這些玻璃都會被震碎一樣。
「美國人,你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通過太平洋去亞洲而已,請你們讓開一條路,可以麼?」
這是索爾主動向美國艦隊交談,商量的口氣沒有絲毫盛氣凌人,給人無限的好感。
威廉听了他的話,本能的想表示同意,可是他沒有權利這樣做,他讓通訊員把時下發生的事實況轉播給美國國會。
此時的國會上,包括羅斯福在內的所有軍官一齊冰冷下來,如同跌進了冰窖被千年寒冰侵蝕骨髓一樣,每個人都張打嘴巴,震驚的不能再震驚了。
「怎麼會這樣?我們在諾曼底登陸戰里擊斃棄族的時候並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們到底怎麼把炮彈反彈的?要停止幾百公斤炮彈的推進力,又要把它們彈開,這需要多強大的作用力啊?」詹姆斯感覺自己從小學習的物理知識完全被顛覆了。
「作用力?部長先生,你如果想用物理學來解釋的話,我勸你不如用宗教學去解釋一下人類個體為什麼能使用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我想最後你所得到的答案就只有聖經里才出現的天神和惡魔而已。」
羅斯福的拳頭握得非常緊,他從來沒有如此恐懼過,盡管他一再告訴自己不能低估棄族,但事實上羅斯福還是估算錯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