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送走總統後,考慮到沒有戰事,便讓駐朝部隊軍官輪換放假。第1軍、第1師、第1旅旅長莊雷,榮幸成為第一批休假軍官,所有軍官享受兩個月假期。攻佔朝鮮半島後,莊雷的部隊駐扎在釜山,隨著部隊擴編,莊雷由于戰功顯赫,由團長的位置擢升旅長,因此他把老婆銀姬接到駐地。老婆隨軍不是長久之計,莊雷決定利用放假把老婆和孩子送回老家。
他們的孩子已經兩周歲,長的十分喜愛。盡管銀姬的漢語說的磕磕巴巴,但是基本上能表達清楚。莊雷攜妻帶子,在仁川登上一艘貨輪,目的地是上海港。莊雷是湖南湘潭人,因此在上海港坐火車,行程是最短的。
朝鮮半島有南男北女之說,意思是南方的男子長得帥,北方的女子長的漂亮。
銀姬驗證了這種說法,她身材適中、皮膚白皙、瓜子臉,眼楮細長非常耐看。由于跟隨莊雷駐軍,生活條件改善,銀姬越發水靈。人是衣馬是鞍,銀姬穿著新潮服裝配上半高跟皮鞋,顯得格外有風韻。朝鮮半島深受明朝禮儀思潮影響,很多明朝的東西表現突出,朝鮮族的服裝明顯帶有明朝時期的特點。
朝鮮半島同樣夫權之上,甚至更嚴酷,這一點深受中華文化影響。男人就是天,朝鮮女人呵護男人的風俗,絲毫不遜色大陸,本該屬于男人應該從事的繁重的體力勞動,皆有女人來承擔。這一點與中國女人有別。可以說朝鮮女人的吃苦耐勞是有優良傳統的,對此莊雷深有感觸,因此銀姬在日常生活中服侍他。幾乎達到了細致入微的程度。畢竟文化、風俗有差異,有些事情讓莊雷苦惱。
比如說來了客人,銀姬畢恭畢敬服侍,在外人眼里甚至有些做作,這讓客人很尷尬。畢竟來的客人都是軍人,沒有哪嘛多清規戒律,豪爽、隨意是軍人的特點。另外客人帶著女眷來。本來應該上桌陪著,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可是銀姬不然,從來不上桌。而是站在外面隨時听候吩咐。不少軍官嘲笑莊雷,說銀姬哪像官太太,而像丫鬟。
莊雷的家住在湘潭溪水鎮,屬于大戶人家。家里有十幾畝田地。父親還經營著茶莊。在溪水鎮屬于上等之家。莊雷上有一個哥哥,下有三個妹妹。哥哥繼承了家族產業頂門立戶,因此莊雷肩負家族使命的責任不大。北伐軍佔領半壁河山那年,莊雷要求報考軍校,為廣州軍政府出力。盡管父親內心不滿意,但是他崇拜鄧子軒,認為跟隨一代明主,兒子將來有出息。因此同意他報考軍校。
莊雷一直和家里保持書信往來,知道下面三個妹妹已經出嫁。但是他向家里隱瞞了自己的婚姻。沒敢告訴家里他娶了一個朝鮮女子。老爺子知道他已經當上國防軍旅長,人前人後,他的身價倍增。戰爭的輝煌,讓民眾也瘋狂起來,家里有人當兵,雖然風險伴隨,但是虛榮心會獲得極大滿足。為國征戰在民間受到極大的尊敬和愛戴。
應該說莊老爺子在溪水鎮,由于兒子的原因絕對名聲顯赫,就連鎮長都隔三差五前來慰問、拜訪。莊雷在上海上岸後,給家里發了一份電報,告知自己已經在回家途中,並說自己有兩個月的探親假,要給父母大人一個驚喜,所謂驚喜自然是老婆孩子。可是莊老爺子、莊夫人聞听兒子回來了,大喜之余,老夫妻二人商議,兒子老大不小了,趁著兒子回家探親把婚事解決。
莊老爺子給兒子娶媳婦的消息散播出去後,頓時在溪水鎮引起轟動。凡是家中有待閣閨中的女子,紛紛前來提親。經過賽選溪水鎮第一大戶白家奪標,白家答應如果婚事促成,陪嫁良田10畝,茶莊一間。白家小姐年方二八,冰清玉潔,長相沒有任何問題。關鍵是白家陪嫁豐厚,讓其他人知難而退。
白家要求,莊雷回來就成親。莊老爺子自然沒有意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雙方互換八字,莊雷還在路上,家里便開始張羅婚事。本來應該早晨到達湘潭車站,由于列車晚點他們下午才到達。歸心似箭,莊雷在車站雇了一輛篷車,到達溪水鎮天已經黑了。由于天黑進鎮,他們的行蹤沒有被人發現。
莊家宅院內,莊夫人忐忑道︰「老爺,按照日期應該到了,不會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吧!」「你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兒子是軍官,路上不會有危險的。」莊老爺子嫌夫人不會說話。大兒子道︰「爹、娘,現在鐵路線運力緊張,客車晚點是家常便飯,我琢磨肯定是列車晚點了。如果二弟到達湘潭天黑了,興許在車站住一晚。」
莊老爺子不滿道︰「本來應該去湘潭接站,可是你弟弟在電報中說不用接站,說是要給我們大大的驚喜,豈有此理,是什麼樣的驚喜用大大來形容?」「爹,娘,說不定他又升官了,故意瞞著咱們!」「什麼官不官的,那還不是拿命換來的。他能平安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莊夫人顯然更在乎兒子的安全。
「婦人之見,你懂什麼?如今國防軍軍官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咱們莊家祖輩也沒有這樣的事情。兒子長臉了,即便為國征戰陣亡了,我們也算為國奉獻了赤子之心,值得驕傲。」「娘,爹爹說得對,沒有二弟他們保家衛國,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嗎?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功勞有二弟一份。」莊夫人嘆了一口氣道︰「道理我懂,可是為娘的每天都在牽掛他的安危。」莊夫人說完眼圈有些發紅。大兒媳婦見婆婆傷感,忙上前寬慰。
莊雷坐著篷車到達自家宅院門前,他把銀姬和孩子扶下車付了車錢。宅院門前掛著燈籠,牌樓似乎有些陌生,莊雷左右撒目一圈,沒錯這里就是自家的宅院。莊雷不由得拍了一下腦殼,怪自己健忘。父親來信曾告知,去年家里從新翻蓋了宅院,門前的牌樓自然有別。「夫君,這就是家好氣派呀!」銀姬嘟囔。大概見到這壯觀的宅院,即將面見未知的公婆,銀姬有些心生忐忑!
當莊雷帶著銀姬跪在地上,莊老爺子、莊夫人包括兄長嫂子都懵了。
莊雷磕了三個響頭,接著拉起銀姬道︰「爹、娘,這是你們的兒媳婦叫銀姬,這是你們的孫兒。」莊老爺子和莊夫人大腦更短路了。老大把莊雷扯到一邊道︰「兄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什麼時候娶的老婆?」莊雷笑道︰「這就是我給你們的驚喜。我和銀姬是前年成的婚,孩子都兩歲了,難倒這不是大大的驚喜嘛。」
銀姬見公公、婆婆的表情,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人,忍不住眼楮瞄向莊雷,意思是說為什麼不告訴家里。「爹!娘!兒媳婦都進門了,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是沒有告訴你們,可是。」兄嫂反應很快,上前從銀姬懷里接過孩子,抱到婆婆面前道︰「兄弟,弟妹不要介意,爹娘是沒有想到你結婚了。婆婆、這麼大的孫兒來到你面前,的確是大大的驚喜。」也許是血緣的關系,小家伙伸出手讓莊夫人抱,莊夫人愛憐的接過孩子,臉上現出五味雜陳的表情。
飯桌上,氣氛十分壓抑,莊夫人強壯笑臉詢問銀姬的事情,銀姬不是搖頭就是點頭,讓莊夫人無法適從。莊老爺子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吃完飯莊夫人吩咐大兒媳婦帶著銀姬和孩子去休息,畢竟旅途勞累。銀姬走後莊夫人詫異問道︰「雷兒,你媳婦怎麼不知聲,不會是啞巴吧?」「奧,我忘了告訴你們,她是朝鮮人,漢語說的不太好。」莊雷表現的輕描淡寫。
莊老爺子聞听氣的臉色鐵青道︰「忤逆,你私自娶老婆也就罷了,沒有想到竟然娶個異族女子,你眼里還有我們嗎?」莊雷輕松道︰「爹,總統都鼓勵娶異族女子,說血緣遠生出的孩子聰明。」「總統說過這樣的話?」莊老爺子瞪大眼楮。「爹,我能胡謅總統嘛。在軍校時,總統親自撰寫了校訓,有一條就是誰能娶上洋人老婆重獎。由于我娶了朝鮮女子檔次差一點,因此獎勵我200銀元。」
莊雷把總統搬了出來,莊老爺子頓時無語。可是他突然站了起來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我如何向白家交代?」「爹我娶老婆與白家有什麼關系?」莊雷迷惑。「雷兒,你太粗心了,我們那里知道你娶妻生子。听到你回來的消息,我和你爹商議為你娶妻。結果我們和白家訂了親,聘禮都下完了。成親的日子選在後天,是吉日。」
莊雷滿不在乎道︰「這有什麼難的,把情況說清楚,婚事推掉。」「你說的倒輕巧,兩家訂婚全鎮的人都知曉,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今後我還有臉在溪水鎮立足嗎?出爾反爾,日後誰還與我們做生意。」莊老爺子坐在椅子上長吁短嘆。「爹,我明天就去白家,把情況說清楚,白家是書香門第,不會不講理。」「兄弟,你結婚生子,爹媽都不知道,你認為白家能相信嗎?」兄長切中要害。
莊雷想想也是,感覺有些棘手。「兄弟,我有一個辦法,隱瞞你結婚生子,把白小姐娶進家門,慢慢的告訴她,到時候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自然就沒事了。白家如果了解真像,顧及臉面也不會聲張。」(未完待續……)
ps︰從天而降的桃花運,不是那麼容易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