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只取勝于幾秒之間。縱使是這麼多的低級殺手集體攻擊,卻也讓提著汐羽的男人給沖出了一條道路。
要讓汐羽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男人,那就是彪悍。
彪悍到難以形容,拖著自己這個不會斗氣的累贅,竟然還可以以這樣的速度前進,還是在有百十位頂級殺手的情況下。
削鐵如泥的食人花牙刃,輕易的刺穿了大腿,就像切豆腐一樣從大腿劃出。
鳥鳴蟲叫,日光梭梭。
要是他們一行人能在這里將此人殺掉,揚名大陸,指日可待。到時各路英雄將對他們卑躬屈膝,奴顏婢容,哈哈哈。
「謝謝。」活過兩室,第一次對人說謝謝。但卻沒有絲毫的羞澀,因為這句謝該說。
「小色。」汐羽知道是小色,因為她對小色的的味道很熟悉。
仿佛流出的血液不是自己的一般,絲毫沒有牽動泗腐空的任何的表情,仍然一如既往的往那個方向飛去。
這種人喜歡拿生命作抵押,看起來不拿性命當回事,實則這類人才是最惜命之人。
雖然心里是這樣想的,但是體格的懸殊差距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半熊人提起絲毫的戒備。
她很少關心別人,希望他不要讓她失望。
「小色,拿出來。」她知道小色自己藏著那個東西對它沒有多大的的用處,無非就是想給她將來以備不時之需罷了。
幾十個殺手也都因為被斗氣反彈有所受傷,他們一致都將矛頭對準一人一獸。
即使自己平時再怎樣撒嬌鬧事,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凶它。
「抱緊我。」話音一落,泗腐空又運起斗氣的精純,帶領著汐羽繼續往西南方飛去。
殺手們張著熊爪,凶狠的望著那個不起眼的小女孩。
唯一的動作就是毫不遲疑的將藥丸放進嘴里。泗腐空覺得自己的體內受傷的筋脈正在以能感覺到的速度在迅速復原。
汐羽從來不知道斗氣還是有顏色的,她沒見過。
這也是這些殺手為什麼迫切的想要揚名立萬的原因,正因為受歧視,所以渴望尊重。
看著同伴的鮮血,極大刺激了身體的獸*欲,身體紛紛變成有著尖銳爪子的半熊人。
即使面對著如此嚴峻的陣勢,女孩與半熊人體格相差懸殊,但卻靜靜對峙著,半熊人也不敢輕視小女孩,畢竟能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定要嚴峻以待。
只有高手才能修煉出帶有顏色的斗氣,功力越高,顏色越純。
她雖然都冒著生命之憂精進自己,可卻從沒讓自己的性命受到任何的差錯。
于是更加開始不要命了一樣沖向兩人。
修復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現什麼問題。
這樣的殺手,與其說是殺人的機器,倒不如說是半人半獸的痛苦存在。
匕首插入肉的聲音在這樣的場景下顯得是那樣的突兀,一方的平衡已經失去,多余的那部分斗氣迅速反彈到殺手這一方。並且這個人很危險,要是汐羽以後跟他在一起了,肯定是每天都生活在危險之中,會被傷的體無完膚的。
不過來幾個殺幾個,唯一比較安慰一點的就是他們都受了傷。
「汐羽,走吧,走吧,那個人斗氣那麼強,不會出問題的。」切,明明有那麼強的斗氣,還讓汐羽保護,讓汐羽受傷。更可恨的是服了虞娘給汐羽保命的藥丸,更更可恨的是,還讓汐羽凶它。
高手之間的對決必然是要使出全力的,更何況是這麼多頂級殺手的斗氣合。若是這部分斗氣中的一點反射到汐羽身上的話,那性命堪憂。
她們,只會是他的累贅。
泗腐空開始運功調息。汐羽開始散發身體的殺氣,來掩飾他。
「他們追來了。」在嗅到濃烈的殺氣時,汐羽終于想起來自己要說的是什麼了。
先前汐羽連一個殺手的斗氣都禁受不住,這麼多人,她真的感覺有點頭大了。
既然殺手斗氣厲害,那她就讓他們沒有時間使出斗氣。
經過先前的暗器跟毒氣,殺手們損失過半,剩下的雖吸入毒氣,但每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對這個女女圭女圭絲毫不畏懼。
越是在危險的環境中,就越不能放棄,就是憑著一股子韌勁,當初她才會從敵人的野狼群中逃出生天。
這世界上能入得了它小色眼的東西沒幾樣,那個從食人花花腔里面得到的花黃就是其中一樣。
調息時間是絕對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擾的,皮外傷傷的再重都可以醫治,但是如果氣血倒流,走火入魔,心脈盡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同伴死了絲毫沒有傷心,反而因替他們做了試驗品,自己存活下來而沾沾自喜。
既然這樣倒不如先發制人。
為了提高殺手的能力,通常都會把獸的特質強行加入到殺手身上,以提高殺手的能力,有了獸*欲,能力就越強大,腦子也就越直白。
死穴,萬物都有,只要找出死穴來,必定會事半功倍。
這是它給汐羽留著的,誰都不能用,誰都不能用。
這個男人明明可以將她跟小色拋棄,自己沖出圍堵圈,強大如斯之人,根本不需要她的指點,就可輕易的突出重圍。更何況,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她對周圍的環境不甚熟悉這點。
沒有什麼人值得她去佩服,這個男人是她迄今為止,唯一佩服過的人,至于擎蒼,那是她的男人,不需要她去佩服,因為他本來就是她的。
「沒有,沒有。」絕對不能拿出來,那東西百年難得一遇。
小色飛速的往汐羽那里飛去,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她是最惜命的人,不,她跟這個男人都是最惜命之人。
因為一個殺手成為殺手時,不僅要懂得怎樣取回獵物的性命,還要懂得怎樣反追殺。
小色真是個保護獸中的異類。
只見他的眉頭緊鎖,臉色偏白。
一股巨大的帶著紅色的斗氣像汐羽襲來,汐羽忙用雙臂交叉,來抵擋,但是就像是雞蛋踫石頭一樣,被震飛老遠。
下方可是個大盆地,正是他的弱點之地。
若是幾個人,也就被汐羽闖過去了,但是畢竟對方還有幾十個頂級殺手,吃的虧多了,也就漸漸明白了這個道理了。
汐羽心里頓時一陣無語,一般的契約獸對主人之間有的只有服從和尊敬,即使關系特別好的,也沒看到有像小色這樣會撒嬌有會吃醋的。
中了這樣狠毒的蛇毒能支撐到現在,不得不說,泗腐空很彪悍。
所以,這段時間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他調息好了,他們則可以逃出生天,要是被打*擾……她也不會讓他有事。
汐羽撇了撇嘴,她什麼時候跟他是自己人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就在不久的剛才,他們兩個還是想要對方性命的敵對吧。
這份心,她收了。
反彈的斗氣透過殺手們的身體,開始反彈到汐羽身上。
「再說一遍,拿出來。」
不過,汐羽知道,她對于小色而言,是朋友,是伙伴甚至扮演者母親的角色。所以才會耍小孩子脾氣,但這些都是正常的。
「哼。」它還沒原諒汐羽呢,他倆有契約,他倆才應該是關系最好的。
異世大陸的斗氣不像中國功夫一樣,可以收放自如,除了高手,都必須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運功才能。
這會子就成了自己人了,這變得倒是快。
只是他們不明白,既然這樣厲害有這樣重要的人物,為什麼主公不用自己的得意的鐵衛殺手呢?那可是大陸頂尖的殺手,他們的崇拜之軍。
只是在提起斗氣精純,起飛的那一刻,一股黑紫色的血液溢出唇角。
他決定了,這個人他要了。
一切都是那樣的和諧美好,一陣風讓樹葉之間摩挲著,發出沙沙的響聲,響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猙獰。
堅定而又執著的站起來,殺手們正在合力攻打泗腐空設的透明的保護罩。劇烈的撞擊,發出巨大的火花和聲響。
突然,一個黑衣人,兩個,三個,從樹林里跳躍出來,發出凌厲的嘶吼正,伸著熊爪向汐羽這方撕裂過來。
雙方正在僵持,必須全神貫注,殺手絲毫沒有感覺到汐羽正在往他們這一方走來。
這些牛針都是淬了毒的,要是擱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針暴斃,但是這些半熊人的皮膚經過變異,皮糙肉厚,不僅阻擋了牛針的嵌入,而且他們被殺戮振奮了神經,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就像是這批殺手,雖然斗氣了得,但也還是需要一兩秒的時間來運功的。
「有話就說。」他喜歡的可不是扭扭捏捏的她。
不僅是武功,也包括那種拿生命做抵押的拼。
但是上了一回當,長了一回的記性,殺手們不再一味的相信殺氣的掩蓋區是正常的了,所以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畢竟盆地就這樣大,大不了全搜上一遍,一個不會斗氣,一個重傷再身,即使他們再怎麼厲害,也插翅難飛了。
若是他們把握好了時機,那麼命安安穩穩,名威震四方。反之,只有一捧白骨罷了。
「該死。」這女人知不知道從高空遮掩貿然跳下去有多危險,一躊躇之間,殺氣充盈了空氣,殺手追來了。
毒粉一吸入身體,殺手就倒下,一會兒工夫,圍著汐羽跟泗腐空已經有一圈的殺手倒下。
彭的一聲,倒在地上,流出來一股鮮紅的血液。
眼看就要俯沖到地面上了,凌厲的風使發絲開始不服帖的向後亂飛著,小小的身體像幼鷹一樣經歷的落崖般的下墜,而後猶如幼鷹奮力掙扎著軟翅,回地而飛般扶搖向上,最終平穩的下落。
暗器用完,毒粉殆盡,殺手依舊凶猛。
這種情況汐羽看的懂殺手們自然也懂。
這樣的仁心慈偉,向來不是自己的風格。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小色滿月復委屈,現在敵友不明,又是才認識沒多長時間,那個男的甚至動了殺汐羽的念頭,汐羽竟然為了這個男人凶它。
殺手們個個熱血沸騰,稱雄大陸,指日可待,指日可待……
「嘿嘿,汐羽,你看錯了,我哪有什麼花黃。」它知道汐羽的心思,但是那麼寶貴的東西只能留給汐羽,其他人,免談。
汐羽鑽的,就是這個空子。
從小靴中拔出匕首,泗腐空的周身彌漫著一股金色的光芒。
小色絕對不簡單,先不說這些超乎一般保護獸的感情動作,就是剛剛幫她化解的斗氣,那就必須得有比他們更高的斗氣才能夠化解。
在汐羽感覺到斗氣就要傳到她身上的時候,突然後面一股斗氣與那股力量抗衡過去。在確定將斗氣抗衡過去的時候汐羽放開了握著匕首。
但汐羽的身體還是再度受傷,又一口鮮血流了出來。
她很了解,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人。
就算是她負了天下人,也不會給任何機會讓天下人負她。
一股不深的腥臭氣息圍繞在汐羽的鼻尖,蛇毒。
「自己人,不用。」看著小女孩並沒有被剛剛命懸一線的激烈場景所嚇倒,反而能夠不卑不亢毫不做作的對他道謝。
慢條斯理的帶上自己的手套,雙手一抬,袖箭飛矢射向還在嚴陣以待的一個半熊人殺手身上。
「日後冷靜些。」從嘴角又涌現出暗色血液,將汐羽放下地面後而後腳步有些虛晃的向後退了一步。隨後自己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吃了這麼多的虧了,殺手們也明白了。要是不搞定她,就不能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成功的殺掉泗腐空。
就因為好控制又有攻擊力,所以雖然接受獸化的殺手會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死亡率也是極高,但是仍然很受歡迎。
這個藥,以他權勢,以他名位,都未必能找到純度這樣精良,功效這樣純正的治傷良藥。
只是殺手們在看到自己的一個同伴倒下去之後,就再也樂觀不起來了。
倒下的僅僅只是前面的一排,一排排的倒下,無數的殺手又踩著他們的尸體向前殺去。
後面的殺手也知道了這毒的厲害于是都開始屏住呼吸,更加猛烈的想汐羽這方攻來。
那小小的身體里面到底還有多少的潛能是她不知道的。
她從來都沒有佩服過什麼人,因為她就是強者,她就是主宰。
不怕功夫高的就怕不要命的。
該死的,她雖然沒見到過,但是有什麼可怕的。
三人倒下了,但是更多的同伴踩著他們尚且溫暖的身體,向汐羽方向進攻。
不自覺的用手搓了一下鼻子。「那個,那個……」
汐羽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就往殺手那里走去。
殺手們見泗腐空飛了下去,心中暗喜,泗腐空的守護獸是鷹,凌空飛行自然是他的強項,雖然還是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卻已經是大陸上前十的高手了,也怪不得主公急著除掉他。
一低頭,細細密密的針孔如暴雨般飛射*在半熊人的身上。
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跟他們分功勞的人,為何要傷心。
但是現在,心里有了一絲的猶豫。
就算是她這個不會斗氣的人都能感覺的到泗腐空的保護罩的防御能力正在一點點的消逝。更何況是身處于其中的泗腐空呢。
先前只不過是偶然罷了,現在女女圭女圭的招數都用光了,只能任人宰割。
他還是被干擾了。
張開尖利的爪牙,帶著令人作嘔的唾液,將汐羽跟泗腐空圍在了中間。
身上的暗器很快就用完了,而殺手們仍然像熊一樣往這方撲過來。汐羽給自己吃下了一粒紅色小藥丸,然後將白色的粉末隨著自己一個360度的旋轉,透過風的消散,迅速消融到了周圍的空氣之中。
汐羽咬起一股頭發,淋灕盡致的釋放出自己的戾氣,她就不信了,她會支持不到泗腐空修復完的那一刻。
「小色,把你從食人花那里找到的花黃拿出來。」
短小的匕首直插大腿動脈,並未使多大的力氣,殺手就到底不支。
只是汐羽現在的個頭太小,無法輕易的隔斷他的咽喉,在她這個高度,沒有比在大腿上的動脈來的更好的位置了。
他會如何選擇?
泗腐空雖然欣賞那個女人,但是畢竟才認識時間不長,是撇下汐羽獨自潛逃,還是冒著被殺手追上的危險,身體突然收功的逆血,必然會導致筋脈的逆轉,倒時,身上的傷可就更加的重了。zVXC。
開始是為了榮譽而攻,現在是為了命而戰了。
汐羽並沒有回答泗腐空,只是從腰間拿出以備不時之需準備的保命的丹藥,透過指尖彈給泗腐空,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丹藥有什麼功能,泗腐空也沒有追問汐羽這個藥丸是何種藥份組成。
遲鈍的神經是半獸人下半身都已經癱軟倒下了,上身仍然保持著殺戮的動作,雙眼妖紅而興奮。
「小色。」汐羽見小色跳了下去,心急的也跟著松開緊抓泗腐空胳膊的手,向下跳去。
汐羽沒有回答小色,而是對殺手們嚴陣以待。
「汐羽有危險、」原本頭也不回,一直亂跑的小色突然感覺到汐羽受傷,那個男的他不是武功很高強嗎?竟然還讓他家汐羽受傷了,現在汐羽應該知道了有它小色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吧。
汐羽心里不知是什麼感受,要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是會獨善其身,別人的生死根本就與她無關。
汐羽觸動身體的機關,三只袖箭以快而狠的破竹形態,貫穿了三人的身體。
越是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汐羽的血液里就越是興奮。
汐羽感受著這一切,竟然跟擎蒼相識的場景分外相似,心里不由得軟了起來。
第一次,汐羽被堵得說不出話,但又不適合像前世對屬下那樣居高臨下……
「一個笨蛋,一個笨蛋主人,還真是湊到一起了。」泗腐空心里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收起來自己的斗氣精純,對于高手而言,一秒時間可是千里之別,轉身往汐羽跳下去的地方飛去。
可惜,這不是個適合溝通的場所。
這是想自掘墳墓?
汐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泗腐空,這個人莫不是瘋了,她跟小色要花黃,只不過是因為他倆的命連在一起罷了,自己這個累贅既然離開了,換做是自己的話,她不會這樣冒著危險救命的。
如論你斗氣如何了得,只要你還需要呼吸,就必須盡快解決這兩個人。
該死的,他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讓這群殺手追殺,但是反殺手追殺,她也很在行。
對著尖牙橫起的凶獸們,汐羽決定要先發之人,有時候雙方都不知道底細,靜靜對峙等待對方動手,希望尋找到對方的弱點,一擊中地,這是個好方法。
「滴答滴答」銀豆豆一滴接著一滴的落下,「汐羽是大壞蛋。」說著就從汐羽的懷里向下跳了下去。
看著同伴倒下,一絲痛苦傷心都沒有變現出來,反而踏著同伴的身體沖向汐羽。
小色是汐羽的守護獸,並且汐羽身體的禁忌並沒有消除,小色還屏蔽了兩人的交通功能,就算汐羽與小色的默契再高,也無法準確找到小色的方位,再者,小色的速度不知道比自己的速度快上多少倍。
「泗腐空。」
「……算了。」本沒想問他的名字,但是被他這樣一說,又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只能作罷了。
簡言之,他們,是一類人。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真有這樣的話,那她不是滿身罪孽,因為她殺的人可不是能數的過來的。人以自出。
人的死穴最好的是心髒,但是對殺手來說,殺人的時間自然是越快越好,心髒雖關鍵,但是太麻煩,所以咽喉是不二之選。
但是現在明顯她是弱的一方,那樣做只是坐以待斃。
泗腐空中的是蛇毒,看著血液的顏色和氣息,應該是中毒很深。
他很少相信人,希望她不要讓他失望。
這次靠的是真正的武力了。
氣氛劍拔弩張,局勢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冒出,泗腐空從保護罩里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