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我索性破罐破摔的問王老吉︰「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們?」
王老吉頭一回在我面前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小瑪啊,我之前確實不知道你這里出了問題,否則的話……」
我驚悚道︰「合著你已經說過了!」
「我進來的時候看見詹姆斯他們了,所以一時口快,不過也是因為那邊世界發生的情況過于緊急,這些強人早回去一秒都可能影響到最後的戰局。」
我暴跳道︰「難道你進來的時候就沒有發現我這氣氛不對嗎?不會先打听打听再做決定?」
王老吉頗覺無辜的說︰「我問啦,可是人和我說是有外國的勢力入侵本市,所以我就沒當一回事。」
「你問誰的?」
「蘇局長,我和他還有些交情,咱給他看過風水。」
「你真會問人,怎麼就不問問詹姆斯他們。」
王老吉也覺得形勢比較棘手,問我︰「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來回走動,慢慢冷靜下來︰「你把這消息告訴那些游客後,他們是什麼反應。」
「他們當然很著急,但幾個首腦商量過後還是決定先過了今晚,然後不管情況好壞必須要回去。」
他們這已經是很給我面子了,龍崎努斯大陸這會被強大的外來勢力入侵,各族人都面臨著被屠殺的可能,民眾處于水深火熱的生死邊緣。
作為他們的國主。內心定然是焦急萬分的,恨不能立馬回去,可是他們居然能為了我還全部選擇多留下幾個小時,這讓我很是感動,畢竟我們只相處了幾個月而已。
詹姆斯、庫察茲、美杜莎、艾斯莉還有情可原,根據小白的說法,他們曾經都是神皇的手下,也就是我的手下,而高富帥和簫劍則來自完全和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類帝國,竟然也選擇留下。實在是讓我受寵不已。
不過下一刻我便不這麼想了。王老吉說︰「對了,不知道什麼原因,高富帥拉著簫劍出去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靠。這個時候居然還往外跑。不想活了?
我趕緊給他打電話。嘟嘟的響了好久,才听見簫劍的聲音︰「喂,小瑪。」
「老高呢。怎麼是你接電話。」
結果子豪高聲叫道︰「老高把我們趕出來了!」
簫劍似乎在和他搶電話,一陣嘈雜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子豪才安定下來,簫劍苦笑一聲說︰「喂,陛下正和白富美在房間里呢。」
「擦!都這時候了,竟然想的還是最後的溫柔?他不知道龍崎努斯大陸發生了巨大的異變嗎?」
「我們已經知道了,但陛下說,這次回去凶多吉少,以後很可能再也見不到白校長,一定要見她最後一面。」
或許是簫劍不知不覺走到了房間的邊上,我听見里頭傳來男女哼哧哼哧的二人協奏曲。
我勃然大怒︰「狗日的老高,打炮你也不看看時候。」
簫劍開的是免提,被高富帥听見了,他喘著粗氣叫道︰「再給我5分鐘!」
白富美比他聲還大︰「我給你數著呢,頂多還有一分鐘。」
高富帥沒有爭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雄風,只听白富美的叫聲比之前更大上幾分。
我趕緊說︰「小賤,趕緊把免提關了,別教壞子豪。」
子豪女乃聲女乃氣的說︰「哼,我長大了一定比老高聰明,比他強!」
……
等簫劍走到僻靜的地方,我才和他說︰「簫哥,你怎麼不去找晴兒告別。」
「我……告過別了。」
「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得去打仗,或許沒有命回來,讓她不要再等了。」
「你真狠,那她是什麼反應?」
簫劍嘆口氣︰「她听完就跑走了,不知道去了哪。」
「看來是真死心了……那你照顧好老高,我這會手頭有事沒法顧及他。」
「嗯,你放心,我們家的皇帝我自然會保護好。」
我把電話掛掉後就直盯著王老吉︰「王爺,你可是神仙啊,現在人間有難,你就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你想讓我做點什麼?」
我手指蒼穹,傲然道︰「快去請如來佛祖!」
「……你死了這心吧,一來一回,等我再出現,地球早就沒活人了。」
「咱們平時燒香拜佛,供奉了你們神仙那麼久,只是為了心安,誰也不會真的認為能求到恩澤雨露,可到了滅頂之災的時候,你們橫不能撒手不管吧?」
「哎呀,不是不管,而是我和小韓能力有限啊。」
我陰狠道︰「能力有限是吧,我立馬就下樓讓所有的比蒙變成終極形態,能擋多久就擋多久!」
「別啊!外頭可有不少的普通人,要是讓他們見著必然引起恐慌,說不定就會引來天罰,到時候誰也活不了。」
我一抬手︰「那正好,大伙一拍兩散,同歸于盡,我也省的頭疼,說到底咱也不怕死,就是怕麻煩。」
王老吉妥協道︰「其實情況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大不了我和小韓抵到最前線,起碼也多給你爭取點時間,你看呢。」
我打個響指︰「那我可就全指望你了,希望你能在戰死之前多殺幾個敵人。」
王老吉翻著白眼下樓了。
我沖那幫掌門吼道︰「都完事了沒有?」
馮振武期期艾艾的把項鏈還回來︰「倪掌門,太奇怪了,我們都沒能被選中,你怎麼看?」
我接過項鏈︰「我又不是元芳,看什麼看……你們要是沒被選中就趕緊下樓幫忙去。諸位可是今晚抵御林動的中堅力量。」
他們紛紛說道︰「不急不急,我們等著倪掌門被選中的那一刻再走,也好為您慶賀一番。」
他們這是不死心呢,期望我也沒被選中,那樣的話就會多出一個名額,或許將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我沒理會他們,只是囑咐候德柱︰「等我進去後,你就帶人守在這里,一定要保護好幻靈之境。」
「我明白,我們就是最後一道屏障。就算不敵。也會拼到最後一刻,不過你也要抓點緊。」
我點點頭,沒說話,這可不是說抓緊就能完成的。這會的我還是全無頭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攥緊了黑石。緩緩輸入魔氣,黑石的反應很迅速,幾乎一瞬間就將我包裹住。接著就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我往里扯。
除了候德柱,眾人齊呼︰「黑色的斗氣!」
我強撐著從團團黑氣中朝眾人豎起中指︰「沒見識,這是魔神功……」
說完便看不清眾人和房間內的景象了,感覺身體和靈魂同時被剝離,緊接著眼前白光一閃,當睜開眼時,面前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
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樹上是白色的,山上也是白色的,整個大地彷佛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大衣,並且天空中也飄著拳頭大小的白片,只有天空是藍色的,而且是那種純淨的天藍色,不摻雜一絲雜質。
是的,這里是一片荒蕪的冰封森林,四下里特別寂靜,鳥獸全無,地上的積雪一腳踩下去,淹沒膝蓋。
我抱著膀子哆哆嗦嗦的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好不容易挪動到一顆大樹前,此時四肢差不多已經被凍木了,我費了很大勁才爬上這顆樹。
在樹頂我崩潰的發現這片森林一望無際,杳無人煙,我大喊一聲︰「喂……你好嗎?」
奇怪的是連回聲都沒有,就好像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存在。
大喊的時候我不小心吸入過量的冷空氣,五髒六腑都覺得一陣發寒,咳嗽一聲,肺部像是被撕扯著疼。
此時的我大褲衩,上身尼股筋無袖,而且還是透氣超薄的,售貨員和我介紹時,稱這一款運動無袖衫是最新設計,散熱性能超好,當我運動時所產生的每一絲熱氣都將第一時間被排出。
我蹲在樹頂,吸溜著鼻涕,悲哀的想︰她果然沒騙我……
可是老子這會要散熱管毛用,現在的溫度至少零下十好幾,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穿的過于清涼才會覺得有如此之低。
我可憐巴巴的使勁搓著大腿,全是綠豆大小的疙瘩,顯然是被凍的。
白胡子老頭不厚道啊,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一句,好讓我有點準備,別的先不說,秋褲好歹讓我穿一條啊,混蛋!
千萬不要以為鴉片是世上唯一沾上就月兌不開的東西,這種天你敢沾一下秋褲試試,沾完了你再月兌掉試試!!!
也不知道先前進來的人都去哪了,我這會自身難保,也沒功夫去管他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取暖,再這麼凍下去,我就得死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世界里,更悲催的是,這個操蛋的世界還是老子自己做出來的……你們說我上輩子是不是受虐狂啊?
我在心里瘋狂的刷屏呼叫小白,它那一身肉別的不說,至少能為我擋點風雪。
只是小白一直沒有反應,我罵道︰「肯定又是和大黃蜂玩的廢寢忘食。」
我也沒在意,旋即模模褲兜,大哥大還在,我握緊大哥大,用心靈感應的方式聯系韓湘子,想讓他去陶知墨那問問,看他知不知道幻靈之境里頭的情況,也許白胡子老頭和他聊天時說起過也不一定,要是靠我這樣沒頭沒腦的尋找,走不出一百米就得變成冰雕。
結果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回應,我開始慌神了,于是便用正常的方法撥打,首先想到的是姜傲雪的手機號碼,我記性不好,只記住了幾個比較重要的聯系人號碼。
一串簡單的號碼,我竟然按了一分鐘才按完,這會手哆嗦的像是雞爪瘋了。結果當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按準了撥打鍵後才驚訝的發現竟然……按不下去,這個鍵被凍住了!
不帶這樣玩人的,你可是大哥大啊,移動電話中的始祖,況且還是天庭牌的呢,能不能給小輩們做做表率?
我對著撥打鍵哈了半天的氣,終于成功按了下去,但喜悅的表情並沒有堅持多久,我絕望的發現這里竟然沒有信號。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干嘛弄出這麼一個變態的地方。這哪是尋寶。簡直就是尋死啊!
不過我立馬又想到我也是異能傍生的人,于是打起精神,折了一些樹枝,然後找到一個積雪比較少。而且背風的山凹處。
我稍稍將地上的殘雪打掃干淨。把樹枝架成一簇。接著口中默念佛祖保佑,雙手試著喚出魔氣,打算先弄個小火堆出來。
但天不遂人願。這個世界里不僅沒信號,而且連法力都無法使用,這下我是真沒轍了。
我百無聊賴的拿出煙盒,先從煙盒中抽出一次性的打火機,點著煙後緩緩的吸著,這里的空氣過于寒冷,吸的太快,會將冷氣吸入,突如其來的冷氣會傷害到肺部。
我當時的腦子肯定是被凍傷了,我居然就坐在地上看著煙頭一閃一滅,心里想的是怎麼弄出火源。
這時突然傳來‘咯吱’的聲音,有人!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將煙頭掐滅在雪里,然後迅速的趴。
咱二戰的電影看的可不少,在沙漠、雪地、戈壁等滿天一色的環境中,一個煙頭所發出的的亮光都足以讓一個訓練有素的狙擊手一槍爆頭。
‘咯吱’聲越來越近,我就感覺不會是狙擊手,不過繼而又一想,我他娘的真是有病,這里怎麼會有狙擊手?
我立馬一個鯉魚打滾,躲到樹後,听聲音是有人靠近,離著只有三米不到了,我盡量控制呼吸,不讓呼出的白氣引起注意。
等那人將將要超過樹干時,我猛地躥出,使一個邊腿,絆倒那人,然後抽出腰間的鋼鏈子,作勢欲抽。
那人驚嚇道︰「撲街你個芭拉!」
听著很耳熟,我定楮一看,原來是金會長。
「怎麼是你?」
金會長拿開擋在面前的雙臂,但還是一副臨戰的姿態,盯著我手里的鋼鏈。
我趕緊將鏈子穿回腰間,好容易看見一個活人,有個伴了,可別再把他嚇跑。
「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有危險。」
「安啦,這鬼地方不會有別人,只有我(我們)。」
他轉到樹後,贊道︰「後生仔,這里系你找的地方?唔錯啦。」
我說︰「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沒看見其他人嗎?」
「某(沒)啊。」他蹲下來擺弄幾下樹枝搭成的小堆笑道︰「點解唔走火(為什麼不點火)?」
我反問他︰「難道你沒有發現不能使用法力嗎?」
「你在講笑?」他指著我剛剛掐滅的煙頭︰「某火你點食煙(沒有火你怎麼抽煙)?」
我︰「……」
金會長幫忙找來更多的樹枝,他費力挖了一個小溝,在較為干燥的溝里塞滿樹枝,幾番努力下,終于成功的架起了一個小火堆,暖意逐漸在身上散開。
我感嘆道︰「果然是有溝必火啊!」
……
經過聊天得知,金會長進來之後便和我一樣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而且其他人也不見蹤影,我是他見到的第一個人。
金會長是個大煙鬼,他是嗅著煙味而來,他的經歷與我大同小異,從他口中是得不出有用的信息了。
他突然指著我叫道︰「後生仔,你閹掉了。」
因為環境的特殊,我才不得不和他坐在一起聊天,但剛剛建立起來的一絲友情因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斷然無存。
我出離憤怒道︰「你才閹掉了!」
金會長愣一下才解釋說︰「我系說你的煙掉了。」
我愕然低頭,果然發現煙盒從口袋里掉出來。
我訕笑著給他遞上煙︰「不好意思啊,你們廣東人講話我听不太習慣。」
金會長陪著我干笑幾聲,然後我們陷入了尷尬,畢竟是競爭對手,利益上存在矛盾,能聊的話題比較少,你總不能讓我們在這種環境下聊廣東菜和徽菜的優缺點吧?
沉默許久,我們肚子里同時傳來咕嚕嚕的響聲,我和金會長相視一笑,以往的矛盾在這一笑後暫時冰釋前嫌。
我提議道︰「繼續呆在這里就算不被凍死也得餓死,我看咱們還是繼續探路前進吧。」
「可系現在的情況是單眼佬睇老婆……一眼睇哂。」
我搖頭︰「別說方言。」
「就系說這里一目了然,某(沒)有出口啦。」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要是願意在這等死我可不攔著。」我站起來拍拍說︰「那再見了,希望下次再見不是在天堂。」
「後生仔!」金會長也跳起來,追上我說︰「等等我啦,我(我們)一起做個伴。」
我想了想,現在眾人都是法力全無,在這個世界里如果遇到危險,兩個人一起總好過一個人,不過金會長這人滑頭滑腦的,說不定就會把我賣了,我跟他一起必須要小心謹慎。
我再給他遞根煙︰「既然要一起,就快點吧。」
說完我便利用樹枝做了好幾副火把,這樣拿在手里遇到野獸的話能起到威懾的作用,並且還能稍稍抵御寒冷的侵襲。
我分給金會長一個火把,他楞了一下,然後隨意的擺擺手拒絕。
看他那樣子似乎是真的不怕冷,于是我就不再要求,看來什麼東西都吃的人的確體質與人不同,別是變異了吧?(未完待續……)
ps︰不好意思,晚了這麼久,幸好是在12點之前,我的全勤啊,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