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海盜延遲幾天……」陳凡咬著嘴唇也不繼續搭腔。
「這個白眼狼。肥肉都被你吃了,現在找你辦個事還推推嚷嚷。」鄔若雨看著陳凡在那兒沉思的模樣,心里那股火苗一個勁的往上竄。
「難道有什麼顧慮嗎?」馬容濤嘆口氣,抖抖索索地從一旁盒子里模出根雪茄,剛含到嘴里,卻又立馬吐了出來,捂著嘴角那紫紅色地燎泡。
上火.急出來地,昨夜他自從接到了海盜的電話,就急的一夜沒睡。
「顧慮到沒有,我只是在心里組織一下說辭!」陳凡回瞪旁邊的鄔若雨一眼,然後掏出手機。
電話足足響了四十秒,直到陳凡快忍不住掛掉電話時,對方才接通。
「喂∼喂∼你∼你想干∼什麼?」電話那端,翻譯官結結巴巴的問道。
「沒啥事,無聊了唄,想找你嘮嘮嗑!」陳凡後背傾在沙發上,語氣輕松的道。
「啊!」一旁的鄔若雨捂著個小嘴,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陳凡。
就好像陳凡這一刻,突然撕開胸口衣服,露出里面那個印有寶石型S型字母的綠緊身衣一般。
馬容濤也比她的佷女好不到哪兒去,就連手里的雪茄直接掉落到地上仍未察覺。
「嘮∼嘮∼嘮嗑,嘮什麼嗑?」
「這麼晚才接我電話。在忙啥呢?」陳凡打趣道。
「沒∼沒什麼,你什麼事?」翻譯官可不敢說自己實在不想接他電話,只得硬著頭皮打岔。
「阿巴迪在不在,如果在的話,喊他來,我有事找他。」
「不……不在……」
「你這個翻譯這麼當的,每次都說不在?」陳凡挑了兩下眉毛︰「你們是不是昨天劫持了兩艘五萬噸,前往土耳其的中國籍集裝箱貨船?」
完了∼完了∼這下完蛋了∼鄔若雨恨不得一把搶過電話,然後用最溫柔的語氣,向那人賠禮道歉。
翻譯官突然有種感覺,那就是︰這兩艘船要白忙活了……
「恩∼是……是有這麼回事!」翻譯官嘴里就像含了個大棗子,說話那叫一個囫圇。
「那你去轉告阿巴迪一聲,這兩艘貨船是朋友的,我希望你們行個方便,立刻放掉他們。」
陳凡對張口欲言的馬容濤做了個噓聲,然後接著道︰「你現在就去辦這個事,我希望在半小時後,听到你的好消息。」
等陳凡掛掉電話,馬容濤與鄔若雨都用一副「你瘋了」了的眼神,老年痴呆癥似的望著陳凡。
「你們干什麼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望著我?」陳凡笑呵呵的說道。
其實他只想逗逗鄔若雨玩而已,如果只有馬容濤這個老男人在,陳凡肯定事先就給他透個底。
五秒後∼鄔若雨打了個激靈,用她那冰涼而柔軟的小手,就像當初陳凡覆蓋在她**那樣,一把覆蓋在他額頭,然後再疑惑的模了模自己的額頭。
「好像沒有發燒∼」鄔若雨半信半疑的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小陳,你瘋了?」馬容濤差點把嘴唇燎泡給咬破。這太…太讓人難以接受了,當初接到海盜打來的電話時,自己就差沒扮成女人撒嬌了。而他竟然敢這麼大膽,還讓海盜立刻把船放了。
「呵呵∼」陳凡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等半個小時後你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鄔若雨急的差點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要跟陳凡拼命︰「半個小時後等著贖金翻成一億美金?」
「沙沙!」馬容濤訓斥鄔若雨一聲。他相信陳凡不會憑白無故說此大話,但他同樣相信,海盜不可能因為陳凡的一句話,就放了自己的人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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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要半個小時,只用了二十三分鐘,辦公室里的電話就突兀的響起來。走到電話機前,馬容濤望了望來顯,深吸一口氣,然後顫抖著接通電話。
「什麼!」
馬容濤本來愁眉苦臉的表情突然轉變成驚駭︰「海盜把你們放了,還讓你們打電話保平安?」
「是的,老板∼他們還派一個會講漢語的人,來給我們道歉!」
「那就好∼那就好∼」
馬容濤一下癱軟在辦公桌前︰「什麼都不說了,平安就好!等回來了,我給你們好好的壓壓驚,洗洗塵。」
「你……你是咱們做到的?」鄔若雨眨了眨寫滿不置信的大眼,看陳凡地眼都直了。
「小陳,這……這……這是……」馬容濤激動的跑過來。牢牢的抓著陳凡雙手,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完整。
這一切是在太刺激了,昨天他差點兒把腦袋都急裂開來,今天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找陳凡幫忙,看他能不能借點美元,或者對海盜打感情牌。沒想到,他竟然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全部問題。
「那次船員被綁架時,我繳納贖金後,等船員們都安全了。我找了一位背景很大的朋友,他不僅把幫我把贖金弄了回來,海盜們還賠償了我一千萬美金的損失費。」
陳凡拿著茶杯,一邊喝茶,一邊道︰「並且他告訴我,那幫海盜已經被他警告過,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只要以個電話打過去,那邊不敢不照辦。」
「天!」馬容濤捂著臉說不出話了,這到底要有多大的能耐,才能讓海盜如此的乖乖听話?
他那位朋友是誰?
**?
奧巴瑪?
普京?
希拉里?
馬容濤雖然非常非常難以置信;陳凡竟然能結識一位有這通天手腕的朋友。但事實卻**果的擺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畢竟海盜可不是白痴,不肯能僅僅听了陳凡一句話,就利索放掉到嘴的肥肉。這其中一定有讓海盜懼怕的勢力在里面,否則∼馬容濤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你那位朋友是誰?」鄔若雨同樣難以置信,在她印象中,陳凡就是一個典型的小**而已,這個小**還不務正業,專門倒騰走私發財。
「沙沙!」馬容濤再次訓斥自己的佷女一聲,那種大人物。就算陳凡想說,他馬容濤也不想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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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整,一品王朝餐飲會所的一間VIP會員包廂中。
一品王朝餐飲會所,中雲一家數一數二的餐飲會所,這里全部是會員制,並且最低提前兩小時電話預定菜肴,這樣廚師才能有足夠時間,去料理那些新鮮的食材。
陳凡、鄔若雨、馬容濤,三人同坐在一張用白色珊瑚礁打磨成的桌子旁,享受著桌子上各種美食帶來的味蕾刺激。
在辦公室時,馬容濤一個勁要請陳凡搓一頓。陳凡想了想也沒有拒絕,因為他有事情想請馬容濤幫個忙。所以打就電話給雲蒙讓她中午在學校解決肚子問題之後,就跟隨著兩人來到這家飲食會所。
「馬叔,我最近想從外國通過訂購,或者其他方式,弄幾艘大型船舶,不知馬叔有沒有這方面的路子?」
陳凡準備從外國弄幾艘船掛到那個離岸公司名下。因為國內大多都是人民幣支付,而外國可以用美元支付,這樣就省掉了中間把美元洗成人民幣的環節。到時候,也能用真實身份,以白菜價買來。
並且陳準備以現實身份的名義,去收購一家中雲市的小造船廠,這樣就可以自己建造一些電鰻的配套鐵殼潛水船。反正不要任何技術含量。等以後慢慢弄大了,還可自己建巨輪玩。現在陳凡手上人民幣大約還剩下兩千五百萬多,買個小船廠綽綽有余。
「買船?」馬容濤聞言放下手中筷子︰「大約在多少萬噸級的?」
「在五六萬噸級的吧,最好是美元支付,因為我現在只有大筆的美元。」
「美元支付這很簡單,畢竟美元是全球貨幣,許多國家最喜歡拿美元來補充外匯。不過……如果定做的話,太浪費時間,五六萬噸級的船舶,就算讓有名的大船廠來定做,也需要半年左右。」
馬容濤笑呵呵道︰「現在全球金融風暴還沒緩過來。許多船主都想把手里的巨輪賣掉。甚至有些剛從船塢里出來,船主們就已經付不起船錢。我幫你在國外聯系一下,很快就能買到那些剛出船塢的巨輪。」
「對了,你想買幾艘船?」馬容濤好像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勸你最好買幾艘油輪,然後我幫你介紹幾個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大亨。就憑借你在索馬里的能耐,還愁發不了財?」
「恩!」陳凡點點頭︰「那就麻煩馬叔幫我聯系五艘油輪,到時候直接報個國際銀行賬號,我打錢過去。」
誰控制了世界能源,就等于獲得了這個世界的話語權,而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能源。
「我就有不少外國生意伙伴都想賣船的,這個很快可以完成。」馬容濤端起手中的酒杯︰「小陳,這次的恩情、我就不扯那些客套話了。來∼咱們干杯!」
「來!」陳凡也舉起杯子干掉里面的液體。
「沙沙∼你也敬你小凡一杯,老趴在桌子上成什麼樣子?」馬容濤用手指不滿的敲了敲鄔若雨後腦勺。
叫我敬這小**的酒?鄔若雨頓時一百個不願意,她可沒有海洋一般的胸襟,可以那麼快的不計前嫌。
不過迫于姑父、兼頂頭上司的壓力,她只得無精打采的抬起腦袋,道︰「來,小……呃……陳凡∼我敬你一杯!」
鄔若雨一不留神,差點兒就把小**三個字月兌口而出。沒辦法,誰叫陳凡那一爪子,給她造成的心理烙印是在太深刻了呢?
「嘿嘿∼」陳凡看到鄔若雨那副委屈的模樣,頓時在心里不停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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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馬容濤辦公室內!
「沙沙,你等會兒把這張銀行卡送給小陳!」坐在檀木辦公桌上的馬容濤,從抽屜里拿出張存有一千萬人民幣的銀行卡︰「密碼被我改成了六個八,你到時候跟他說一聲。」
「什麼什麼?」鄔若雨楞住了︰「他不就打了個電話的事情嗎?」
「他那一個電話;就讓我省了五千萬美元,也就是三億多人民幣。你要有這本事,讓我跑到你手下當個員工我都一百個願意!」
「小陳這人非常有本事呀∼」馬容濤模了模嘴角,那個已經被喜悅沖地差不多消下去的燎泡︰「當初張學羊找他從日本走私幾台機床,人家頓都不打就給弄回來了。這次更是一個電話,讓他(娘)的那幫索馬里海盜,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個,就乖乖的放人。」
「姑父∼你說他到底認識的誰,能有這麼大本事?」不得不說,女人就像天線寶寶一樣,好奇心都那麼的重。
「我也不清楚,但你關心那麼多干啥?知道了又不能變成我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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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寶馬740就像一條亂石激流中的馬哈魚。小心翼翼地穿過馬路上一輛又一輛各種汽車組成的車陣,二十分鐘後,嘎吱一聲停在海邊的某個造船廠旁。
陳凡跳出車外,挺腰直背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這是一家名為天寶造船廠的小型作坊,佔地五千多平米的工廠內,只有一座兩千噸級的干船塢,與兩座五百噸級的小船塢。而那三台有些斑駁的綠色龍門吊下,只坐著幾名一邊抽煙,一邊搖頭嘆氣的工人。根本沒有任何正在開工,或者即將開工的影子。
「老板,我咋瞧著這家船廠這麼寒顫的捏?」王兵從駕駛室里鑽出來︰「你瞧,中間那個大的船塢里,都長苔蘚了。」
「不寒顫人家能賣嗎?」陳凡環顧一圈,這家船廠是他在中雲論壇的交易板塊里找到的,船主說經營不善,準備變賣掉回鄉下養大黃魚。看他規模還不算太小,如果開價不太離譜的話,陳凡就決定買下來。
「你好∼你好∼」
蹲在龍門吊底下「吧嗒∼吧嗒∼」抽煙的一名中年男子,瞧見竟然有輛寶馬開過來,趕緊整理兩下衣領,屁顛屁顛的跑到陳凡面前︰「這位老板,想訂購船嗎?我們這里能承接兩千噸以下的各種海船。並且現在還沒工期,加班加點不到一個月就能搞出來。」
「你不是說賣船廠嗎?」陳凡謝絕了老板遞過來的香煙︰「我不訂船,而是想買你這個船廠。」
「賣賣!」這位四十多歲的老板苦著個冬瓜臉︰「欠了銀行一**債,不賣不行了。」
「那你準備多少錢賣掉?」
「兩……兩……千五百萬……」這位老板不知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酒喝多了腦袋不清醒。
「什麼?」陳凡地臉色一陣風雲變幻︰「你怎麼不去搶?」
「我說你這家伙又沒有誠意?」王兵不樂意了︰「我們大老遠跑來,就送給你開涮的是不是?你這破雞巴船廠,算上這三個爛船塢龍門吊,與那兩排廠房,給我五百萬我都要考慮考慮,還兩千五百萬?兩千五百萬買你五個?」
「小哥,俺沒拿你開涮呀∼」這位老板聲淚俱下︰「當初我這里設備,全是從德國進口的,算上關稅一共就兩千五百多萬。這還不連五千平方米的地皮錢。」
「當年我還是處男呢?第一次找小姐,對方還包給我一百塊錢紅包!但現在我去找小姐,只能倒貼錢。」王兵眉飛色舞︰「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里的機器是越放越值錢?」
「這……這……那在少點∼兩千四百萬?」
「一千八百萬,你賣就賣,不賣就拉倒,我們去看下一家。」陳凡懶得跟這家伙羅嗦,在論壇上看到船廠里的照片時,他就上網搜了下里面的機器大概價格。連上地皮與折舊後的機器,一千八百萬、應該差不了多少。
「這真不能賣啊∼」老板可憐巴巴的道︰「這個價錢賣了,我連銀行貸款都還不上啊……」
「我們走!」陳凡二話不說,招呼著王兵往車旁走去。
嗚∼嗚嗚∼
兩人上車不久,黑色寶馬的發動機就開始咆哮起來。
而那位老板,則兩只眼可憐巴巴的盯著寶馬車,一點兒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我要的價錢真的低了?」陳凡不禁疑惑起來,按照道理說,這位老板應該立刻挽留才對。
「走!」五秒後,陳凡下達開車指令。就算價錢真的要低了,陳凡也不會主動去增加價格,大不了費點兒功夫,去找下一家想要賣掉的船廠。
「吱∼」的一聲,王兵一腳點在油門上,寶馬車的四個 轆立刻歡快的轉動起來、
「喂∼喂∼」
這位老板一看兩人竟然動真格,立馬撒起奔追在車**後,大喊道︰小兄弟,小兄弟,咱們再下來談談,別走啊,再下來談談。」
「小兄弟,小兄弟,兩千萬、最低價啊∼真的不能再少了啊∼」
「一千八百萬!」陳凡搖了搖手指頭︰「超過這個價格,多一分都不可能。」
「誒∼」這位老板咬牙切齒了半天,才糾結著面部五官道︰「我看小兄弟也是個爽快人,我就虧本做次**,就為交小兄弟這個朋友。一千八百萬就一千八百萬。」
這位老板說出一段砍價時店主必說的話後,又道︰「小兄弟,你看能不能這樣,我這廠里的二十三名員工混口飯吃都不容易,並且一個個都是干了六七年的熟練工,你能不能不要把他們辭退?」
「這個當然沒問題∼」陳凡指著遠處那個最大的船塢道︰「你這玩意現在還能開工嗎?我準備買下來後,就讓他們幫我制作一艘船。」
「能∼能∼」老板頭點的跟啄木鳥似的︰「你可萬千別看這些玩意表面有些掉漆,但德國人弄出來的東西那叫一個皮實,擱在外面風吹雨打個兩年不保養,一通電後照樣提流轉。更何況廠里的機器我都隔三差五的叫人保養一遍?」
「那成!你帶我去檢查一下機器,我看看有沒有壞掉的。如果沒有,你這邊跟我去過戶,那邊我就打錢給你。」
不得不說德國人的手藝確實不是吹的,這幾台龍門吊,與倉庫里的大型焊接機,鋼板卷壓機、切割機、數控機床,等等一大堆機器,沒一樣出現問題的,哪怕連小毛病都沒有。機器一開,光听聲音就知道絕對是一級棒。
過戶手續很簡單,到當地工商局登記備案後,第二天就成功轉到陳凡名下。並且陳凡還順帶把名字改成了暴風造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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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千八百萬匯給那人,陳凡蹲在造船廠的龍門吊底下,撥通了張學羊的電話。
「喂∼張哥,你那里有沒有大量的鈦合金,我想弄個十噸!」
「那玩意?」張學羊又開始感慨陳凡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十噸到是有,你不會又準備讓我爸的場子里,幫你搞根大鐵棒子吧?」
「不是∼我想自己搞一艘結實點的船玩玩,最近剛買了個船廠,所以想請你送些鈦合金鋼板過來。」陳凡計算過,如果全部用鈦合金鋼板制作成潛艇外殼,可以抵抗四百多到五百的深海壓力。
到時候再把里面裝飾的富麗堂皇跟皇宮似的,什麼桑拿按摩,洗澡敲背,能裝的全給它裝上。絕對是居家旅行,逃跑躲避的一大利器。
普通常規潛艇的潛水深度一般在四百多米左右,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沒那個必要。現在科技已經能做到下潛至七千多米的潛航器出來,讓潛艇下潛到一千米深只是錢的問題。
「行,鈦合金板子我爸爸場子里多的,你說個地址,我下午就給你送過去。但錢你可要準備好呀∼咱們熟歸熟,但五百萬的大洋可不能少一個!」
「少不了你一個,到時候我直接匯給你。」陳凡說了個地點後,站起來扭扭腰肢,道。讀好書,請記住網唯一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