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不會再許下任何承諾
顧夕岑听到飛機頭的話,眉頭一下子不攏了起來,「你確定?」
「嗯,」飛機頭頓了下,說,「自從一年前那女娃的事之後,我就很關注黑市的動向,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會馬上知道。所以,才剛有人放出要找腎源的消息,我就已經收到了。」
顧夕岑沉著聲音應著,「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他的神情一直都有些凝重。
林悅爾側頭看看他,「怎麼了?」
他輕輕搖頭,「沒事。」
這種事,他暫時還不想她知道,依他對這女人的了解,她會心痛大于復仇的快感。
畢竟……那是薄荷唯一留在這世上的東西了。
顧夕岑不想說的事,無論怎樣都不會開口,林悅爾只當是他的**,也不再追問。
就這樣,兩人一路上都在沉默著。
吃罷晚餐,顧夕岑先開車把林悅爾送回了清河灣,「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林悅爾點頭,「嗯,早點回家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令顧夕岑目光閃爍幾下,隨即,溫和的勾起唇瓣,「知道了。」
直到目送她走進小區,顧夕岑才將車子開走。
林悅爾剛走到樓內,就看到米莎匆匆走過來,低著頭,腳步很快。
「米莎?」她叫了一聲,米莎抬頭,一雙褐眸微微發紅,什麼也沒說,越過她就跑了出去。
林悅爾愣住了,隨即,米恩也快速跑到跟前,見到她,馬上問,「看到米莎了嗎?」
林悅爾朝外面指了指,他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
疑惑的望著跑在雪地里的兩個身影,林悅爾慢慢轉過身,狐疑的走進電梯內。米恩一向很疼米莎的,從不會委曲了她,今天這是怎麼了?
……
顧夕岑回到了顧家,花姨有一年沒有見到他了,十分高興,「二少爺啊,你這次怎麼又去那麼久呢?真是的,連個電話也不知道打給花姨。」
她忙前忙後,又是沏茶切水果,又要準備晚餐,被顧夕岑給攔下了,「花姨,別忙了,我是來找大哥的。」
「大少爺?」花姨跟他坐在了客廳里,然後說,「二少爺,你這次回來可要幫幫你大哥的忙啊,大少爺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有心事。」花姨想起什麼似的,又說,「哦對了,他跟那個叫什麼嚴曉君的女人已經分開了!但那女人的兒子……」
花姨頓了頓,嘆息一聲,「怎麼說也是大少爺的孩子,真要是不管,他也不會忍心的。那女人犯的錯,總不能怪到孩子頭上吧?哎,也怪可憐的。」
顧夕岑只是安靜的听著,什麼也沒說。
「二少爺,你有大少女乃女乃的消息嗎?」花姨試探的問。
顧夕岑沉默片刻,說,「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花姨一滯,雖然她也猜到了是這麼一回事,可听二少爺親口承認,還是有些沖擊。她斟酌半晌才開口,「自從大少女乃女乃走了之後,大少爺就一直想著她,我能看出來,大少爺是真的後悔了,也想跟她好好生活了。而且我相信,經歷過那件事,大少爺絕不會再對不起大少女乃女乃了。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也不拆一樁婚。這夫妻啊,還是原配的好,我也明白,薄荷的事,大少女乃女乃一直都放不下,可都是當爹媽的,大少爺這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都是心里有疙瘩的人,這傷也是需要一點點愈合的。解鈴還需系鈴人,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抬起頭,看向他,花姨語重心長的說,「二少爺,你要想清楚,她是你大嫂,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麼面對你大少爺呢?難道,你就真的能為了她,連大少爺和老爺都不顧了嗎?」
听罷花姨一番肺腑之言,顧夕岑只是垂著眸,表情沒有絲毫的起伏,淡然道,「花姨,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他都是我最敬重的大哥,也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親人。可這與小悅無關,我不會因為她做出任何的改變,同樣,我也不會因為大哥,而改變我對她的決定。」
花姨滯了滯,她是了解二少爺脾氣的人,畢竟從小看著他長大,深知他既已這麼說,她說再多也是沒用。所以,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二少爺,這件事還是不要讓老爺知道的好,他是好面子的人,你們父親的事,對他打擊很大,他是容不得一點家丑的。」
顧夕岑卻淡淡回道,「我不為任何人而活,也不會背負別人的罪。」
花姨一听,知道他是鐵了心,也不再說什麼了。
顧忘川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看到一直等在那里的顧夕岑,他微微吃了一驚,然後,走過來沉著聲音問,「夕岑,什麼時候的回來?」
「沒多久。」顧夕岑目光平靜的望著他,緩緩開口,「花姨說你最近很忙。」
顧忘川坐到他對面,英氣逼人的面容上,覆著沉重的疲憊,他避重就輕,「還好,都是公司的事。」
顧夕岑微扯唇角,輕聲說,「公司的事,我相信哥會處理好的。」
顧忘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自然也清楚,他回家絕不只是隨便聊幾句這麼簡單。他垂了垂眼眸,「‘香’是你投資的吧。」
顧夕岑點了點頭,一笑,「投資在她身上,不會虧本。」
顧忘川意味不明的揚起一側唇,「是啊,她有這方面的才能,也算你有眼光。」抬起眸,眸中一抹犀利乍現,凝著他,「這一年,你倒是把她照顧得很好。」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顧夕岑仍然輕笑,目光坦然,「哥,我信守了對你的承諾。」
「哦?」顧忘川挑挑眉梢,慢條斯理的說,「可我昨晚看到的,卻不是這樣。」
顧夕岑闔了下眼眸,神情一絲恍然,「哥,你昨晚去清河灣了?」
「我不該去嗎?」顧忘川在壓著火,如果坐在這兒的不是他唯一的弟弟,他才不會這樣心平氣各的跟他談。可就因為這個人是弟弟,他也心痛得厲害。
「哥,」顧夕岑安靜的望著他,「那一年之約,我遵守了。但這之後,我不會再對你許下任何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