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助別人就是在秀優越感。」那怪人指著白子寒,神經質的大笑「你是異能者,你有超能力,你自認比普通人更加高級,所以在看見普通人遇到麻煩,你就施舍他們一點同情,給予他們一點憐憫,你出手救他們實際上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你是就好像在說‘看吧,你們這群戰5渣,讓你們驚慌失措尖叫的危機,我只需要動根手指就解決了,崇拜我,膜拜我吧!’是不是這樣?」
白子寒怔了怔,他不明白這個怪人到底在說什麼,他生氣道「我沒有炫耀,我只是覺得既然有超能力,就應該把這種能力用在對的地方,去幫助別人。」
那怪人繼續大笑,裂開的嘴角都到耳垂了,樣子極其瘋狂「對的地方?哈哈,你還說自己不是偽善星人,你憑什麼認為你做的事情是對的?你又憑什麼認為你真的在幫助別人?這一切行為,都只是你自己認為而已,你有過標準嗎?你依靠什麼執行你的正義?你只是自以為是,然後尋求心理滿足的虛偽的人,但卻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裝飾自己,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白子寒忽然愣了一下,這個怪人說話雖然很讓人生氣,但他說的並無道理,自己對惡的標準是什麼呢?白子寒想了想,說「我當然有標準!一個人若是傷害別人,破壞社會安定,違反法律,那麼我就會幫助警察抓住這些家伙,國家定制的法律就是我的依據。」
「法律?」怪人臥倒在地上,用手捶打地面笑得站不起來,他說「那好!既然你有標準。那麼我問你,下面那群劫匪你自然是認定他們是壞蛋,對不對?」
白子寒點點頭,他心想自己站這里和這個怪人說半天話到底為什麼,何必理他呢?
這時候怪人又問「你覺得他們是壞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背後的故事。他搶劫說不定是因為兒子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錢才能治好,他是迫不得已,他是有苦衷的。」
白子寒說「但這也不代表他可以犯罪並且傷害別人,他完全可以尋求其他幫助,不是嗎?」
怪人一面點頭,一面說道「其他辦法?你指法律和制度嗎?那我就這樣說吧!他的兒子在醫院插滿管子維持生命,每一天都要花錢,所謂救死扶傷。懸壺濟世的醫院是個無底洞,他把所有積蓄投進去還是填補不了空缺。」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日漸消瘦,皮包骨頭,這時候想起來他曾經買過一份保險,他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跑去保險公司。但是,業務員拿出他的保單,指著上面幾百條密密麻麻的條款,解釋了十幾分鐘。然後對他說這種情況無法領錢。他傻了,他愣了。當初簽保險的時候業務員信誓旦旦說任何情況都可以取的,為什麼現在又不行了?業務員很遺憾說一切都按合同上有條款為依據,口說無憑。他只能暗罵自己笨蛋,當初听信業務員一面之詞,說的天花亂墜卻是個騙子。請問,這時候法律和制度能帶給他什麼?」
「然後。他又想起國家的救助基金,他跑去向政府求救。但是政府機構卻對他說,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國家救助基金不是每個人都能領的,需要填表格申報。等待上面的審批。他們要他回去等消息,結果等啊等啊,兒子都快死了,可是政府的人還沒來,因為救助基金已經被一層一層的官員私吞了。請問,這時候法律和制度又能帶給他什麼?」
「他抱著最後的希望去找記者,希望能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但是記者報道後並沒有引起社會的關注,因為自私的社會都已經麻木了,人與人之間只剩冷漠。而這時候,醫院通知他再不交錢就讓孩子出院,回家等死。請問,這時候法律和制度還能給他什麼?」
「他也不想傷害別人,他也不想犯罪,可是當法律和制度無法帶給他幫助的時候,他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雙手去弄到錢然後救自己的兒子。什麼來錢最快?不是販毒,不是走私,而是搶銀行,搶資本家的錢,一次就能弄到幾十萬,一次就能讓他兒子獲得治病的希望。」
「可是當他懷著希望帶錢去救他兒子的時候,正義的你卻出現了。你認為他犯罪在傷害別人,所以你就把他打倒跟著交給警察逮捕。你將他送進了監獄,卻也把他兒子送進了地獄,你的雙手間接沾染一條生命的鮮血,可你現在卻站在我面前卻正義凜然的大談自己的正義,請問你的正義就是殺人嗎?」怪人哈哈大笑。
白子寒心驚膽戰,如果事實真的如怪人所說,一個人為了親人不得已而去犯罪,那麼自己抓捕他還能算正義嗎?他臉色發白,握拳道「你說的不對,一個人的悲劇固然值得同情,但這不是給別人造成悲劇的理由。他或許有苦衷,或許走投無路,但是他的行為還是犯罪,他使用了錯誤的手段。」
「而且,我所相信的法律是確實能保障弱者的完善法律,而不是你口中歪曲的**墮落的法律。如果法律都是公正的、公義的,那麼就不會出現弱者求救無門的情況,也就不會迫使他走上犯罪之路。」
白子寒越說頭腦越清晰,他回想起陳楓說過的話,不知不覺中他好像進入了陳楓的思想領域。他昂然挺胸,如陳楓般堅定不移「我求的是正義,正義也許無情,但是無情卻是為了博愛,當我堅持秉承正義並讓它影響整個社會的時候,那麼悲劇和痛苦就不會再重演了!」
那怪人听著白子寒的話,一直在搖頭,仿佛白子寒的話不值一听,他咯咯的笑著「既然你堅持自己的正義,那麼我們現在就來玩一個游戲。」
「什麼?」白子寒感到莫名其妙。
「在你眼里,警察是正義的吧?」那怪人扭頭看著馬路上的警察,他們在已經把悍匪抓起來了,正在封鎖現場。怪人眼中閃爍著瘋狂,跟著他從口袋里模出一面鏡子,他就這樣照著鏡子梳頭,然後說「我會證明,你所說的正義根本不存在,只是美麗的童話。」
白子寒忽然感到一陣不祥之兆,立刻說道「你想做什麼?」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怪人居然整個人鑽進了手中巴掌大的鏡子里去了,仿佛鏡子是一個黑洞把他吸了進去,鏡子也掉在地上粉碎。
「這就是他的超能力?」白子寒心想,然後他想起來怪人的話,急忙望向馬路上的警察。白子寒吃驚的發現那怪人從警車的後視鏡里鑽了出來,他居然能通過鏡子自由移動位置。白子寒喃喃道「他到底要干什麼?」
白子寒看見那怪人對警察說了幾句話,然後那些警察驚慌失措的逃跑了,仿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即將發生,他們生怕來不及一樣拼命逃走。緊跟著,警車「轟」的一聲爆炸了,巨大的沖擊把警車炸飛數米,然後化為熊熊烈焰。
白子寒難以置信這一切的發生,這都是那怪人干的嗎?他到底做了什麼?白子寒跳下大樓,他看見那幾個被逮捕的悍匪隨著爆炸粉身碎骨了,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大火燃燒著警車殘害,滿地都是爆炸後的碎片,怪人從一小片鏡子里鑽出來。他在爆炸的同時躲進了鏡子里,所以沒有受到沖擊傷害,他出現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笑,瘋狂的大笑「哈哈,你看到沒有,那些正義的伙伴,所謂的警察居然狼狽的逃跑了,他們根本不顧這些人的死活……」
「啊啊啊!」白子寒大叫,這一刻他異常憤怒,抓住怪人的衣領把他揪起來,大叫「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那怪人被提到半空,居然沒有反抗,還是在大笑「你為什麼要救人?為什麼要幫助別人?為什麼?我的理由和你一樣,你追求偽善的正義,我追求有趣的游戲,現在就是一場游戲,我難得遇到你這麼有趣的人。」
白子寒無法理解,眼前這個怪人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怪人舌忝了舌忝嘴唇,繼續大笑「你知道我剛才對那些警察說什麼嗎?我告訴他們我丟了幾顆手榴彈在警車里,他們只有10秒的行動時間。然後他們就嚇得各自逃命去了,沒有人理會車里的人。實際上,10秒的時間其實夠他們救1個人,把車門打開2秒,抓住一個人往外拖2秒,然後花6秒的時間逃出爆炸圈,哦!當然了,6秒的時間不夠,但是爆炸的威力已經減弱了,不會死人,所以他們還是可以至少救1個人的,可是……沒有!沒人想著去救人,他們只是害怕的尿褲子逃跑,他們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制服,忘記了自己的職責,那一刻他們想到的不是正義,而只是自己。」
「什麼是正義?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沒有人不是正義凜然,這就是正義!你認為自己在執行正義,那只是因為你身邊沒有爆炸,一旦有爆炸,你也會和警察一樣逃跑的,我說的對不對?偽善星人?」
那怪人看著白子寒大笑,白子寒咬牙切齒,眼楮都快噴火了「你就是為了要證明我是偽善,所以才制造了這起爆炸?你僅僅為了這個理由,就殺死了好幾個人?」
那怪人咯咯的笑了兩聲「要不然呢?好不容易遇到你這麼有趣的人,為什麼不好好的玩玩游戲呢?」
「啊啊——」白子寒心中的憤怒被他點燃,能量轉換成動能朝他揮出一拳,這一拳下去必定能把他打成殘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