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痞子就大步來到顏晨輝近前,披肩發惡狠狠瞪著顏晨輝道︰「找的就是你,欠我們老大的錢啥時候還?」
顏晨輝微微一愕,就見光頭對自己使了個眼色,用極低的聲音說了聲︰「王二哥讓我們來做戲的。」
顏晨輝開始不解,隨即想起剛才王子文沒頭沒腦的話,說是要把自己的思想扼殺在搖籃中,原來是這麼回事。顏晨輝就覺得有些好笑,王子文還真的以為自己對那女孩兒有意思嗎?竟然派人來踩自己?
披肩發那邊大聲嚷嚷道︰「五爺說了,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再拿不出錢,你這破房子,還有那破車,不都抵押給我們五爺了嗎?到時候收車收樓,至于其余五十萬,五爺也有辦法,你老婆不在五爺的娛樂城坐台呢嗎?坐台不賺錢,那就叫她出台接客,一天接……」
「閉嘴!」顏晨輝突然就冷了臉,打斷了披肩發的話。
顏晨輝開始還覺得挺逗,津津有味的听著披肩發在那里表演,但听到什麼出台坐台,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回過味火騰一下就上來了。
披肩發被嚇了一跳,隨即罵咧咧道︰「媽的你小子欠錢還挺橫是吧?」
光頭也小聲道︰「喂,做戲呢,你干嘛?」
顏晨輝凝視著他倆,用極冰冷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再說一個字,我叫你倆永遠消失,信不?給我滾!」
披肩發和光頭就覺身子都是一寒。兩人也見過大場面,更不是被嚇唬大的,但這一刻,兩人都有種感覺,對面這年青人可不是在唬人,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而且,他也有能力做到,說讓自己哥倆消失,自己哥倆就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因為他們很清楚。請他們來演這場戲的王子文是什麼人物。和王子文這樣的人是朋友的,那身份能夠簡單嗎?
光頭就拉拉披肩,兩人也很光棍,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女孩兒一直好奇的看著這一幕。當看到顏晨輝突然發火時愣了一下。更加好奇的看著顏晨輝鐵青著臉, 一聲將門摔上。
顏晨輝回了屋,就拿起電話。撥給了王子文,王子文那邊剛嘿嘿笑了一聲,顏晨輝已經發了火,怒道︰「王老二,你怎麼胡鬧都行,但你不該拿我的女人開這種低俗的玩笑。我告訴你,再有這麼一次,別怪我不認識你王子文是誰!」
王子文愣了一會兒,語氣也鄭重起來,不解的問道︰「顏少,你說什麼呢?拿你的女人開玩笑,怎麼會?不說我們三兄弟和你的關系,就小敖、小穆和小楚她們那樣的人物,我可是當仙女似的頂禮膜拜,我怎麼可能拿她們開低俗玩笑?」
他想了想,有些明白過來,惡狠狠的說道︰「是老三和老五又他媽滿嘴跑火車了吧?我可是就叫他倆去找你演戲,將你的處境說的淒涼點兒!媽的他們說啥了?看回來我不打斷他們的狗腿!」
顏晨輝想想也覺得王子文不可能這麼沒分寸,就說道︰「你問他們自己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雖然火氣漸漸消散,顏晨輝心里還是不痛快,就關了機,去洗漱後悶悶倒頭睡覺。
第二天早晨下到樓下,顏晨輝才發現包里沒了車鑰匙,想了想,大概是昨天買花時鑰匙混在了那一堆錢里了吧?
出小區,準備打車去楚南大學,總覺得有什麼事沒辦似的,但就是想不起來,直到一輛出租車停在面前,顏晨輝才恍然,是了,是車費,自己包里現在一個子兒都沒有。
顏晨輝心里輕輕嘆口氣,錢在自己眼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不再是一個概念、一個問題。
「喂,兄弟,上車不?」司機見顏晨輝遲遲不動,就搖開車窗問顏晨輝。
顏晨輝剛想叫司機等會兒,自己回去拿錢,卻見成排梧桐的人行道上,那位鄰居女孩慢慢跑過來,應該是晨運去了吧,一身白色運動裝,白色旅游鞋,打扮清爽宜人,額頭上掛著幾滴汗珠,在明媚的朝陽下亮晶晶的,顯得青春活力十足。
跑到小區近前,她放慢了速度,用肩上搭的白毛巾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姿勢很隨意,卻很好看。
女孩看到了出租車旁的顏晨輝,隨即就轉過了頭,慢慢跑向小區大門。
院門口,推著垃圾車的大姐邊走邊嘟囔︰「多好的花,就這麼扔了,作孽啊!」
垃圾車里,九十九朵玫瑰蔫巴巴的,早沒了昨日的華麗。
女孩兒看到玫瑰愣了一下,隨即又向顏晨輝看了過來。
顏晨輝剛剛和司機說上去拿錢,司機就搖上車窗,出租車一溜煙開走。
顏晨輝就嘆口氣。
「喂,顏晨輝是吧?」清脆悅耳地聲音和清新的香氣一起飄來。
顏晨輝轉頭,看著女孩兒靚麗的容顏。
女孩兒從運動衫的挎兜里模出十元錢遞過來,說道︰「快去開工,別遲到。」
顏晨輝微愕,接過錢說了聲︰「謝謝。」
女孩兒想說點什麼,顏晨輝卻已經鑽進剛剛停下的出租車里,一溜煙走了,女孩兒就有些氣憤。本來,昨晚看顏晨輝的表現是很愛他妻子的。一個破產的、欠下百萬巨債的男人,卻因為債主侮辱了妻子而有勇氣去反抗、去抗爭,不管怎麼說,這種男人還是有那麼點良心的。
這也使得女孩兒剛剛壓下心里的厭惡幫他一把,也準備勸他幾句,想辦法將妻子贖出來。在娛樂城那種地方坐台對女人是很殘忍的,哪怕和妻子一起逃掉呢?逃得遠遠的,也比在星城被人欺負要好。
可是見到顏晨輝不近人情的舉動,女孩兒對他的同情和剛剛升起的那麼一點點諒解馬上煙消雲散。想起他種種可惡的行為,偷拍、鬼混,在債台高築、妻子被迫去坐台的情況下還有心情追別的女孩子,而且是很奢侈的追求,這人,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孩兒有些懊惱自己同情心泛濫,搖搖頭,轉身慢慢向大廈跑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