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光陰過得很快,破五以後,鄧子軒便草草結束傳統的佳節,投入繁忙的工作之中。初六一大早,鄧子軒象往常一樣走進司令部。「總司令,前線各兵團的作戰計劃擬定出來,你再看一下。」裴葛瑾手里拿著一個黑皮本子,神情顯得很興奮。「我沒必要看了,讓作戰處最後核實,作戰計劃立即下發各兵團,。今天我要去東莞內燃機工廠。為魚雷艇生產的內燃機已經通過實驗,正式生產樣機。」
「另外,我要到魚雷艇工廠視察一番,兩艘實驗性全鋼鐵魚雷艇已經成型,只要內燃機試驗過關,立即生產兩台樣機,然後安裝在魚雷艇上進行海試。如果海試沒有問題。下一步我們要大規模生產全鋼鐵魚雷艇。」裴葛瑾聞听興奮道︰「總司令,真是好消息,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鄧子軒交代了一番,然後坐上馬車,並在一隊警衛護衛下,前往珠江渡口。來到渡口,馬車和衛隊幾十匹戰馬登上渡船。一聲汽笛,渡船緩緩地離開碼頭。按理說民間應該仍然沉寂在年的氛圍中,可是商人是不會循規蹈矩的。以往過年,正月十五以後才開始商業活動,甚至鬧騰到二月二。或許受軍政府的影響,或許是新時代所產生的生活節奏,商人們開始打破傳統的生活規律,每個人都在自覺或著不自覺的改變著傳統的習慣。
此時,江面上貨船往來穿梭、行程匆匆,好一派繁忙的景象。鄧子軒站在船頭上,目睹江面上欣欣向榮的景象,內心感到無比欣慰。尤其是內燃機的研制成功,讓他難以平靜。聯想到內燃機的用處,他的眼前出現另一番圖景︰戰車在馳騁,汽車在穿梭,飛機在空中翱翔。有了內燃機,在不遠的將來,中華大地將出現第一輛摩托車、第一輛汽車、第一輛坦克、第一架飛機••••••。
鄧子軒越想越興奮,忍不住仰天閉上眼楮。他的舉動引起了警衛員不安。「總司令,你身體不舒服嗎?」鄧子軒笑道︰「沒事,江面上的空氣很新鮮,我在吐故納新。」警衛員沒有听懂吐故納新是什麼意思,可是見鄧子軒沒有什麼異常便放心了。渡過珠江,鄧子軒與衛隊很快進入東莞地界。
來到內燃機工廠,兵工署長鄧強早已經在門口迎接。「先生,兩台實驗的柴油內燃機正在組裝,我帶你去看一看。」一見面鄧強便直言不諱。鄧子軒來此目的就是要看內燃機的,自然沒有異議。其實視察就是走馬觀花瀏覽一番,有時候鄧強也納悶,先生隔三差五就要來一趟,似乎把內燃機當作待產的嬰兒,那種關懷備至讓鄧強迷惑。對于內燃機的奧妙,他自然難以理解鄧子軒的心思。
鄧子軒看完內燃機組裝工序,便提議到石油冶煉車間視察。北伐軍佔領西部後,鄧子軒便命令冷一飛把延慶、玉門采集的石油運回來。同時他下令軍政府專門成立了一個機構,叫做地質勘探、機械研制開發部。一來是尋找礦藏,二來是研究機械鑽探。說白了就是為了鑽探石油。由于延慶、玉門地質結構不復雜,石油埋藏淺,其開采的難度不大。
雖然玉門、延慶的石油儲量不多,但是石油並沒有大規模應用,滿足當前之需足夠了。這個部門成立後,鄧子軒便讓他們搬遷到西安,並為日後大規模開采石油做準備。鄧子軒參觀完簡陋的石油提煉工序,感覺不盡人意。可是現在基本上是模著石頭過河,著急沒有用。雖然鄧子軒有超前的見識,但對于如何開采石油、如何鑽探、如何冶煉,他基本上是門外漢,所謂見過豬跑必須讓時間來見證。
進入科研大樓鄧強的辦公室,鄧強有些忐忑道︰「先生,你似乎對石油提煉不滿意?」鄧子軒面色嚴峻道︰「我們搞出了內燃機,意味著一個新的時代開始。常言道馬要吃草人要吃糧,而內燃機同樣需要吃飽肚子,不僅要吃飽肚子而且要**食。我們搞石油提煉就是為內燃機準備可口的美食。」
鄧強無奈道︰「搞石油提煉我們也是兩眼一抹黑,目前提煉的汽油、柴油確實純度不高。先生,現在是模索階段。」鄧子軒道︰「是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可是我們不能滿足現狀。日後伴隨大馬力內燃機誕生,內燃機將產生顛覆世界的變化。因此我們的石油提煉不能拖後腿,下一步你要集中力量公關石油提煉,搞規模化的生產模式。有句話叫做,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先生,我會牢記的你的話!」
鄧子軒接道︰「石油開采你不用操心,但是開采出來的石油如何分離、提煉事關重大。如果我們把石油提煉的純度提高的新的水平,而且是大規模提煉,就會促進內燃機的蓬勃發展,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內燃機包括石油的大規模使用,將改變整個世界。」鄧強有些興奮道︰「先生你放心,我定全力以赴搞好石油提煉。不過從遙遠的西部運送石油太難了,我們為何不在南方尋找石油那?」
鄧子軒笑道︰「你以為石油像水一樣遍地都是。石油是在漫長的地質活動中慢慢形成,就和煤炭一樣。南方的地質構造不會生成石油,而北部的地質構造為生成石油創造了條件,今後我們尋找石油主要是集中在北方。我說過開采石油不用你操心,你負責把提煉石油做好就行。」目前石油是軍事戰略,很多東西即便是鄧強他也不便透露。
隨後就此話題,鄧子軒又在內燃機如何升級、不斷推陳出新方面,如何完善方面,進行了前瞻性的論述。總之根據內燃機在實際應用中出現的各種情況展開研究,不能好大喜功止步不前,要有創新意識,由低級逐漸向高級發展,鍥而不舍的向深度、廣度進軍。內燃機的成果還沒有大規模普及,鄧子軒又提出了新的要求,這讓鄧強倍感壓力。
返程途中鄧子軒來到魚雷艇工廠,眼下這座魚雷艇工廠已經規模化。看見的鄧子軒的身影出現,等候在工廠門前的鄧想連忙迎上前去。「怎麼樣,魚雷艇的進展速度如何?」一見面鄧子軒開門見山。「先生,新式魚雷實驗艇正按照計劃進行,內燃機過關後我們立即組裝展開試驗。目前船體部分已經完工,就等著安裝內燃機了。」鄧想回答。
鄧子軒跟隨鄧想來到兩座建造魚雷艇的船塢,見工人們正在緊張的勞作道︰「我剛從內燃機工廠回來,兩台內燃機這兩天就會組裝完,如果試車順利,你要迅速在船體內安裝進行海試!」「先生,你放心我會抓緊時間。」鄧子軒圍著一艘正在建造的鋼鐵魚雷艇轉了一圈,看到工人們揮汗如雨的掄著大錘進行鉚接,內心很無奈。
鉚接的效率底下,這是制約生產周期的瓶頸。目前世界上蒸汽機、造船等重要工藝,大凡都采用鉚接技術,而這個技術雖然繁瑣,但這是非常成型的技術,最大的缺點是制造工期相當長。而鄧子軒心目中的焊接技術,目前世界上還沒有出現。自從有了發電廠以後,鄧子軒便在廣州科研所成立了一個電弧焊接研究小組,並展開焊接研究,可這需要時間,著急也沒有用。
走進鄧想的辦公室,鄧子軒問道︰「這次我們設計的新式魚雷艇,排水量達到150噸,要求航速達到30節,如此高的速度對船體的強度要求非常高,因此質量必須有保障。」「先生,你放心吧,我們按照設計要求精心施工,每一道工序都有專人嚴格把關。」
鄧子軒點點頭,看到桌子上擺放著新式魚雷艇的模型,亞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新式魚雷艇模型很漂亮,他的前部甲板除了兩側的魚雷發射筒外,在中部加裝了一門50毫米火炮,其後部加裝了一挺固定式重機槍,魚雷艇可以兼顧小型炮艦的功能。作為全鋼鐵艦艇,其自身的防護能力大大加強,除了魚雷攻擊外,魚雷艇可以參與反登陸作戰,對登陸船只實施火力打擊和魚雷攻擊並用。
看到鄧子軒欣賞魚雷艇模型,鄧想道︰「先生,按照你的意圖,我已經派出人馬前往武漢。我們在武漢收購了一家造船廠,正在擴建之中。設備更新後,估計明年中旬能生產炮艦。」鄧子軒笑道︰「我們生產排水量300噸的炮艦,主要是考慮江河和近海防御,日後炮艦要和魚雷艇組成近海防御圈。目前我們和西洋海洋強國無法在大洋爭雄,因此只能腳踏實地走我們的跨越式發展的道路,一步步壯大我們的海軍。」
鄧子軒似乎想起什麼接道︰「我說過的有關潛艇的設想,你們進展的如何?」鄧想答︰「先生,根據你的構想,潛艇作為未來水下攻擊手段,其隱蔽性、攻擊性無可比擬。誰先掌握了潛艇技術,海上戰力將越上一個新的高度。目前我在軍事科研所成立了一支科研小組,首先在理論上展開研究。潛艇在水下航行,在水下滯留時間、水下攻擊、蓄電池等都是難題。」
鄧子軒笑道︰「不要著急,紫荊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我相信有一天中國海軍的潛艇部隊,一定會讓敵人聞風喪膽,到那一天就是中國海軍耀武大洋的時候。建立一支強大的海軍,需要時間,我有耐心你們同樣要有耐心。或許前進路上會遇到難以想象的困難,但要樹立勇攀高峰的膽識。記住,中華民族是勤勞智慧的民族,洋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們同樣能做到,洋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們也要做到。」
「請先生放心,弟子不會辜負你的期望!」鄧想臉上顯露出莊重的表情。鄧子軒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臉上流露出慈父般的溫情。一批年輕的團隊精英在茁壯成長,自己親手栽培的小苗已經長成大樹、挑起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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