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豹。
不是一頭,是三頭!
三頭四品妖獸帶著巨大的憤怒呼嘯而來,就像草原上踏過成千上萬的騎兵一樣,馬蹄鐵砸爛綠草,揚起塵煙,呼嘯而來。
他們不是泰山崩于前而s 不變的壯士仁人,他們只是殺一只四品妖獸都要十人圍攻的少年人,他們卑微而渺小。
眼前,是巨大的凶險。
一如大海翻涌起的巨浪拍打在一葉孤零零的小舟之上。
九死一生。
「不好,快走。」劉已天大喊一聲。
「該死,快跑,它們是來報仇的。」付天之現在早沒有了剛才蹂躪小雪豹時的狠戾,他面如死灰,差點嚇得屁滾尿流。
但他是個逃跑的好手,收起武器,揣著那顆妖獸頭顱,運起身法,第一個跑了。
眾人見付天之逃跑,也趕忙逃命。
于是,眾人頓時作鳥獸散。
林群自然也是選擇逃命的。
一只雪豹還好說,三只的話,他們根本無能為力,留在原地的話,只怕會被盛怒下的它們撕成碎片。
林群二話不說,選了一個方向——
跑!
三只雪豹先是停下來,在染血的雪原上查看那幾只被林群等人傷害的雪豹的情況。當它們發現自己的同伴和孩子都已經死亡的時候,那股憤怒再也無法抑制。
「吼——」
三只雪豹瘋狂地咆哮著,鼓起身體,張開血盆大口,朝逃跑的眾人追去。
兵分三路。
其中有一只,朝林群而來。
另外兩只,一只朝劉已天而去,一只朝付天之而去。
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他們三個是十個人中修為最高的之外,還在于他們被認定為雪豹死亡的罪魁禍首。
劉已天身上有雪豹的頭顱,付天之虐待過小雪豹,林群親手殺死了那三只小雪豹。
那三頭雪豹雖未親眼看見,但妖獸的直覺是可怕的。
那頭雪豹一直緊緊地追在林群身後,此刻林群就算運起《玄龜閉氣訣》也無濟于事,還不如將力氣用在逃命上,這樣也好多撐些時刻。
對于雪豹揪著自己不放,他也只能暗叫倒霉。
自己活該摻和那一腳。
他心里狠狠地將付天之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恨不得以後出去將他家的祖墳挖起來,再給他的祖先來一個挫骨揚灰。
但這也只能是自我安慰而已。
眼前的這一關,他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
逃命是提心吊膽的,也是累人的。
林群不知道自己逃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遠,他只是看著前面,避過障礙,然後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自己的兩條腿仿佛已經失去知覺,但仍機械似的交織著。
轉眼間,暮靄四合。
夜幕悄悄降臨。
「呼——呼——」
林群喘著粗氣,在黑暗中穿梭。
樹枝劃傷了他的臉和衣服他由不自覺,只是拼命地逃竄。
「嚓——嚓——」
前方傳來了一些動靜。
林群趕忙打起十二分j ng神。
「難道是別的妖獸?還是……」
等等,不對,是人!
「劉已天!」
那人是劉已天。
他的身後,也跟著一只雪豹。
看得出來,他的處境和林群一樣,不容樂觀。
兩人一照面,看到對方身後緊追不舍的雪豹後,就都立刻調轉方向,向左邊逃竄。
兩人並行而逃。
「怎麼樣?」劉已天問道。
「什麼怎麼樣?」林群被追了一整天,命懸一線,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冷著臉回答道。
「你有沒有擺月兌它們的方法?」劉已天補充道。
「沒有。」林群沒好氣地回答道。
他要是有什麼好的方法擺月兌掉這只該死的雪豹的話,就不會被它追在後頭一整天了。
「那就趕緊逃命!」劉已天說道︰「天越黑對我們越不利!」
「不用你說……」
「嚓——嚓——」
兩人的前方,又傳來樹枝掃動的窸窣聲。
「等等,前面又有動靜!」劉已天說道。
「不會是付天之吧?」林群自嘲道。
「該死,還真是。」劉已天罵道。
兩人的前頭,出現了付天之狼狽不堪的模樣,他的身後,自然跟著另一只雪豹。
三人一撞面,就趕緊朝另外的方向逃竄。
但這一次,太遲了。
雪豹早就預料到他們會朝那個方向逃竄,已經搶先一步卡在了那里。
林群等人連忙掉頭,卻發現原來的路上也站了一只虎視眈眈的雪豹。
「吼——」
他們咆哮一聲,仿佛在為即將報得大仇而慶祝。
「該死——」
三人罵道。
這是一片開闊的平原,四周是光禿禿的枝椏和白s 的雪原。
他們三人在雪豹的步步緊逼下,慢慢退向平原中心,最後緊緊地靠在一起。
而那三頭雪豹,站在三個不同的方位,圍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他們牢牢地困在其中。
他們深邃的眼楮,充滿著憤怒。
「吼——」
這是憤怒的低吼。
「該死,我怎麼會這麼倒霉踫到你們兩個,現在這三只雪豹聚在一起,我們根本沒有勝算!」付天之背靠著兩人,苦著臉埋怨道。
「這不是你倒霉,也不是巧合,而是這三頭雪豹繞了大半個冒風林,將我們趕到了一起。他們完全是有意為之。」劉已天也苦著臉說道︰「你不知道嗎,雪豹每年冬天,都是用這種方式獵取獵物!」
「該死,我們居然成了獵物。」付天之罵道。
「別埋怨了,不想死就趕緊想辦法!」林群也暗道倒霉。
「能有什麼辦法?」付天之已經放棄了希望。
「辦法……辦法,也許有!」
劉已天眉頭緊皺,又忽然舒展。
「嗯?」
林群和付天之都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鼻音。
這是生之希望。
他們瞪大了眼楮,滿懷希望地看著劉已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