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醒來的時候,米恩就守在床邊。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舒睍蓴璩
「安容!」
米莎額上全是冷汗,手腳冰冷,微微發著抖。她先是環視一圈,發現是自己在海棠閣的房間,又慢慢看向米恩,眼楮眯了起,不敢確信的問,「安容呢?安容在哪?」
米恩垂眸,淡聲,「我們沒有救出他。」
米莎盯著他,視線一點點凝聚,似冰冷的刀鋒,「你們就讓他留在了那個司令身邊?」
米恩沒有回答,似無言以對。
米莎深吸一口氣,忍住內心深底的翻滾,顫聲說,「他的身體……其實每況愈下,還沒有逃離,就有可能會被折磨死的,你們知道嗎?」
安容的情況,米莎心里有數,不說,是不想面對,是抱有玄幻假象。
米恩擰緊了眉,望著她,眸光糾結成一片霧色迷離,「既然,你知道他的身體每況愈下,你還要……還要喜歡他嗎?還要選擇跟他在一起嗎?」
他可以允許米莎喜歡上別的男人,卻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投奔一場無果的戀情!
「是!」米莎大聲承認,毫不猶豫的說,「我不管他有一年,還是一個月,又或者是一天,我只知道,我對這個笨蛋動了情!」
「動情?」米恩苦笑著,搖了搖頭,「米莎,你們才認識多久?這麼輕易的就說動情?」
米莎直視他,又側過了頭,「一眼的凝望,可以是一秒,也可以是一世。」
米恩神情一顫,「就為了這一眼,你就甘願把感情都放到一個快要死掉的人身上?」
「沒錯,」米莎勇敢的迎向他的視線,「就算他明天就死掉了,我今天也要讓他知道,這世上會有那麼一個人為他牽腸掛肚!我也要讓他相信,我米莎絕不是說說而已!」
「不是說說而已?哈!」米恩夸張的大笑一聲,眸光被怒意充斥著,走近她,「那你還想怎樣?單槍匹馬的去救他?再次讓司令把你抓起來當人質用來威脅我們?」
米莎的眉也擰緊了,胸口微微起伏著,目光異常犀利,「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連累到你們任何人!」她說著就要走,被米恩一把抓了住,低聲怒吼,「該死,你到底有沒有明白我的心?」
話一出口,他愣住了,米莎也滯住了。
米恩緩緩偏過頭,抓著她的手也松了開,呼吸變得紊亂,眼神也有些掙扎,最後,他慢慢平復,扭頭看她,沉著聲音,「我放過一次手,可是,是那樣的萬般無奈……我很清楚,我已經沒有資格對你再說什麼了,所以,我唯一祈求的,就是你能幸福。但是,如果你的選擇是安容,我做不到無動于衷,你能明白嗎?能明白……我的心嗎?」
明白他至此都在糾結著的心,都不甘的心……
米莎抿緊唇,視線放低。她比任何人都要懂米恩,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意?
只是……
凡事都沒有如果。
米莎的性子就是這樣,一條道走到底,決定放棄了,那便是放棄,不會再中途轉彎。所以,從她決定放棄跟米恩錯綜復雜的情感之後,縱使心已千瘡百孔,卻已是自由的了。哪怕是現在她跟米恩的血緣關系真相大白,也無濟于事。
她上前,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抬眸凝望住他,輕聲說,「米恩,別把自己束縛太久。」
說完,她扭身就推門走了出去。
米恩回眸,褐色的眸子眯緊,其中的掙扎與不舍,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米莎走出門口時,身子頓了頓。
傷口疼得有些厲害,她皺眉,咬牙挺著。
「怎麼了?」
身後傳來的冷漠聲音,驚到了她。
回過頭,對上維薩微冰的視線,可已經熟悉了他的米莎卻知道,維薩能主動開口詢問,那就證明,這已是非比尋常的關系了。
「沒事,就是傷口有點痛……」她哪實回答。
維薩瞅了瞅她,轉過身,簡單明了,「到我房間。」
米莎倒也听話,應了聲,就乖乖眼著他進了房間。
面對維薩,他就是有那個能力,能讓所有人都對他服服帖帖的,天生的氣場強悍,具有壓迫力。
「衣服月兌了。」維薩說出這話時,再正常不過,雖說是個男人,還是一個長得美到掉渣的男人,眼楮里也沒有絲毫的**成分。
米莎當然也清楚他是想要檢查自己的傷勢,她也不矯情,動手月兌下了衣服,只著一件內衣,但臉頰還是禁不住紅了紅。
維薩過來,掃了一眼她的傷,便從醫藥箱里取出來他特制的藥膏,用手指均勻的抹在傷口上,動作再自然不過。
「這是什麼藥?」米莎好奇的問。
他抬眸,「毒不死你就是了。」
「……」米莎無語了。
好吧,她就不該多嘴去問。
說也奇怪,抹上那藥之後,傷口竟也沒那麼疼了,還有點涼颼颼的舒服感。
知道這是好東西,米莎巴不得他能多抹一些。
但維薩用藥很仔細,多一點都不肯,看得出,這藥無比珍貴。
抹好之後,他又讓她把衣服穿上去,漫不經心的說,「你可以放心了,以後不會留下來疤的。」
米莎一听,眼楮一亮,忙抓住他問道,「維薩,你一定有辦法救安容的對不對?」
維薩低頭看一眼她抓著自己衣角的手,知道他性子刁鑽,米莎忙松開,又討好似的給他撫平,「維薩,你醫術這麼高,一定有辦法的!」
維薩也不轉彎抹角,徑直道,「沒辦法。」
米莎愣了住,隨即不敢置信的驚呼一聲,「怎麼可能?!」
維薩瞥瞥她,「我不是神。」
米莎急了,「可是……可是你連夕岑都救得活啊!」
要知道,夕岑得的可是絕癥啊!就算是到了美國最好的腫瘤醫院,都沒有辦法治好,卻讓維薩給治愈了,說他是神,這也不為過啊!
維薩冷哼道,「癌癥尚且有治愈的可能,可肌肉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癥,才是真正的絕癥,至今都沒有解決的辦法。我又不是醫學專家,我憑什麼就會治好他?」
「不,維薩,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吧,你能的對不對?」
維薩是米莎唯一的希望,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的話!
維薩冷聲,「信不信隨便你。」
說完了想說的,他扭頭就要走,米莎倏爾攔住他,目光閃爍著,盯緊他,沉聲道,「維薩,我求你救救他,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就算現在沒有,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的……幫幫我。」
維薩深深的凝了她一眼,絕色俊顏仍是面容不變,「如果我是你,我就讓他現在好過一點。」
米莎從維薩的房間里走出來時,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一樣。
她一直以為,維薩是最後的希望,結果……
她很難過,卻是欲哭無淚。
怔怔的走到樓梯前,她坐了下來,頭抵在旁邊的牆壁上,眼神飄渺到無助。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伴著悅耳的銀飾撞擊聲,接著,有人坐到了她的旁邊。
秧朵挑挑柳葉眉,凝向失魂落魄的米莎,勾起紅艷的唇,淺淺一笑,「有心事?」
听到她的話,米莎沒有回眸,喃喃的說,「現在,連最後的希望都沒了……」
听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秧朵眨巴下眸子,湊近了她,「什麼希望?」
米莎吸了吸鼻子,逼退眼楮里的淚水,回過頭,對她虛弱的笑了笑,「沒什麼。」
她站了起來,調整下心情,就要下樓去,秧朵卻叫住了她,「喂,你是要找岑少嗎?」
米莎頓了住,點點頭,「我要去救安容,就算救不出來,我也不想再離開了。」
秧朵似笑非笑道,「為了他,你寧願被人家關起來?」
「我知道,這麼做很傻,如果我是你們,我也會笑。」米莎靜靜的說,全完半點不悅的感覺,似在說著別人的事,無關痛癢,「
听到她這麼說,秧朵但沒有笑,反而還重新打量下她,不住的點頭,「不錯,有種!」
米莎一愣,回過身望向她,「三嫂……」
秧朵一笑,親熱的過去挽住她,「不瞞你說,我看那個安容是不錯,對你誠心誠意的,我是越看他越順眼。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打著燈籠都沒處找,就這麼錯過了,怪可惜的。所以啊,我就尋思著,不如,我就幫著你,把他救出來算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好不霸氣。
米莎瞪大眸子,怔愣著,眨巴兩下,「三嫂,你……」
「呵呵,」秧朵妖嬈的掩嘴一笑,「只要不告訴阿三就成。」
米莎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要幫她救安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秧朵拉著她坐在了樓梯口,「以前呢,我跟阿三分開時,心里想著的全是他。我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很難受,又不得不接受。」扭頭看著米莎,她正色,「正因為如此,我想幫你。」
米莎眸光一緊,漸漸神情也變了,「三嫂,謝謝!」
「呵呵,謝什麼,都是一家人。總之,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