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美國人墨菲提出了一個定律︰凡事只要有變壞的可能,就一定會發生。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所謂的怕什麼來什麼……
病房外,朱母就也同樣是遭遇了危機。
說起來,她倒也的的確不愧高修「女漢子」的尊稱,許是因為其本身在這醫院的名氣,當听說那個喜歡跳大神的女人又發神經了之後,幾乎大半個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有事沒事的來這里轉悠了一圈,當然了,無一例外的,也全是被她威武霸氣的趕走了,哪怕就只有一絲可能,可只要女兒能蘇醒,她也不會將任何一個人放進病房,甚至站在外面都不行……
只不過,也就當她還想繼續趕人,可突然是看見了拐角處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影,她的臉s 卻是忽然一變,手中的動作驀地停頓,那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更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其中一個赫然就是朱父!
可他不是說去見朋友了嗎?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人影還在逐漸走近,朱母的身子挺直,幾乎是本能的貼在了房門之上,可心神卻是不可抑制的恍惚了起來,便是朱父連續的幾聲呼喊都仿佛根本沒有听到——就怕他回來就怕他回來,可他怎麼就真回來了呢?
「秀智?」
「老婆?」
「林秀智?」
「啊?」
朱母好似才剛剛反應了過來,望著朱父的眼神,卻還是有著一絲難言的不自然。
心中不停的給自己打著氣︰「林秀智啊林秀智,你只不過是在給自家女兒治病罷了,又不是偷情被人抓了現行,慌亂害怕個什麼勁?」
想到這里,她勉強定了定心神,望向自家老公,道︰「呃,你不是出去見朋友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去見朋友了。」
雖然感覺到了一絲奇怪,可朱父也並沒有多想,或者說,此刻他太過于興奮,也根本沒時間去多想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之前曾跟你提及過的世界第一流的腦科專家杜維醫生,杜維醫生跟下飛機沒多久,可因為關系朱紫的病情,連休息都沒有,就直接趕過來了,不論是醫術還是醫德,都絕對是最為頂尖的啊……」
「杜維醫生,這位是我妻子林秀智。」
簡單的為雙方介紹了一下,當然了,簡單的只是朱母,關于這位杜維醫生,從國籍到畢業院校,從年齡到基本履歷,朱父洋洋灑灑的介紹了不下數十分鐘,然後這才是想起了正事,伸出胳膊,似乎就想將其請到病房之中……
而之前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朱母,卻仿佛被嚇到了一般,猛地張開了胳膊,護在了房門之前︰「不能進!」
朱父的表情啥時僵住。
「不能進?為什麼?」
「不為什麼,總之現在就是不能進。」
「林秀智!你胡鬧什麼?你知道不知道杜維醫生的時間有多寶貴?難道你就不想朱紫早點醒過來嗎?」
「女兒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我當然想了,可是,可是你就不能再等一會兒嗎?只要五分鐘,哦,不,十分鐘,只要十分鐘,再進不行嗎?」
里面有人!
朱母的阻攔讓朱父很快就明白了什麼,再然後,他的臉s 更是霎時間鐵青一片︰「我就說剛才上樓的時候,怎麼那些醫生護士的看我的眼神都那麼奇怪?林秀智,這次你又找了誰?和尚?道士?牧師?驅魔人?你丟臉丟夠了沒有?」
「不是,這次不是這些人。」朱母使勁的擺著手。
「不是這些人?」朱父一聲冷笑,「不是這些人還能是什麼人,你除了這些人又能找出什麼人?」
「是一個,一個醫生!對,他也是一個醫生。」
「醫生?你能找到什麼好醫生?再說了,什麼醫生還能比杜維醫生的醫術更加高明?」
「不一樣的。」朱母的眼神堅定,「他是一個中醫,他說他會針灸的,而且我看到過他施展的,很厲害很厲害,一巴掌拍下去,桌子上就能排出一個手掌印,你們就再等等吧,他一會兒就出來了,要是他不行,再讓杜維醫生醫治不行嗎?」
「中醫?」
一聲嗤笑傳來,這次開口的不是朱父,而是那位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杜威醫生︰「一門已經沒落的醫學,治治普通的感冒發燒或許還行,可對于神經最為繁密復雜的腦部,又能起到什麼作用?而且什麼一巴掌排出了一個掌印?你確定他是醫生而不是刷馬戲的?呵呵,要是他都能救醒人,那我願意把頭割下來給他做凳子……」
他說的是中文,或者說,這位美國醫生杜維,本身也就是一個中國人。
而也就是听到了他的話,原本因為那個所謂的「中醫」而已經是有了一絲動搖的朱父,臉s 就再次是難看了起來,道︰「林秀智,以前你再怎麼胡鬧,我看在你也是為了救醒朱紫,我都不跟你計較,可現在呢?杜維醫生就在這里了,你怎麼還胡鬧?寧願去相信一個不清不楚的野路子醫生?」
「他哪里不清不楚了?這個人你也認識啊。」
「我認識?」
「對,就是朱紫的那個同學,之前來探望過朱紫的,就是那個說‘我不是妖j ng的’。」
「是他?」
朱父只是稍微一尋思,便記了起來,嚴格說起來,高修當r 給他留下的印象也的確是不淺︰「我上次就覺得那個人腦子有問題,你竟然還相信他?你見過哪門子的中醫會說‘我不是妖j ng’這種話的?你又見過哪門子中醫不到二十歲就能救人的?你把其他的醫生都在當**嗎?」
「可……」
「你讓開,只要你讓開,這次我依舊原諒你。」
「不讓!再等三分鐘怎麼了?又不是趕著去投胎?」朱母一臉的堅決。
「呵呵,你不讓是吧?」
朱父怒極反笑,猛地上前一步,一雙手死死的攢緊了朱母的雙臂,似乎根本不去管自己的力量會不會弄痛了對方,就像將其向著一邊拖去。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嘎吱」一聲!
一方想進而一方不讓進的房門,卻突然是被打開了。
高修的頭從里面慢慢探了出來,臉上滿是輕笑︰「這個,冒昧的打擾一下,剛才我好像听到有人說要把頭割下來給我當凳子用?商量一下行不,我家實在不缺凳子的,你看當尿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