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上,要是搶到寶物,本王重重有賞!」錦衣男子極有氣勢的站了起來,手中的扇子一揮,就準備對汐羽等人才去強攻。
只是等了一會兒之後,發現自己的人並沒有沖上去,反而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拿起扇子就翹了一下後邊人的頭,「廢物,本王讓你……」錦衣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被他敲了一下的僕人慢慢癱軟身體倒在了地上。
看了看汐羽的表情,程瑞麟尷尬的咳了兩聲,「不好意思,人老了總是容易還念過去,我講重點。」
「還有娘,過幾天我們就準備到郇熩大陸了,雖然那里會有很多危險的,但是有蒼在我的身邊,我不怕,我也會帶你到那里,跟我在一起。」汐羽將婉娘的身體都擦了一遍之後,發現婉娘的身體的皮膚一點都不像是十幾年沒有意識的人那樣,反而還是很有彈性,但是全身肌肉的退化卻可以十分確認出,確實是很長時間都沒有運動過了,看來那個安陵碧璽對婉娘照顧的也算不錯,起碼昏迷了十幾年身上沒有長斑,還讓身體維持的這麼好。
每個野獸都躍躍欲試,這個人的血液可是上好的補品,只要將他吃進肚子里,起碼就可以增加百年的功力。
少年直立起身體,站了起來,與黑衣人們開始廝殺了起來,雙方的廝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斗氣什麼的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手里的劍和武力的強大。原本就已經渾身是傷的少年,現在更是鮮血淋灕,有的傷口甚至可以看到骨頭,里面的肉外翻了出來。驚悚嚇人。
不知從哪里拿出來,還是事先準備好的酒水,程瑞麟開始痛飲起來,一邊喝著,一邊悲傷著︰「婉娘,婉娘,我為你報仇了,為什麼你的魂魄不來還原,你的愁我都幫你報了,你為什麼不來托夢給我,不來也好,若是來了你還是那麼的年輕貌美。而我早就已經成了一個老頭了,不來也好,起碼在你的印象里,我的形象還是停留在十幾年前的……不來也好……」不一會兒功夫,程瑞麟像是真的喝醉了一般,坐在地上,頭發都已經凌亂了,樣子看起來有著說不出了的落寞。
「當年本王喜歡微服私訪,正巧與你爹興趣相投,于是就拜了兄弟。雖然本王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但是從小就學會了勾心斗角,明明是至親之人,才是最盼望你死之人,所以你父親的出現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手足之情。命運就是愛捉弄人,讓我們兩個人同時都喜歡上了你娘。我們兩個人約定,誰得到了婉娘的心,誰就可以娶她……」
「娘,最近幾天是有些熱,我多給你擦幾遍身體,這樣你有沒有感覺舒服很多。」向來倨傲的她,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但是從心里的最深處,就想這樣做,她向來遵從自己的內心,想這樣做了,就這樣做。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殿……年輕人,你還是趁早投降吧,這樣你也可以少吃一點苦頭,起碼還能留著一條命,何樂而不為。」殺手中位于中間的一個人用著一嗓子的中年男人腔慢慢說道。
「秋鵠,你先到我的房間睡,今晚我要留在我娘的身邊。」
她前世無父無母,開始被送到姑姑家,受盡了虐待,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感情,親情,愛情,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那些人可比她厲害的太多太多了,她要是稍微發出了一點聲音只有一個「死」字,強壓下好奇心,靜靜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此時的山谷里,充斥了一股無法言語的靜默氣息,太過詭異,太過恐怖,連載汐羽身旁的那個剛剛還蹦來蹦去的螞蚱都老老實實的呆在了草葉上,一動也不動。
「是,主人。」
她沒有興趣大半夜的不睡,來看一個老酒鬼。
回了客棧之後,汐羽並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了她娘的房間,先前怕她娘出現什麼意外,所以一直讓秋鵠跟著,「主人。」在汐羽一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秋鵠立即整理好衣著站在了汐羽的身邊。
根據白日讓秋鵠給她找的毓顛皇宮的路線圖,拐來拐去的,終于找到了毓顛國主的宮殿。
汐羽搖了一下頭,那一幫的殺手的能力加起來,可是要比那個少年強大多了,但是卻說出這樣滅士氣的話,這還沒開始就已經先向敵人示弱了,單刀單槍的比,也許他不會是那個少年的對手,但是有數百之眾,有什麼好怕的。
黑衣人們雖然都被黑布遮蓋著,但是心里的喜悅情緒還是可以發現的。只要殺了他,提著他的人頭,從此出人頭地,封侯將相,金銀揮霍不盡。
當時的她也不知是有一股怎麼樣的感覺,但是她還是遵從了自己的心救了他。
于此同時,少年的身上也散發出了比野獸更加血腥,狠戾的氣息。
她喜歡這個人的性格,合她的胃口。
毓顛國主走在最前面,「凌格,你說安陵任遠的尸首就在這里?」
「還有主人,」秋鵠抿了一下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了,「昨天琉國府一家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殺掉了,就連其他一些安陵家族的人凡是在三代之內的,都被殺了。唯一幸免的,是安陵碧璽的兒子安陵琦君,因為先前在榆林國學習,昨天的事情發生之後,立即就被僕人救走了,現在護送他的僕人都已經死了,但是他的下落還是不明。」
這次,後面的幾個殺手是听到了,但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笑話,一個一點斗氣都沒有的丫頭而已,說的話雖然有些威嚴,但是他們是誰,他們可是郇熩大陸最頂級的殺手,就連一般的王公貴族都要有求與他們,更何況是這偏遠小地區的一個小女娃。
一連九個同伴從自己的身邊倒下,這回想不注意頭不行了,除了最里圈還沒受到這邊的影響之外,外面的幾層都停了下來,看著這個瘦小干巴的小女娃慢慢的靠近他們,身上散發著的是比他們更加喋血的肅殺氣息,這是經過十幾年的碟剎形成的一種純正的殺氣,是殺手中的王,在哪里都是一樣的,令人不由得敬畏。
剛剛還準備要沖上去的野獸立馬收住了腳,又縮了回去,又安靜了下來。
又一次來到了這個她跟蒼相識的地方,也是他們的十年之約之地,今天,正合適是半月。汐羽將婉娘交給了秋鵠跟言一照顧,跟蒼兩個人先來到這里。
黑衣人看少年還是沒有理他,也不打算再說什麼話了,直接動起手來了,數百個人,每個人都是黑衣銀劍,黑麻麻的一片都以包圍狀向中心的那個少年靠攏。
「這樣啊,就關一天吧。」
听到了擎蒼離開的腳步聲,汐羽將頭轉向了婉娘,「娘,他是不是很好。」一直性格鐵血的汐羽,在婉娘的身邊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姑娘一樣,對自己的娘撒嬌。早就沒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狂。
問完了想要問的問題之後,汐羽慢慢的從高台上走了下來,在經過毓顛國主的身邊時,看了一眼,正巧國主也朝著這個角度看來,正合適來個個對視。
汐羽六歲的身體,因為在琉國府經常受到虐待,所以發育的就跟五六歲的小孩差不多,她悠閑的坐在草叢里面,高大的草兒就能把她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連一點的頭都看不出來。
她的力氣太小,身體里面內力不足,要做的就只能通過這些武器來提高自己的威懾力了。
這一有了開頭的,立馬就有許多跟隨的,一會兒,除了還只剩下三頭不死心的功力較深的野獸之外,其他的都瑟縮回去了。這樣一來,就完全將少年暴露在了這件少年氣定神閑的坐在中間,自動療傷了起來,好像外面面臨著的種種危險全都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國主卻愣愣的看著汐羽,不是她……他怎麼能忘記,婉娘已經死了,明明對鬼神之說是最排斥的,但是卻一直期望著婉娘能夠托夢給他,原以為替她報了愁之後,她的靈魂就回來還願。所以在看到汐羽的時候,他很吃驚,尤其是那左臉的相似。
她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算計的。
「大膽……」凌格剛想開口,就被毓顛國主一揮手給制止了,讓汐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一片廢墟。
汐羽知道這個不是自己的性格,很有可能就是這具身體原來的思想,既然她佔了人家的身體,也就沒有遏制這種思想的蔓延,按照心里最深處的感情來對待婉娘。
「婉娘……婉娘是你嗎?」
她不知道少年的斗氣有多強,另那個中年人畏懼,但是若是一開始就畏懼的話,就算你再人多勢眾也是枉然,人爭一口氣,大多數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有時候,只要你不放棄,一直爭著這口氣,結果怎麼樣,還真的不一定。
「少年,你知不知道在你下方是是毓顛的國主,見到國主理應下來行叩拜之理,我勸你還是趕緊下來的好,否則給你訂一個大不敬之罪也是可以的。」
「孩子,如果你願意,可以叫我程叔叔。」毓顛國姓是程,毓顛國主的名字叫瑞麒,說完這句話之後,程瑞麒雙眼望向窗外,像是想起了遙遠的故事一樣。
「娘,我跟莫君繞的婚事是你訂下的吧,莫君繞很好,但是跟我不合適,我跟他適合做朋友。」婉娘給董汐羽定下婚事的時候,可能是因為跟莫天堡的關系較好,也可能是覺得莫君繞跟她很合適,不論是什麼願意,都是母親為孩子準備的心意,希望她幸福,現在她找到了更適合她的,作為母親,婉娘一定會同意的。
「轟隆隆~~」鋪天蓋地的奔跑聲席卷而來。
「是的,陛下,這里守衛森嚴,一只蒼蠅都不會飛進來的……」凌格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汐羽蹲在排風的後面查看血跡。
至于安陵任遠那個老匹夫,若是真的做過什麼傷害她娘的事情,不要以為死了就沒什麼事情了,相信她的手段,就算是死尸也不會讓他好過。
程瑞麟一下子說了很長時間,然後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沒過多久,你娘也消失了,我派去保護你娘的暗衛都被殺了,所以我決定親自去找你母親,就在我剛剛打探到一點消息,找到你母親的時候,就看到那個老匹夫拿著那個權杖打在了你娘的身上,還將你娘推下了懸崖,從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一定要殺了那個老匹夫,為你娘報仇。」
第二次重擊之後,保護罩破裂的更加明顯。
在這里也一樣,一身濃郁的殺氣徹底折服了在場所有的殺手,但是他們不允許自己就這樣折服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娃手中,他們可都是整個大陸的頂級存在。
「額……」黑衣人喜悅的情緒永遠被隱藏在了黑布之下,沒有表露出來的機會了。
從懷中發射了三顆袖箭,精準無誤的射中了三個人,並且透過這三個人的身體又穿透了另外三個人的身體,最終設在第三層人的身體上。
汐羽站了起來,正合適左臉對著眾人,看到所有人的贊嘆聲之後,就連國主都開始顫抖了,這個……是婉娘!
但是令汐羽感到意外的,那些明顯看起來就是要殺少年的殺手反而沒有了動靜,落下之後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一旁。
半夜時分,汐羽一身黑衣勁裝彰顯了一身的利落整潔,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擎蒼也是一身的黑色勁裝,跟汐羽相比,一個偉岸,一個靈巧,和諧。
擎蒼靜靜的站在房門外陪著汐羽,這樣的汐羽跟他認識的汐羽有些不同,但是不論是怎樣的汐羽,他都喜歡。
真沒意思,該看的都已經看完了,對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少年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
一把刀環形了360度,將最開始圍在他身邊的黑衣人全部都解決了。鮮血濺到了地上,後邊的黑衣人身上,還有少年的臉上。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偉大的人,就算是當初真的割舍了,心里難免會後悔,其實這個口口聲聲說跟他爹有八拜之交,情同兄弟的人在看到父親出事的時候心里最先出來的會是一種欣喜的感情吧,這樣,她娘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再匿第二春,就連他去尋找她娘的動機都不夠單純吧,是想將娘控制在身邊,還是做其他的事情,這些他心里應該有數。
但是看到這樣安詳的婉娘腦海中總是有一些不太清晰的畫面,甚至不能說是畫面,是色塊,但是就是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她很喜歡。
看他這樣激動的情緒,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但是事實似乎與他現在所知道的不相符啊。
見別人忽略的自己的話,絲毫沒將自己的話當一回事,汐羽怒了,她可是世界頂級殺手統領,各國的統領見到她都回遠遠的躲開,生怕她一個看不順眼就結果了他們。對靜點等。
不論如何,現在就等著她娘醒過來了,她找毓顛的頂級醫師,連她自己都看過了,她娘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卻一直都不願意醒過來,肯定是有一些娘不願意面對的問題,等娘醒過來,要是知道還有什麼人傷了她,她一定會連本帶利的全都給她娘討回來。
少年還是沒有理他,繼續治療。
「住手。」汐羽的童音響了起來,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一點聲音都听不到。
聞言,毓顛國主皺了一下眉頭,汐羽也皺了一下眉頭。
不出她所料,在這里真的突破了瓶頸,雖然還是沒有辦法習得斗氣,但是對于煉古武來說,就是提供了一片大大肥沃的土壤,古武短時間內得到了飛一般的質變,原先身體里面禁錮的東西反而變成寶,不斷的為內力的提升輸送了源源不斷的精髓。
慢慢的,這里成為了她的私人練功房,周圍的野獸都被她挑了個變,再次見到她的時候都遠遠的躲開了,她很滿意這里的變化,直到有一天,先是一個人的突然闖入,按照汐羽的慣常風格,要是有人沒經過她的允許,就私自闖入她的領地,那個人就必死無疑。
這些是個什麼人,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既然觸怒了她,那結果就要好好受著!!
「你娘跟碧軒成親了之後,夫妻關系一直很好,所以成親的第一年就生下了你。但是你的三伯安陵碧璽似乎對你娘存在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每次本王派刑部的人去查事情的真相的時候,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暗殺,所以我相信你父親是被陷害的,你母親也被那個老匹夫給害死了。碧軒是安陵任遠最得意的兒子,但是你娘卻是個身份不明的女子,老匹夫一直覺得你娘配不上你爹,所以才會在你爹消失的時候就把你娘給殺了。他沒有觀察,他又怎麼知道,你娘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豈是一般的女兒家能夠媲美的。但是那個老匹夫不識貨,只看門第,只看門第!!迂腐的老東西!!」程瑞麟現在激動的有點怒不可遏了,在人前向來都是以禮待人的好君主,私下里卻將安陵任遠恨個徹底。
「是誰殺了他的。」面對如此大的陣仗,汐羽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人,淡淡的說出口。
明日汐羽就會跟擎蒼回到郇熩大陸,雖然這里的有些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但是她的絕組織在這里,照樣可以在這里幫她搜查。
再回到昨天站著的地方,仰視著那個高坐,立即施展了輕功看到了還沒有來得及清理的琉國公的尸體,他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在高台的四周確實分散著昔日里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孫子們。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我等候你多時了。」
但是婉娘的昏迷很有可能就是安陵碧璽搞的鬼,變成這個樣子成為植物人,生不如死的。沒準他就是罪魁禍首,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就在這時,從天空中飛過來了數百名的高手,沒一個的斗氣都不比其中的任何一個野獸威力少。這下可有的看了,嗯哈,看著少年的表情,就知道飛過來的這些高手不可能是來救他的,很有可能就是來要他的命的。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關于你娘跟你爹?」毓顛國主的視線暫時離開了伏案,將焦距對準了汐羽。
越說情緒越氣憤,手中握著的茶杯一下子就被他捏碎在手里。
「沒過多長時間,碧軒就出事了,有人舉報說他通敵,我心里非常信任他,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但是作為一位國主,必須想將他關押起來,我想要慢慢查證,恢復你父親的清白。但是出現的一系列證據都表明了對你父親不利,問他什麼事情他也閉口不提,事情越變越遭,他竟然還在關押的途中消失了。這一切都成了一個謎團,越滾越大,你母親一直堅信著你父親的清白,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去尋找你的父親,當時因為你還年幼,你娘不想讓你跟著她受苦,所以將你委托給了三房。」
「蒼,要一起去麼。」不是疑問語氣,而是肯定語氣,既然這個時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就沒必要再問其他的一些有的沒的的。
汐羽走上前看看母親一直那麼安詳的臉,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皮膚依舊是如陶瓷般細滑,靜靜的躺在那里,就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並沒有昏睡了那麼多年沒有清醒。
「大膽,何人在此,見到陛下還不快快行禮。」這個小姑娘是誰,竟然敢在這里拆他的台。
這份還未成熟的沉著她倒是很欣賞。
看來在臨死的時候是嘗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看著琉國公的尸體,突然發現他的眼神竟然是驚訝,並且至今都沒有閉上。
擎蒼留下來為汐羽把風,汐羽進去之後,發現已經三更了,毓顛國主並沒有入睡,反而很有精神的坐在自己的伏案前,靜靜的看著。
汐羽走到水盆前,將棉絲質地的布帛輕輕的放入水中,攪動兩下,隨後將多余的水擠了出來,慢慢掀開婉娘的衣襟,清理的布帛慢慢擦過了全身。
位于中心的少年仍然是在專心的療傷著,但是卻出現了防護罩,將自己包裹在其中,十幾個人的重劍都齊齊的砍向保護罩,可能是因為少年本身都受了很重的傷,也可能是十幾個殺手的力道太重,防護罩立馬出現了一絲裂紋,少年仍然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安心的打坐。
第一次感覺到親情,感覺還不錯,也許不僅僅是為了成全這具身體,自己也收益了不是麼,感覺到了親情的滋味。
是他嗎?如果是他,那他的目的在哪里?就在汐羽沉思起來的時候。外面突然來的眾多的車隊,這個仗勢,看來應該是毓顛的國主來了。
前世沒有感情,雖然混的風生水起,但是總感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沒有什麼其他的意義,但是這一世,她不僅有蒼,還有了娘。
「你……你……」還沒說完,自己也倒下去了。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在汐羽的耐性都快被耗盡的時候,大地開始震動了起來,看來大家都垂涎著這個美味呢。聲音這麼大,竟然可以將這麼多的野獸都挑來。
噢?等她很長時間了?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了,于是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
十年前看見的那些人對蒼的追捕,是她在這個異世大陸見過最殘酷的追捕,也許那就是蒼的生活環境,也許那里的生活緣緣要比這里更殘酷。
「娘,你能感覺到外面的那個人吧,他就是我認定的人。」當汐羽叫了一聲娘之後,婉娘的眼皮翻動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隨即又回復了平靜。
當最後一頭野獸也經過審時度勢決定離開的時候,原本靜靜站在遠處的殺手們全都聚攏了過來。
一會兒工夫,野獸都將他給包圍了起來,每個野獸都是有著高大的身軀,否則稍微弱小一點的,在路上就已經被強大的野獸給解決掉了。所以能夠安全到達這里的,可全都是一些稱雄稱霸的主兒。
汐羽一挑眉,這是什麼意思?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想要勾起她的好奇心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盡管此時的好奇心很濃烈,但是她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去問那些殺手們,「喂,你們為什麼不去殺了他,還在這里站著干什麼。」
慢慢的,所有的侍從都癱倒在了地上。
「嗯,一起走。」原本就沒有打算瞞著蒼,既然今晚蒼來了,看來是擔心她了,其實他還是在為上次她跟莫君繞接吻的那件事情惱火吧,所以這次說什麼也要跟她一起,既然是蒼關心她的表現,她沒有理由不享受蒼的保護。
與剛才相比,倒是沉靜了些,可能是先前被那些人追殺,全身的血腥還沒來得及收吧。
眼看著幾個膽子大的野獸準備向前沖去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能不能吃到嘴里邊只有吃過了才知道。
這次終于學乖了,沒說什麼話。
對于中年腔調的男子的話,少年只是睜開了眼,看了他一眼之後,有閉上眼繼續療傷。
野獸加上高手,嘖嘖,這個少年是凶多吉少了。
「請問,你下手的時候快嗎?」
也許是鮮血激起了血液中最嗜血的因素,黑衣人也開始興奮了起來。
慢慢的,有一些忍受不了這樣氣氛的幾頭野獸向後退了幾步,往回走了,野獸,對于隱藏著的危險氣息察覺的可遠比人要來的敏銳。吃不到就不要吃,別等著百年功力沒有連小命都丟了。
「我說給我住手。」依舊是剛剛的聲音,只是現在這個聲音之中似乎多了些威脅,那是王者才有的氣度。
吃完早餐之後,重新站在昔日威風八面的琉國府前,此時真的是一呸真正的廢墟,沒有高過兩米的建築,唯一令人矚目的,就是朝著正門而坐的那一排排的階梯,到達最高處,竟然有五米之高,她記得,昨天琉國公就坐在那個地方,鎮#壓著局勢。
要是殺他的人時凌格,對于早就已經知道的人,根本沒有必要做出這樣的表情,是一個很不可置信的人殺了他?會是誰呢?不知道為什麼,汐羽心里浮現的第一個人竟然是黑衣人。
可惜,可惜,英雄末路狗不如。如果這個少年的表演取悅到了她,她沒準會考慮把他被野獸啃食完了的遺骸給放到一起。
「少年,狂傲是需要資本的,你的資本在哪里?」看著少年一點都沒將他們放在眼里的神態,徹底激怒了中年人。
「是我!」凌格上前一步,回答著汐羽的問題。
在听完汐羽說完這些話之後,汐羽好像是感覺婉娘搖了一下頭,但是自信看的時候,覺得並沒有任何的一樣,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婉娘都昏迷這麼長時間了,要是能搖頭的話,那也就是離蘇醒不遠了,汐羽暗戀一下婉娘的脈搏。沒有任何的不同,可能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吧。
要是今日他們要是真的听了她的話停了下來,那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你知道什麼,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她當初也不過是一只一只的挑戰,從來都沒試過這麼多只一起。這下那個少年可有的受了,汐羽索性坐下了,這麼一場視覺盛宴怎麼可以錯過呢。要是現在再有些水果那就好了。
汐羽看著一臉激動的程瑞麟,若是真的喜歡一個人,她不相信就這樣因為是兄弟就放手,若是她,她不論怎樣都不會放棄,要是蒼敢背叛她,她定然會拉他一起下地獄。
給婉娘抹完身體,汐羽將絲帛放到了水中,月兌下鞋襪,就躺在了婉娘的身邊。擎蒼听著里面的動靜,知道汐羽今晚是要陪在婉娘的身邊了,于是就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快,在他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就已經被我一擊喪命了。」
看與不看,結果都是一樣的。
「言一,把他的衣服都給我扒了,關在雞籠子里面幾天。」她覺得那里面的才是他的同類,讓他跟同類好好相處相處感情。
但是她心里還是想看戲比較多,既然如此,那還是看戲吧,沒準她什麼時候感覺不想再看戲了,就會大發了善心什麼的救了他,畢竟他的性格,她還真的是很喜歡,像她。
畢竟母親都是想要孩子幸福的。
「小色,去把你的小弟們都召喚過來吧。」從汐羽懷中鑽出來的小色點了點頭,一道白光出現,小色就消失了。
一時間所有的野獸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也不願意就這樣離開,畢竟這個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只要吃了他,百年功力也就在一瞬間而已,就算不能全都吃下去,隨便吃到個胳膊什麼可以。一時間也就這樣形成了一種平衡。
「嗯。」無論怎麼樣,擎蒼還是不放心讓汐羽一個人去,白天從琉國府走出來之後,汐羽的樣子就說明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去探尋事實。原先就是小看了這個小小的毓顛,差點出了大差錯,反正一日黑影的謎團沒有解開,他就一天不放心汐羽一個人辦事。
迎面飛來了一只鴿子,秋鵠上前接了過來,打開紙條,瀏覽了一遍之後,又趕緊合上,「主人,那人是毓顛國主的弟弟,是這次派來輕點琉國府人數的人。」
一連幾十天的追捕,數千名大陸頂級高手的追殺盛宴,派來的每一個殺手無一不是過了八級的頂級殺手,這要是放在毓顛這樣的一個小國,那就絕對是稱王稱霸的人物。但是那些卻都是派去追殺蒼的。
這是全部沖動了麼,汐羽知道,斗氣越高的人,他的血肉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也就越誘人,看來這個少年的斗氣很高了,否則也不能吸引這麼多的野獸過來。
沒有跟他道別,也沒有說任何的話,汐羽離開了,跟著擎蒼一起離開了毓顛的宮闈。她娘至今未醒,他爹下落不明,但是似乎越是查情況就越不明了。但是她不會放棄。
這次也不例外,就在汐羽準備出動手里的袖箭,瞄準了那個少年,發射的時候,卻看到了那個少年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赤紅著雙眼,全身的衣物散亂著,頭發凌亂的像是一堆甘草,身上到處都是傷,沒有一塊好的皮膚,全身都在流著腥熱滾燙的鮮血。
听到了那個黑衣人的話,汐羽又搖了一下眉頭,得了,就看他們有什麼戰略了,這麼多廢話,還不是以為沒有信心。說的越多就說明越沒有信心。
面對眾人的驚艷和國主明顯的失態之後,汐羽嘴角擒上了一抹微笑,緩緩轉過頭去,將自己的右臉也展示在眾人的面前。立即有些人露出了鄙夷的嗤笑。
第三次重擊,淡藍色的保護罩直接破裂。
汐羽收起了袖箭,算了,不用浪費她的袖箭了,他這一身的鮮血早晚都會把整個山谷的野獸給招過來,到時候能不能剩下一根骨頭還不好說,既然這樣,那有何必浪費自己的袖箭呢。
先別說現在安陵家族都被殺了,他說的老匹夫也已經在黃泉了,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還真的有點撲朔迷離了,也許只有等她娘醒來才會清楚的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毓顛老兒是借著她的這個風把安陵家族這根眼中釘肉中刺拔得干淨,看來像是等了很長時間一樣,隨時都準備將安陵家族一網打盡。
被簇擁在中間的中年男子並沒有穿的很豪華,以這個人的衣著打扮,行走姿勢來說,並不像是一個高傲的人,眉宇間總有一種淡淡的憂愁圍繞著。
在這個不算優美,不算和諧的山谷里,有很多的野獸,有很多危險,但是同樣的也有很多潛能,當初汐羽就是來這里激發自己的潛能的,因為當時汐羽的身體被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禁錮著,無法將功力散發出來,于是就到這個充滿著危險的地方來激發潛能,有時候只有在性命攸關的時候潛能才會被激發出來。
第四次,沒有任何防護的少年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之中,這些劍要是砍了下去,那少年將變成一呸肉泥,少年具體什麼表情,什麼神態,汐羽看不見,也根本不需要去看了。
程瑞麟的富有滄桑感的嗓音中仿佛蒙上了一層憂傷的影子,但是這些听在汐羽耳朵里,卻產生了一種無奈,她要听的關鍵不是他們怎麼爭奪她娘的。l
很輕松的就進到了毓顛的宮闈,看來琉國府還真的是及其奢侈的,竟然修建的比毓顛的王宮還要大,這樣的人如果不除,早晚會養虎為患,最終被自己養的老虎給吃了。
就像是蝴蝶效應一般,一層層的殺手慢慢的都停了下來,看著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女娃,但是作為殺手,又深深的折服于她身上所帶來的氣息。
終于到了最里層,殺手跟少年慢慢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劍,看著瘦小的知道少年大腿的汐羽慢慢的向里靠近,走到少年的身旁,很有霸氣的對所有人宣布,「他,我看上了,也就是我的人,想要動我的人,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膽量了。」
身上的殺氣陡然一盛,飆到臨界點,濃郁而又恐怖的殺氣透著童音的話語傳達到了每個人的心中,讓在場所有的殺手都驀然一窒,這樣的殺氣好恐怖,眾人又看了一眼小女孩,突然都目瞪口呆起來,她的臉……天啊……她是羅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