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子信是西直門的守將,正六品的官位。他原本不過是一個京城閑散人員,自從妹妹嫁給了清平候後,便開始發跡了。
只是那譚子信著實是一個扶不想的阿斗,就算是經過了清平候近二十的幫襯,可始終只是得到了一個正六品的官職。
若不是清平候夫人一直在清平候耳邊吹枕頭風,清平候早就不管了。不過管了那麼多年,也差不多了。估計憑著譚子信的腦袋瓜子,哪怕就算再多上個二十年,也就是一個從五品的官職。
清平候不怎麼想管了,譚子信也認為自己夠了,這樣的生活就可以了。就是家里的老婆們打鬧的人煩了些,自己的正室又不是一個好處的人,家里鬧的卻是有些亂。
今夜當值,譚子信便住在了西直門這邊。
還沒有等下睡下了,便有親兵前來稟告,說是清平候府這邊有人求見。
譚子信自然沒有耽擱,便讓親兵將人帶到了這邊。等來人到了這邊,譚子信發現自己認識對方,來人是自己外甥的小廝,此刻他急的滿頭冒汗,看來是出了什麼事情。
「嚴來,你怎麼過來了,你家少爺呢?」
「少爺在遺香閣喝酒,讓人給打了。」
「泥馬,居然有膽子敢打我外甥,他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放心,我立馬就帶人過去,把他們幾個給抓進大牢。」
譚子信的話剛一說完,便想出門帶人前往遺香閣,不等他走出門去,嚴來卻是拉住譚子信。
譚子信疑惑的看向了嚴來,有心不由的起了一絲惱火,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居然有膽子敢擅自拉住我,是不是有些發癢。
嚴來知道自己失禮了,便立馬下跪著譚子信賠禮解釋道︰「舅老爺,千萬不可帶人去抓拿打我家少爺的人啊。」
「為什麼,你家少爺被打了,還不能把對方給抓起來。」
「舅老爺,打人的可能是國公府上的人,還有他的身邊還有世子在。」
「世子,那家的世子?」
「回舅老爺的話,是順親王世子。」
「 。」
順親王世子,那可真的絕對是皇親啊。若是世子真的惱火了,就算是打殺了自己的外甥,你自己妹夫那邊也不敢多說什麼。要是真的較真起來,不用說當今聖上是鐵定會幫了自己人的。
但是自己的外甥在遺香閣那邊打著,自己也不能當做什麼不知道。正當為難之際,嚴來開口說話了。
嚴來知道自己家的這個舅老爺不怎麼樣,腦子根本就不夠用。于是,便主動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舅老爺,我們還是去往遺香閣,還要請舅老爺在世子面前多說幾句好話,也算是放過我們少爺。」
「行是行,只是我與世子又不是很熟,世子又不會听我的。」
「舅老爺,只要向世子好言相求,再送上一份厚禮,希望世子那邊不再追究。」
「這樣啊,我身邊也沒個好東西,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兩,這可怎麼辦啊。」譚子信模了模身邊,隨後沖著嚴來很是無奈。
嚴來有些不屑,又沒有人指望你出錢。「舅老爺,我們還是選去遺香閣這邊,厚禮之事我們可以r 後補上,先將我們家少爺救出來才是。」
「是啊,是啊。誰讓本將軍的妹夫出門了,這外甥出事了,自然有我這個當舅舅的出面了。」
叫來守西直門的偏將,吩咐了一番,隨後便帶了親兵前往遺香閣。
西直門離遺香閣也沒有太遠的距離,眾人很快的便到了。只是還沒有到過,老遠的就听到了嚴明的狂叫聲。
「王八糕子,等我的人來了,就叫你好看。啊……」
李天賜看著那個嚴明,真真的有些無語了。這家伙還真的強硬啊,讓李三他的打了那麼多下,居然還有膽子在那里叫罵。
「李三,我听的有些煩了。」
「是。」李三點頭應下,過去隨手一挫,便將他的下巴給卸了。
听到了這般聲音,嚴明這邊越發的著急了,三兩步的便到了遺香閣大堂這邊。等看到了嚴明已然是眼青鼻腫了,而且下巴也給卸了,在那里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譚子信看著有些心疼,但是也沒有辦法,世子還在那里瞪著眼看著自己這邊,想來也是不高興的。
譚子信也顧不得自己的外甥,直接的跪在了世子的面前,「世子,小人外甥得罪了世子,還請世子見他是喝醉了酒,就饒了他這一遭吧。」
趙世安淡然一笑,對著譚子信說道︰「他沒得罪我,也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他得罪的是天賜,看天賜他原諒不原諒了。」
天賜,那是誰啊。譚子信不由的順著世子的眼光向李天賜看去,卻是看到了一個俊美的少年,臉上倒是帶著一臉的笑意,只是那一份笑意讓人看著心中有些發虛。
「這位公子,請問是那家府上的?」譚子信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李天賜也沒有興趣理他,跟在李天賜身邊的李四站了出來︰「我家少爺仍是太師府的嫡長孫。」
我的娘咧,居然是這位主。在一瞬間,譚子信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疼。我的好外甥啊,你怎麼招惹上這兩位主啊。這兩位莫說是你,就是一般的王爺也是不敢輕易招惹的主啊。
雖然說這位剛被尋回的少公爺,還沒有被公國府正式給推出來,但是任誰也不敢小瞧了他。要知道他可是公國府的長房長孫,而且還是唯一的嫡孫。他背後又還站著皇帝,皇後,太後,還有大漢唯一的大將軍,就算是太子當面,要想動他,也要考慮一下的。
對于這樣的人物,譚子信茫然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如何向他求情。但是在為難,這時候他也得站出來。若是不然,外甥真的遭了什麼罪,不要說姐姐那邊會不高興,姐夫那邊也定然是不再向以前那般幫著自己了。
于是,譚子信也打定了主意,兩步來到了李天賜的跟前了,一下子跪了下去。
李天賜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譚子信,神s 間帶了疑惑。雖然他注意到對方是嚴來他帶來的,本想著他是幫著嚴明來的,卻沒有想到這人居然一下子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什麼人?」
「下官譚子信,仍是西直門的守將。」
李天賜點了點頭,西直門的守將,倒也說的過去。西直門離這里很近,也難怪那嚴來一下子就將人請了過來。
「你和這個家伙是什麼關系?」對于這一點,李天賜還是心中明了的。若不是有關系,那譚子信又如何會巴巴的跑來這里呢。想來那嚴來已經向對方說明了自己這邊的身份,就在剛才,那嚴來還想向嚴明告之世子的身份呢。
「下官是他的舅舅,這家伙因喝醉了酒,以至于胡言亂語,還請少公爺您原諒。」說罷了這話,譚子信跪在那里,向著李天賜連連的磕頭。
譚子信雖然在做官上比較無能,但是這些人情事故還是知道的。畢竟在這官場也是呆了十幾年了,受他的姐夫指點也不是一次兩次。他十分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你只有最大程度的給對方臉面,對方才有可能罷休。
對于譚子信沖著自己這般的賠禮,李天賜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殺人不過頭點地,畢竟倒也不是大事,教訓過也就是了。
于是間,李天賜便沖著李三點了點頭,李三便放開了那嚴明。譚子信見此,又連忙謝過李天賜,叫了親兵過後,扛起了嚴明,趕緊的離開了這里。
在離開的時候,心中還打定了主意,等將外甥送回候府之時,可是要好好的向姐姐說道說道,一來要讓她好好的把嚴明說道說道,省得他在將來會鬧出更大的禍來。二來也要讓姐姐準備送上一份厚禮,送到國公府上,向少公爺賠罪。當然,順親王府上也要備上一份,世子那邊收不收是他的事情,自己送不送是自己的事情。
待那譚子信離開之後,如月這才從台子上下來了。站在李天賜的面前行了一禮,剛想開口說著什麼,就听得李天賜已然搶先開口了。
「我不是與你們樓里的劉媽媽打個招呼了嗎?只要你不願意,她就不準強迫你如何,你怎麼又會在遺香閣這里出現。」
听到李天賜的話,如月的眼楮里又含起了淚水,心中禁不住的為李天賜的細心而感動。「劉媽媽是求問了我的意見,是我自己願意來的。」
「哦,還有這事?」
如月點了點頭,低頭著在那里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你如今呆在內城,我想著我也進到了內城。如有可能的話,能見你一面也是好的。」
趙世安一听這話,不由的在心里月復誹,這丫的那里朋友啊,分明就是老相好嘛。丫丫的,你這家伙還裝什麼純情小少年啊,差不多都是歡場老手了。剛才听姚興兒說,這個叫如月的女子,如今在外城也算是數得上的青樓女子,居然能夠在他還沒有入太師府前就勾搭成這個樣子,天賜這個家伙真真的是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