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恩陪著玫瑰去取婚紗,兩人回到海棠閣,玫瑰臉上一直都是噙著淺淺的幸福微笑。請使用訪問本站。舒睍蓴璩米恩這幾天待她很好,溫柔體貼了許多,讓她重新又找回了希望一般。
外頭的海棠花園,已經被精心的裝飾過,架起了象牙白的拱門,中間鋪上一條紅色長毯,中間空地則擺著長椅長桌。
一切就緒,就等婚禮如期。
看到這一切,玫瑰是愈發難掩激動的心情。只要想到自己很快就會成為米恩名正言順的妻子,她就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兩人走進客廳,玫瑰一路有說有笑的,一轉頭,就看到了兩名陌生人正坐在那兒,全都五十上下,身著深色西裝,神情拘謹。看到米恩時,怔怔的站了起來,「你是……小恩?」
米恩望過那兩人,眸光一緊,雙唇慢慢繃緊。
玫瑰看到他的表情不對,小心翼翼的問,「米恩,你認識這兩位?」
這時,伊藤走過來,端來了咖啡擺在桌上,笑著說,「他們是米恩的表叔。」
「哦,原來是表叔~」玫瑰剛要上前去問好,米恩就拉住了她,「玫瑰,你先上去。」
玫瑰微怔,見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便聰明的什麼也不多問,點點頭就上樓了。
伊藤看他一眼,一笑,「你們聊著,我去確認一下明天的賓客。」
他離開,客廳里就剩下這三人。
米恩走過去,坐到對面,神情舉止落落大方,俊顏不怒自威,那雙褐眸淡淡的掃過那兩人,「大表叔,二表叔,能聯系上你們,還真是不容易啊。」
兩人神情有些尷尬,大表叔笑了笑,說,「小恩啊,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失去聯系這麼久,我們也是著急啊,到處托人打听你,找了你很久呢!」
二表叔趕緊點頭,「對對對,我和大哥托了不少人,可都沒你們下落。」
米恩只是听著,嘴角噙起一絲疏離的笑,充滿嘲調。
大表叔又說,「小恩啊,看到你現在能成家立業,表叔真是替你高興啊!」
「是啊,你看看這房子……」二表叔打量一圈,眸中露出少許貪婪與羨慕,「一定很貴吧?對了,小恩,你現在做什麼啊?怎麼能買得起這麼貴的洋房呢?」
果然……
米恩垂著眸,不去看他們,嘴邊那抹不屑更甚。
大表叔听著有些不妥,瞪了弟弟一眼,「小恩現在這麼本事,我們應該替他高興才對!你管他是做什麼的呢?現在只要能賺到錢,那就是本事!」回過頭,又對米恩笑著,「小恩,你說是吧?」
米恩挑下眉,顯然對于大表叔的夸贊很受用。
大表叔看在眼里,又趁機說道,「小恩,當年的事,我們早就想要找機會跟你談一談了。可你當時還小,很多事你不明白,現在好了,我們一家人又團聚了,有什麼誤會,正好可以解開了。」
「對對,」二表叔立即說,「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米恩輕笑出聲,「誤會?我怎麼不知道呢?」
大表叔重重嘆息一聲,「哎,當年,我們跟著你父親做生意,沒想到,他投資失敗,公司破產不說,也連累得我們血本無歸啊!即便如此,我們做兄弟的,也沒向他討債吧,反而還跟在他後頭,替他處理那些爛帳。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逃了!」說到這兒,他都不免有些要動怒了
米恩听著,在他們提到父親時,臉上就開始變得難看。但他仍是不發一語,倒是想要看看,面前這兩個勉強可以稱之為他「長輩」的人,是怎麼自圓其說,又是怎麼把屎盆子扣到別人身上的!
見他不說話,二表叔又耐不住了,搶道,「你是不知道你父親那個人,風流成性啊!除了要替他收拾公司的爛攤子,還要打發他那些找上門的情婦!天天在大門口哭天搶地的,拿不到錢就不走,居然還有抱著孩子來的,說分不到兩份錢,就要抱著孩子死在這兒!你說說,這多吉利啊?以後我們還怎麼重新做生意?」
米恩的眉越攏越緊,他知道,那個孩子就是米莎。
後來的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米莎的媽媽在這期間,又找到了一個有錢的已婚男人,馬上就要跟著他移民到國外去了,她怕米莎會妨礙到自己,就狠心的把她丟了下來。大表叔也是嫌米莎是累贅,才把她丟給了自己。
那時,米莎才六歲,她只知道,她是來找爸爸的,剩下一無所知。
望著那麼天真漂亮的她,還是少年的米恩,冰冷的心,第一次被觸動。
米恩沉著臉,半晌都不說話,這讓兩人心里有些沒底。互望了一眼,大表叔說,「小恩啊,那次……那次你來找我,大表叔不是不想幫你,但你也知道,我家里還有幾個孩子要養,公司又變成了那樣,所以……」
二表叔也說,「小恩,二表叔不是不回你電話!那一陣剛好出差,等我知道你打過電話來時,你們已經搬走了。」
米恩抬下手,眸光也凝向他們,「那些事,我從來都不在乎,你們也不用再說了。」
提起來,只會讓他更氣,更恨。所以,他不想听。但大表叔和二表叔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不予以計較呢,全都松了口氣,態度也都放松了許多。
大表叔笑道,「呵呵,小恩啊,你能這麼想,大表叔真的很高興,也不枉我們大老遠的過來參加你婚禮了。」
二表叔環視一圈,「對了,小莎呢?怎麼沒見她?」
米恩淡然回道,「她不住在這兒。」
「呃,你們分開住?」二表叔又抬頭看了看這幢華麗的洋房,「這麼大的房子,分開住……多浪費啊。」
這里的房間能有幾十間,客廳就大得出奇,根本就不會差一間房的。
大表叔輕哼了一聲,坐在那兒,又端出了大家長的派頭,「分開也好,還不知道是不是米家的種呢!小恩白養了她這麼多年,也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