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難道不裝傻了嗎?」青竹可憐兮兮的啃著饅頭,看了眼清弦,道。
清弦微挑黛眉,裝傻?
呵……
她莫清弦可是這京都第一傻,被整個京國當成笑話來看待,相府里的人更是讓她自生自滅。就連奴才都可以欺負到她頭上來……
說到底,不過是個庶女而已。
庶女和嫡女雖然相差一個字,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待遇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裝了,竹子,以後別左一個小~姐右一個小姐的叫,叫我姐姐就好……以後,姐姐我帶你去過逍遙的日子……不過,在過逍遙的日子之前,先跟那些欺負我們的人把帳算清了!」清弦微微眯了眯雙眼,眼中寒芒一閃。
「姐姐?可……」
青竹有些適應不過來,雖然清弦是庶女,但小姐就是小姐,奴才就是奴才……
「我說是就是,我是你姐姐,當然要罩著你……」清弦說。
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了當初柳世修上學的時候被小混混攔截,她為了柳世修被小混混打的滿身是血。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的柳世修在她身旁哭的撕心裂肺,喊破喉嚨︰「弦弦……」
在那磅礡大雨中,她說……「你是我弟弟,我當然要罩著你。」
可,柳世修從某一年後就不再叫她姐姐,最後一次叫,卻是在生死離別的時候……
……
早晨,曙光灑落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互相依偎在冰冷的破床~上的清弦與青竹安靜的睡著,她們的生死都沒有人管,自然沒有人會來叫她們起床,她們可以盡情的賴床。
青竹早早的就醒了,她躡手躡腳的跳下床,穿著兩只不一樣的鞋子站了起來,從衣服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布放在清弦的床頭邊。
「小~姐,這是我們最後的一個饅頭了,是小~姐你的早餐。」說完,青竹悄悄的朝外走去,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很大的聲音,似乎是怕吵醒清弦!
青竹出去後,清弦睫毛微微顫動,隨後驀地睜開雙眼,看著破舊的天花板,清弦的嘴角勾勒出如冰山上雪蓮花似的笑容。
清弦隨意的套了件雖然簡樸卻異常干淨的袍子,滿頭的青絲用一條帶子綁成了一個馬尾,拿起青竹放在床頭前的饅頭,清弦一邊啃著一邊朝外走去。
如鬼魅般的身影悄然的出了小院,清弦一邊啃著饅頭一邊跟著青竹,身影似乎可以隱匿在每一樣東西之中,來來往往的丫鬟僕人諸多,卻沒有一個人可以發現她的存在。
青竹出了小院,低著頭朝相府的後門走去。
「竹子,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後門前站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大媽,大媽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青竹眼珠子警戒的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麼危機,目光最後才放在大媽身上,「牛嬸,我已經被街上的乞丐封殺了,只希望出去的早不會踫上他們才好。」
「唉,罷了,早去早回吧,免得你家小姐擔心。」牛嬸同情的看了眼青竹,嘆了口氣,道。
青竹點了點頭,對著牛嬸扯嘴一笑,旋即輕車熟路的打開有些破損的後門,如猴子一般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