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里,皇甫北辰的臥房,房門緊閉,許多的將士甚至忘記了自己看守的職責,全都抻著脖子偷听,恨不得掛在門上一般。
而房門內,鳳棲梧和衣仰躺在皇甫北辰的臥榻上,翹著二郎腿,吃著清脆甘甜的大山棗,翻著白眼看著屋頂。
皇甫北辰則可憐巴巴的盤腿坐在一張凳子上,動也不敢動,你道為何?原來那凳子是倒立著的,而且只有一角著地,也就是說皇甫北辰此刻正坐在一張只有一角著地的凳子的一根腿上。
那怪與鳳棲梧愜意的表情相比,他看上去一臉苦逼。
「阿梧,我能不能用一成的功力,這樣不用功力,我都擱出一個坑了。」皇甫北辰哀求道。
鳳棲梧從床上斜眼看他,天真無害的笑道︰「好啊!」
皇甫北辰剛送了一口氣,正想運功,卻突然又听鳳棲梧道︰「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雖然不知道鳳棲梧要怎麼難為他,但是有機會總比沒機會強,便諂媚道︰「好,好,你說。」
將一個大棗丟進嘴里,鳳棲梧砸吧砸吧小嘴,看似隨意的問道︰「說,是誰答應我,以後無論什麼困難的都一起面對?」
這第一個問題才一出口,皇甫北辰就知道自己又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可是他還是本著誠實的良好認錯態度,小聲道︰「我」
對于皇甫北辰的反應,鳳棲梧相當滿意,嘴角不自覺的偷笑了一下,連忙扯回,繼續哀怨的問道︰「說,是誰說過,絕不會丟下我,一個人身赴險境?」
皇甫北辰的心一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聲音更低道︰「我」
鳳棲梧強忍著要憋出內傷的笑,下定決心要治治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趁她睡著,竟然敢丟下她,一個人去犯險,又問道︰「說,是誰信誓旦旦表態,答應我的事情絕不會忘記?」
皇甫北辰都快哭了,這阿梧也太會挑理了吧,他還不是怕她有傷在身,擔心她嘛,他一心一意全是為了她,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親親相公呢?
「是我,可是,阿梧…」
「知道是你,犯了這麼多錯,你還敢挑三揀四,信不信我再給你兩個手上加兩只水桶!」不等皇甫北辰說完,鳳棲梧突然從床上起身,凶神惡煞的瞪著皇甫北辰怒斥道。
皇甫北辰哪里還敢討價還價,除了哀怨的看著阿梧,他真是一個字都不敢再多少,因為他發現,千萬不能跟一個生氣中的女人講道理,否則,慘的注定是自己。
而門外的那一群將士,什麼時候將皇甫北辰吃過這種憋,也全都快笑出內傷了,就連平日里最不願探听主子**的憑風,都忍不住伸長了耳朵偷听。
「你們都吃飽了撐著了,是吧?」皇甫北辰不敢對鳳棲梧說話,可是門外這幫將士他可不管,他怒吼道︰「全部給我出去跑步巡城,晚飯前不準回來,誰要是回來了,我就把他的腳剁下來,當做他的下酒菜!」
趴在門開的人,誰還敢偷听,立刻作鳥獸散,瞬間一個人影都沒了。
「你吼什麼吼!吃飽了撐著了是吧?」鳳棲梧從床上下來,在桌子上拿了兩個茶碗,倒了滿滿的三碗茶,回到皇甫北辰面前,不懷好意的笑道︰「既然吃撐了,就該多干活,省的難受,來,把這些加上。」
說著,鳳棲梧將兩個都快溢出來的茶碗分別放在皇甫北辰的兩只手上,另外一只自己坐在桌前悠閑的喝了起來。
皇甫北辰叫苦不迭,他本來就快支撐不住了,現在又放了兩只有些燙的茶碗在他手上,燙的他心里抓癢似的,卻又痛的他冷汗直流。
皇甫北辰腦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話,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阿梧,你這是謀殺親夫!」皇甫北辰控訴道。
「謀殺親夫?」鳳棲梧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毛,那動作與皇甫北辰一模一樣,只是恐怕她自己也沒有發現。
她不禁又倒了一碗水,將喝了一半的茶添滿,來到皇甫北辰面前,無限溫柔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若是你死了,我覺不會獨活,這樣算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算不算,謀殺親妻?」
突然她和善的面孔一邊,將另外一碗茶放在了皇甫北辰頭頂。
皇甫北辰直覺的頓時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忍不住開始悄悄運氣。
「皇甫北辰,我告訴你,你只要一運氣,便會被我的望息訣發現,你自己看著辦!」鳳棲梧突然警告他道。
皇甫北辰頓時泄了氣,覺得上更疼了。
又硬挺了一炷香的功夫,皇甫北辰幾乎已經是汗如雨下了,一張俊臉幾乎憋成了豬肝色,鳳棲梧強忍著笑意,有些不忍。
皇甫北辰發現了鳳棲梧眸中一閃而逝的不忍,連忙抓住機會,用一臉哀怨的眼神望著她,那表情當真讓見者落淚啊!
「我問你,知不知道錯了?」鳳棲梧終于還是不忍。
皇甫北辰無限可憐的點點頭,只是他忘記了頭頂上還有一只茶碗。
頓時被灑了一臉的水,那茶碗也滾在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粹。
「哈哈哈哈——」看著皇甫北辰臉上茶水、汗水混在一起,淌了下來,英挺的眉毛和長長的睫毛上還滑稽的掛著幾片泡開的茶葉,那樣子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鳳棲梧笑的幾乎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可是看他還一本正經的坐在那,不禁有些不忍道︰「哈哈…好啦,好啦,哈哈哈,起來吧…哈哈哈…」
皇甫北辰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剛將兩個茶碗放回桌子上,他便忍不住用手揉著,哀嚎道︰「啊,痛死了,痛死了,哎呦,痛死我了。」
鳳棲梧看他像個小丑似的在自己面前捂著跳來跳去,更是無法抑制自己的笑意,不禁用手擦著笑出的眼淚,連忙轉身向外走去。
皇甫北辰連忙追上去,緊張的問道︰「阿梧,你去哪啊?」不會他受了這麼多醉,她還不肯原諒他吧?
鳳棲梧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笑意,在看到依舊掛在皇甫北辰眉毛上的茶葉時,再度不受控制,她只能雙手捂著肚子,眼中含淚的看著他。
皇甫北辰卻誤以為她身體不舒服,連忙抓著她的肩膀,擔心的問道︰「阿梧,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看到皇甫北辰認真的樣子,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竭力抑制了笑意,輕柔的將他眉間的茶葉撿下,柔聲道︰「好啦,我沒事,懲罰也懲罰過了,現在我去叫人準備水,你洗一洗,這一身臭汗,還混著茶水,你能受的了嗎?」
皇甫北辰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絲不掛的由冰天雪地中一下子掉進了溫熱的水中,望著鳳棲梧遠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咧著嘴傻笑了起來。
不一會便有人搬來一直大的木桶,又倒滿了熱水,躬身對皇甫北辰道︰「王爺,洗澡水準備好了。」
皇甫北辰卻發現鳳棲梧並沒有回來,不禁問道︰「王妃呢?」
一名下人道︰「哦,王妃說她去為您準備晚餐去了,讓你洗完澡,在房間等她,您要是沒什麼吩咐,奴才們先下去了。」
皇甫北辰下意識的揮了揮手,將人打發走了,可是他卻越來越猜不透阿梧到底想干什麼了,她怎麼突然為自己做起飯了?難道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吃?
雖然猜不透,可是經過了剛才那番折騰,他倒是真的又累又髒,看見眼前氤氳的一大桶熱水,在這寒冷的山莫城,當真是比皇宮里的玉液瓊池還吸引人,他忍不住將衣服月兌了,鑽進桶里泡起了澡。
不知不覺,他洗完的時候,天斗快黑了,讓下人將洗澡水弄出去,又大概收拾了一下,鳳棲梧便過來了。
他連忙上前扶住她道︰「阿梧,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鳳棲梧得意的看他一眼,笑著拍拍手,頓時上來了一撥小廝,每個人手中都托著一個盒龕。
鳳棲梧將皇甫北辰拉到桌邊坐下,道︰「嘗嘗我親手做的菜。」
說完第一名小廝上前,將一道菜放下,鳳棲梧親在將盒蓋打開,將菜端出,道︰「這道菜,叫青梅竹馬。」
皇甫北辰似乎有些知道鳳棲梧的用意了,情不自禁的握緊了她的手。
第二道菜端上來,鳳棲梧解釋道︰「這道菜,叫一見鐘情。」
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鳳棲梧一一解釋道︰「這分別是苦盡甘來和比翼雙飛。」
皇甫北辰動容的望著鳳棲梧,他知道他是在向他訴說她的情意,這四道菜不正是代表了他與阿梧的相識、相知、想愛、相守嗎?
他與阿梧雖是從小玩在一起,那時或許他們還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可是阿梧卻陰差陽錯的嫁給了他,初見,他便想起了她,記住了她,今生再不能忘,他與阿梧自從在一起後,一直都遭受著慕容馭與慕容雪的迫害,可是如今雖沒有將他們二人繩之以法,卻也不小的打擊了他們的實力,如今他與阿梧的夢想,便是成雙結對,做一對快活夫妻,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可是皇甫北辰嘴張了再張,終于還是一句話也沒說,此時此刻,任何的語言都顯得多余。
鳳棲梧對他淺淺一笑,就像兒時那樣,柔柔的道︰「你嘗嘗看。」
皇甫北辰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道菜,放進嘴里,他的眼神不禁一亮,驚訝道︰「阿梧,想不到你做菜這麼好吃!」
鳳棲梧得意的嘴角微翹,洋洋自得道︰「那當然啦!」
兩人就這樣慢慢悠悠的吃完了一桌子的菜,以前的生活總是有很多的無奈,如今他們遠離京城,也剛剛解決了一場戰亂,時間難得的清閑,日子也是難得的愜意.
「若是這樣的生活能一直延續該有多好。」皇甫北辰將鳳棲梧緊緊全在懷中,感慨道。
突然鳳棲梧從他懷中站起身,異常堅定的望著皇甫北辰。
皇甫北辰不知道她怎麼了,只是他能感覺出她的緊張和害怕,沒錯,是緊張和害怕。
「阿梧,你怎麼了?」皇甫北辰不禁問道,伸手想來拉她。
鳳棲梧卻反手將他拉住,順勢將他拉倒在床上。
皇甫北辰不明白鳳棲梧到底是怎麼了,剛想起身,卻發現渾身有些乏力,他不禁有些驚訝,他是什麼時候中的迷香,不禁問道︰「阿梧,我怎麼了?」
鳳棲梧整個人騎坐在他身上,將自己有些發燙的身子撲在他堅實的身軀上,她又紅又熱的臉蛋隔著軟滑的錦緞貼在皇甫北辰的胸口,听著他打鼓一般的聲音,嬌羞的問道︰「阿辰,你也怕嗎?」
皇甫北辰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雖然阿梧一向做一些大膽荒唐的事,可是阿梧現在是在做什麼?強jian他?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二十四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可是在遇見阿梧之前,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沖動,或許正是因為這樣,趙雲兒才會情不自禁的與其他男人私通吧。
可是面對如此嬌羞,如此主動的阿梧,他只覺得身體了最原始的**被喚醒,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他身體的**。
「阿梧,為什麼?」他幾乎聲音顫抖的問道。
「什麼為什麼?」鳳棲梧已經被一種緊張的情緒弄得思維都開始混亂,隨後她又仿佛想起了似的,有些得意道︰「我在你洗澡的水里加了天機閣特有的迷香散,他會讓你有那麼一會不能動。」
鳳棲梧不敢抬頭,只是伏在他胸口悶悶道。
「我要真真正正的做你的妻子,我要完完整整的屬于你,可是我又怕你不願意,所以我才要給你下迷藥啊。」
皇甫北辰不禁苦笑,他一直以來不肯動她,是在等她心甘情願,他怕他的莽撞會唐突了她,她怎麼會以為他不願意?跟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他都恨不得要了她!
「阿梧,把解藥給我,快給我解藥。」皇甫北辰只覺得**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可是身體卻越來越不能動彈。
鳳棲梧突然坐起身,怒道︰「皇甫北辰!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低三下氣的求你要我了,難道,難道你更喜歡別的女人的身體?」
皇甫北辰無語,這都哪跟哪呀!可是被阿梧挑起的**充斥著他的大腦,讓他無法正常思考。
正在他極力克制著內心的蠢蠢欲動時,鳳棲梧卻輕柔的解開了他的腰帶,宣誓似的道︰「哼!就算來強的,我也要讓你變成我的人!」
只一會功夫,皇甫北辰的外袍已經被鳳棲梧的小手剝落,她又接著去月兌他的里衣,一邊月兌還一邊念叨︰「我師伯說了,女人一旦被佔了身子,就會認命,死心塌地的跟著那個男的,再也不會離開他,我想,要是你的身子被我佔了,是不是以後也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再也不會拋下我了。」
皇甫北辰真想撬開鳳棲梧的腦袋,看看這個小丫頭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她根本是本末倒置嘛,他才是那個男人啊!
只是不給皇甫北辰思考的時間,鳳棲梧已經將他的里衣也扒了個干淨,只剩下一條白色的短褲。
鳳棲梧的臉簡直紅的想煮熟了的蝦子,皇甫北辰精壯而平滑的身體讓她面紅耳赤,不敢直視。
不過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似的,道︰「呀!糟了,我應該請個有經驗的嬤嬤問一問的,衣服扒光了,接下來要做什麼啊?」
皇甫北辰差點吐血,她的親親娘子竟然要去跟有經驗的嬤嬤學習如何房事!那叫他皇甫北辰的臉往那擱?這種事,本來就是男人的本能啊!
「阿梧,你給我解藥,我來教你,好不好?」皇甫北辰強忍著欲求不能滿足的痛苦,哀求道。
「你?你會嗎?」鳳棲梧不禁懷疑道。
竟然被自己的娘子懷疑他是否具備這種男人天生的本能,是可忍孰不可忍,皇甫北辰心里暗暗發誓,他一定要讓鳳棲梧知道「他會,而不是他會嗎?」
「阿梧,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之所以一直沒有踫你,是因為我希望你是自願把自己交給我,而不是被我強迫,你還小,根本什麼都不懂,而且也沒有人告訴過你,我不一樣的,從我十二歲開始,就已經有專職的嬤嬤教過了。」
鳳棲梧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楮,顫抖著道︰「十…十二歲!」
「阿梧,快給我解藥,我要是現在不能得到你,我會死的!」皇甫北辰低聲咆哮道。
鳳棲梧有些猶豫,又有些懷疑,但是終于還是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白瓷瓶,將瓶塞拔出,放在他鼻子前輕輕一晃。
皇甫北辰頓時覺得整個人為之一震,渾身的氣力瞬間便恢復了,他奮力一個翻身將鳳棲梧壓在身下,笑的極端不懷好意道︰「阿梧,你竟然懷疑你相公的能力,看來,是我太疏忽了。」
說完大手輕易一扯,便將鳳棲梧身上的衣袍扯落,只剩下小巧的肚兜和底褲。
「啊!皇甫北辰你…」鳳棲梧驚呼一聲,剛要咒罵他,嘴巴卻被皇甫北辰的唇壓住,截住了後面的話。
沒有經歷過人事的鳳棲梧直覺想要抗拒,但是皇甫北辰哪里給她機會,他的吻夾帶著長久積壓的束縛,霸道而不失溫柔,鳳棲梧很快便淪陷在他的攻勢里。
皇甫北辰的大手也沒閑著,像一條靈活的泥鰍一般,靠著本能探索,尋找著,撫模著,或揉或捏,或輕或重。
鳳棲梧情不自禁的申吟出聲,感受著皇甫北辰帶給她的新鮮和奇妙。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深,而纏綿的兩人卻忘記了時間,一次又一次的彼此探索,彼此需求,彼此釋放,直到終于鳳棲梧終于累極了,躺在皇甫北辰懷中,安心而踏實的睡去,而在意識失去之前,她唯一的念頭,竟然是︰阿辰,你是我的人了!
而皇甫北辰望著懷中沉沉睡去的阿梧,內心是那樣的滿足和充實,這是她的阿梧,完完整整屬于他的阿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