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冥,阿辰!」鳳天翔望著遠處城門之上不斷晃動的白旗,連忙叫住皇甫北冥與皇甫北辰。
正在纏斗的兩人隨手放倒身邊的敵人,不明所以的望著鳳天翔。
鳳天翔的手不敢置信的指著城門方向,皇甫北冥兄弟二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見一面純白色的大旗不停的在空中揮舞。
「怎麼回事?」皇甫北冥也有些疑惑的問道。
「會不會是對方不戰而敗了?」鳳天翔道︰「舉白旗是投降之意啊!」
果然,隨著城門之上,那白色的旗子被越來越多的人看見,混戰的局面便緩緩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悠長的「吱嘎——」聲,南午門的大門應聲而開,一名副將大步邁出。
他走出城門約有一丈左右,正面朝南,單膝著地道︰「皇上,請您饒碩我等的罪過,我等皆是被逼無奈之舉,如今真命天子歸來,我等願意打開城門,迎接皇上大駕,只求皇上能夠饒恕鳳桐幾千城衛兵的性命!」
皇甫北冥這才相信,他們是真的不戰而勝了,他不禁略微整理了身上微皺的衣袍,緩緩向那副將走去。
所有的士兵此刻也都緩緩的跪子,無比忐忑的等待著這位年輕的君主發布他們的命運,或者得到寬恕,或者萬劫不復!
皇甫北冥一直走到那副將跟前,親手將他扶起,沉聲道︰「朕自知道爾等皆是情非得已,是朕對不住大家,但是如今朕已歸來,自然不會再讓爾等受盡屈辱,爾等可願意隨我一同,將陸賊討伐,還天下太平?」
除了了解皇甫北冥的人,所有的人幾乎都愣住了,他們想過皇甫北冥或許會寬恕他們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皇甫北冥不但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還願意相信他們,讓他們陪同自己一起作戰。
那副將回過神來,連忙大聲道︰「我等願誓死追隨皇上,誓討陸賊!」
所有跪地的士兵也在那副將的帶動下回過神來,高聲齊呼︰「誓死追隨皇上,誓討陸賊!誓死追隨皇上,誓討陸賊!誓死追隨皇上,誓討陸賊!」
剛剛還浴血奮戰的戰場,此刻卻全都變成了一條心,群情激昂,場面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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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正在悠閑的喝著中午茶的陸之章,听到手下人的回報,震驚到連手中的杯子都拿不穩,「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他情不自禁的大步上前,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領,怒道。
那回報之人從來沒見過陸之章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被嚇的話也說不順溜了,結結巴巴道︰「回…回皇上…的話,皇甫北冥的人從…南午門攻過來了,南午門即將…不支!」
「啊呀!」陸之章盛怒之下,大喊一聲,將那人整個身子拎起,奮力摔向地面,那名士兵立刻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陸之章卻並未在意那士兵的死活,整個人急匆匆的向外走去,來到幾位帶兵的總統領面前,急切道︰「安排下去,立刻發兵南午門,決不能讓皇甫北冥踏進鳳桐城!」
那幾名統領知道晚上才會有仗可打,所以一直都十分松懈,此刻也正在一起喝酒劃拳解悶子,卻不想陸之章怒氣騰騰的來到此處,一時都愣在了當場。
其中一個反應稍微迅速些的,連忙拉扯著身邊的極為統領,一起跪到陸之章面前,有些顫抖道︰「是…是,皇上!」
幾人說完便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安排,雖然心中一直納悶,為何皇上會突然改變了策略,但是卻沒人有膽此刻去模陸之章的逆鱗,只管跑去部署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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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祁月!」陸綄趴在窗戶邊,有些急切的喚著祁月。
而祁月正在想有什麼辦法能夠擺月兌陸綄,盡快見到皇甫北冥,卻一直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听到陸綄叫她,只得應道︰「娘娘,怎麼了,女婢在!」
祁月一邊答應,一邊迅速跑了過來。
「你听到什麼動靜了沒有?我剛才听到南邊似乎有什麼動靜?」陸綄一臉擔憂道。
祁月連忙趴到窗戶上,向南望去,卻什麼也沒听見,身份的平靜,但是她看陸綄的樣子並不像撒謊,她不禁心下暗自揣測,莫非?皇甫北冥的軍隊是從南面攻過來的?而非北邊?
「娘娘,您先在這邊等著,奴婢下去問問。」祁月一邊安慰著陸綄,一邊道。
「好吧,那你要快去快回,現在外面這麼亂,太危險了。」祁月不禁擔心道。
「嗯,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祁月嘴上雖答應著,但是心里卻是別的想法,她本來一直在尋找離開的機會,如此一來倒是個好時機。
祁月連忙悄悄拎起包裹,快速向樓下跑去,見大堂里卻是冷冷清清的,連個人影也沒有,就連客棧的老板或伙計都不見了,想必都是怕被波及,躲在房間里不敢出來。
陸綄見沒人,便也不再偽裝下去,一改平日里的老態,瞬間變得身姿靈活,雙眸精光四射,她正打算開門離開,卻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大家都呆在家中,不要出來,北冥帝恩典,但凡我鳳桐子民,一律厚待,只要不語叛賊陸之章一黨,絕不牽連。」
陸綄的腳步一頓,不禁停了下來,這麼說,她剛才的猜測是對的了!皇甫北冥並非是從北邊攻過來的,而是從南午門攻進的鳳桐,相信陸之章此刻一定已經得到消息了,這里應該會快叫要交戰了,她此刻出去,無疑是送死!
她悄悄的將門打開一跳縫,一人一馬風馳電掣一般從她面前駛過,看著架勢,皇甫北冥的人應該很快就要過來了,她到底要怎樣才能混進他們的隊伍,還好她跟陸綄出來的時候,為了避人耳目,穿的是男裝,此刻倒是很好的保護她。
她腦子飛快的轉著,卻始終想不到一個好方法,突然她見客棧不遠處的門柱上拴著一匹馬,她精明的眸子一轉,一個主意便涌上心頭。
她迅速左右觀察了一下,見並沒有其他人,便迅速走出客棧,將那馬屁解下,輕輕一躍,便跳上了那馬匹,向著南午門的方向跑去。
果然沒跑多久,便听見了越來越大的人馬踢踏之聲,她更加奮力的向前策馬而去。
「皇上,前面有一人一馬沖了過來,不知何人?」突然走在前面的士兵前來匯報。
皇甫北冥等人一愣,他們實在猜不出來人是誰。
皇甫北冥等人策馬駛向隊伍的前面,果然看見一人一馬向這里疾馳而來,她的身後帶起一溜塵土飛揚。
那人在離隊伍不足十丈之處,迅速勒住馬韁,停了下來。
皇甫北冥望著面前的一人一馬,伸手將大部隊攔下,等著對方開口。
祁月靈活的翻身下馬,向前走了幾步,一頭跪倒在皇甫北冥面前,高聲道︰「皇上,奴婢祁月,有要事稟告!」生怕皇甫北冥听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肯留她活命,她特意道︰「事關皇上的身世。」
皇甫北冥的身子果然一震,其實听了慕容馭的話,他一直想要找到祁月,把事情弄清楚,但是竟然沒有她的消息,本來听到她報出自己的名字時,他就沒想要殺她,但是听她後面那句話,分明就是當年那件事情的知情者,那他就更要留下她了。
皇甫北冥剛要上前,卻被皇甫北辰攔住,他望著跪在地上的祁月,冷聲道︰「你以為你這樣說,皇上便會饒了你嗎?皇上的身世,眾所周知,豈容你再次胡言亂語!」
祁月一愣,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句話,竟然惹惱了皇甫北辰,想想倒也真是自己太過著急了,皇甫北冥乃一國之君,血統之事最為緊要,如今她卻當著他所有臣民,如此說出這樣一番話,那豈不是在昭告天下,皇甫北冥並非真命天子。
她不禁暗自懊悔,連忙道︰「王爺贖罪,是奴婢該死,說錯了話,皇上的血統自然不容置疑,只是奴婢知道另外一些有關當年宸皇後宮中大火的事情,想要稟報皇上,以將功贖罪。」
皇甫北辰一直緊緊按住皇甫北冥的手,此刻才稍稍松了松,低聲道︰「哼!還算你腦子聰明!」
「既如此,就現將你收押在城南地牢,等討伐了陸賊,再來商討此事不遲!」皇甫北辰望著祁月,沉聲道。
「奴婢甘願,謝皇上王爺不殺之恩。」祁月知道,皇甫北冥與皇甫北辰並非不在意身世之事,之事此刻大戰在即,自然沒有多余的精力來管這件事情,但是只要讓他們知道她這里有關于當年的一切秘密,她就是安全的,那她的兒子就有可能被救出來。
皇甫北辰派出憑風,將祁月帶去城南的地牢。
「阿辰,謝謝你!」皇甫北冥感激的對皇甫北辰道,他還以為阿辰真的要殺祁月,沒想到他竟是怕祁月說出自己的身份真的並非慕容一族,會不利于軍心。
皇甫北辰沒有說話,但是他看著皇甫北冥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