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安遠靈氣確實消耗巨大,現在他完全是咬牙堅持。
雪花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然後汽化消失。
他心中忽然一動,他發現,現在他的城牆內靈氣異常充沛。
那些冰雪本就靈氣化成,汽化後還原成靈氣,飄散在空中。
冰雪又落在他身上,他收斂了部分靈氣,沒有完全把它抵擋在外,任由一小股寒氣侵入他體內,然後引入丹田。
寒氣進入他體內,並沒有真的將他凍僵,而是被他的丹田全部地吸收了。
他欣喜萬分,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他收斂了全部的氣息和靈氣,並且特意地將城牆內冰雪所化靈氣有意識地引入了體內。
表面看來,冰雪不停落在他的身上,然後消失。其實這時已不是他抵抗落下的冰雪,而是吸收,他的體內靈氣雖然依舊虧損很多,但已在慢慢恢復中。
又過了半個來時辰,西門廣的靈力也消耗的只剩一兩成,見公羊安遠的城牆依舊不倒,心中不僅有些焦躁。
他再也按耐不住,停止冰雪攻擊,漫天雪花頓時消失。他深吸一口,舉起法杖,運起全部靈力,一躍而起,向城牆劈去。
轟隆隆的仿佛是雷鳴般的聲音從他的身上爆發了出來,他的法杖在一瞬間就像是變成了一把刀,一把無堅不摧的大刀。
那種金系鋒銳的力量在這一刻,在他的身上體現無遺。
公羊安遠感受到了那種強大的氣息,臉s 無比凝重。
他停止靈氣吸收,一邊加強城牆的土、木系屬x ng力量,同時拿出了一把斷刀。
觀戰的人早已被他們剛才靈氣相對的畫面搞的昏昏y 睡,而且相持了近一個小時。這是忽然見戰場發生了變化,俱都j ng神一振,再次聚j ng會神起來。
有些眼尖的學生見公羊安遠手里拿著一把斷刀,不由笑道︰「你們看公羊安遠那把破刀,還是斷的呢。」
有學生哈哈笑道︰「是啊,這把刀肯定是上次被宮佑仁的劍砍斷的那把刀。」
這把段刀確實是那把被宮佑仁砍斷的那把刀,他沒錢買新的刀,只能湊合著用了。
西門廣的法杖和城牆相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城牆僅輕微搖晃了下。
張千壽驚道︰「怎麼可能,即便西門廣現在只有兩層靈力,但公羊安遠的靈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怎麼可能還破不了這個城。除非…….」
說了「除非」兩個字後,他沒有再言語,一種失敗的y n影籠罩在他心頭。
宮離盛道︰「是不是除非公羊安遠了解「五行輪轉,法相不滅」?」
張千壽微一點頭。
宮離盛微微一凜,道︰「不可能。我更相信他身上有快速恢復靈力的丹藥吧。」
張千壽微一思索道︰「也許是這個原因。」
這時,場上的戰斗風雲再起。
西門廣見根本撼不動城牆,有點氣餒。
就在此時,城牆消失了,淡綠s 煙霧籠罩著的公羊安遠朦朧地出現在他眼前。
原來,公羊安遠見西門廣劈在城牆上的那一擊,明顯靈氣不足。不由心中大定,知道反擊的時候到了,主動收了城牆,攻了出來。
西門廣正愁無法奈何這城牆,見他主動出來,心中一陣狂喜,暗道,你總算出來了,來的好。
他舉起法杖,運起全身靈氣,向著公羊安遠劈來,法杖周身都散發著金s 的光芒。
綠s 煙霧中,一股至鋼至烈的金系力量突然升起,公羊安遠把他的氣勢瞬間就攀升到了極點,身上涌現出了一種魚死網破,一去不返的強大殺意,迎著西門廣飛般地砍去。
刀和法杖瞬間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雙方都是尖銳鋒利不可摧的金系力量,當這二種同系卻不同人施展的力量針鋒相對地撞在一起之時,所有人都是莫名的感到了一種涼颼颼的寒意。
張千壽和宮佑仁都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心中一陣激動。他們知道,決勝負的時刻到了。
空氣中傳來了刺耳之極的摩擦之聲,刀和法杖在空中形成了僵持之勢,但這不過是一瞬間而已,那無與倫比的力量就再也壓制不住,在空中劇烈地爆裂開來。
那從中心蕩漾而出的冷風,如同一把把巨大而銳利的刀片,劃過了所有人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
競技場上,出現了一道道深約半寸,長達數尺的細溝,這些細溝如同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的散布在以他們二人為中心的四周。
再看兩人,公羊安遠身穿衣服的衣袖已不見蹤影,他的手臂在外,清晰可見數道傷痕,傷痕不深,僅隱血而已。
而西門廣外衣已破破爛爛,仿佛被無數刀子劃開一般,露出閃亮銀絲內衣。他沒有皮外傷,想必是那件內衣的功勞。
公羊安遠手里的斷刀更短了,幾乎只剩下木質刀柄,地上數片鐵片清晰可見。
競技場一片寂靜。
「撲通」一聲,一個身影突然萎靡倒下,口中留出絲絲鮮血。
眾人一看,倒下之人正是西門廣。
反觀公羊安遠,除了臉s 有些蒼白外,似乎一切正常。
學生們發出一陣歡呼尖叫聲,唱著跳著,慶賀公羊安遠的獲勝。
雖然不是自己獲勝,但是是自己的校友獲勝,大家都感受到了無盡地榮光。
張千壽神s 一緊,趕緊打開競技場防護罩,急匆匆來到西門廣身前,蹲子,扶起他的身體,掏出一瓶丹藥,喂了一顆到他嘴里。
過了良久,西門廣緩緩醒來,滿臉羞愧之s 。
宮離盛走到張千壽身邊,問道︰「西門廣傷勢如何?」
張千壽眉頭微皺,道︰「還好,僅是力竭被震傷而已,幸虧有這件蠶絲鋼甲穿在身上,否則x ng命就很難說了。」
宮離盛苦笑道︰「靈士七級被靈士五級震傷,真是前所未聞啊!」
西門廣听後更覺慚愧。
這時,主持比武的老師走上競技場,開始宣布比賽結果,他大聲道︰「西門廣和公羊安遠的比試結果是,公羊安遠……」
還沒等他說完,張千壽冷喝一聲︰「且慢。」
那老師扭頭看著張千壽,滿臉不解之s 。
張千壽走到台前,沉聲道︰「公羊安遠在比武過程中,違規偷吃恢復靈氣的丹藥,應該判負。」
台下老師和學生們听後一片嘩然。
公羊安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張千壽竟無恥到這個地步。原本蒼白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他怒聲道︰「我沒有吃任何丹藥。」
張千壽厲聲道︰「如果你沒吃恢復靈氣的丹藥,怎麼耗得過比你等級還高的靈士?」
公羊安遠大聲道︰「因為我一邊和他相持,一邊在吸收空中的靈氣在慢慢恢復。」
張千壽叱呵道︰「一派胡言。」
公羊安遠道︰「事實就是如此,你哪里看到我吃藥了?」
有的學生起哄道︰「真不要臉,輸了就輸了,居然還誣陷人家吃藥。」
「就是就是,就算人家吃藥了,比武前也沒規定不準吃藥啊,只規定不準使用靈符吧。」
「輸不起就不要比了。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耍賴,真不要臉。」
「現在當官的有幾個要臉?全是一些豬狗不如的貪官污吏。」
「是呀!據說他們當官的一年暗地里收的上階靈石就近萬,我們一個月才一塊低階靈石。」
有些學生大聲喊道︰「無恥,無恥——」
張千壽臉s 鐵青,掃視了眾人一眼,一聲大喝︰「住口。」
這一喝若天空落下一聲驚雷,靈氣等級低的學生被震得眼冒金星,昏昏y 倒,忙運行靈氣,這才漸漸恢復過來。
學生和老師們一片震驚,暗道,這僅僅是靈化八級的一聲喝而已,果然是高手啊!厲害!
眾學生戰戰兢兢,不敢再言語,整個競技場頓時啞然無聲。
張千壽眼楮盯著公羊安遠道︰「小小年紀,就敢頂撞本大人。我說你吃了丹藥就吃了,還敢狡辯?看來不好好教訓你一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說完,一個跨步來到公羊安遠身邊,伸出手掌就向公羊安遠的臉龐扇來。
表面上看來,張千壽僅僅是想打公羊安遠一個嘴巴子,教訓下而已。
其實不然,張千壽的掌心隱隱發紅,他這一掌中隱含強烈的火系靈力,若有人的臉被他這一掌擊中,就算不死腦袋也得殘廢。
腦袋都已殘廢,那就是白痴一個了,此人也就完了。
公羊安遠望著迎面而來的手掌,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腳步連往後退,想避開這一掌,然而,他發現無論他怎麼退,那手掌卻是離他腦袋越來越近。
他心中一沉,強運本就不多的靈氣,忽然若小鳥般飛入空中。
張千壽手掌落空。見公羊安遠沒使用任何靈器,已飛入空中,不由一呆,忽然明白,詫異道︰「想不到居然還會「御氣飛翔」,真是讓人驚訝啊!」
他獰笑一聲,雙手向空中結連劈了幾掌,同時甩手一抖,一把短劍從他袖中飛出,他腳踏短劍,如流星般向公羊安遠飛去。
公羊安遠突然感覺周圍空氣一緊,幾乎凝固。他就像飛行在粘液中,速度很快降低,慢若蝸牛。
張千壽已距離公羊安遠很近,他猛然一揮掌,掌心已變得通紅,一股轟鳴之聲在空中響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空中蔓延,鋪天蓋地地向公羊安遠襲來。
宮離盛微微一凜,嘆息一聲,喃喃道︰「為了一個五級靈士,真的需要這樣趕盡殺絕麼?一個天才就要殞落了。」
公羊安遠凝聚全身靈氣,想拼命往遠處飛。可惜他就若一只陷入泥潭的小鹿,不僅奔跑不起來,而且每走一步,都需要費無盡的體力。
他頓時生出無力感,心有不甘啊!沒想到才來這個世界不到四年,還沒長大就要消失了。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匯聚最後一點靈氣,匯入僅剩刀柄的刀上,向張千壽扔去。只見張千壽只輕輕一擺手,那破刀就不知飛入何處去了。
手掌距離他越來越近,甚至已能看清細細掌紋。
就這樣要離開了嗎?他睜大眼楮,一臉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