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日軍司令部里氣氛壓抑,司令官武宮川對眾將官道︰「我們必須堅守揚州、泰州一線,等待聯軍司令部的命令。現在就看我們大日本軍人的氣魄了,天皇陛下在看著我們,有天照大神保佑,我們一定能度過難關。我命令••••••。」武宮川的話音剛落,一名屬下匆忙進來,打斷了司令官的軍事部署。
「報告司令官,剛剛接到消息,南京北岸的清軍逃跑了!北伐軍順利渡江。」他媽的這群混蛋,居然一槍不放就逃跑了。」武宮川氣急敗壞。日軍參謀長謹慎道︰「將軍閣下,北伐軍在南京渡江,形成兩翼進攻的格局,我們堅守揚州、泰州失去意義。我建議撤退,如果日後聯軍總部責怪下來,我們可以把責任推給清軍。」
武宮川猶豫不決,參謀長繼續建言道︰「將軍閣下,我們與總部的聯系中斷,顯然這是北伐軍大舉進攻的信號,我判斷北伐軍在河南、安徽甚至太行山都發動了攻勢。千萬不能猶豫不決,否則我們將陷入滅頂之災。你看北伐軍強大的攻勢,他們肯定作了精心準備。」
「好吧,我們一邊向北撤退,一邊等待總部的命令。立即通知長野師團、川崎師團從泰州向北撤退。」武宮川無奈的下達了撤退命令。可是他哪里想到,北伐軍有兩個師穿插到揚州和泰州中間地帶,切斷了揚州與泰州的聯系。武宮川派出的聯絡官在路上被北伐軍擊斃,撤退的命令根本無法送達泰州。
這天夜里,泰州日軍指揮部,長野師團長和川崎師團長正在研究防御情況。川崎師團長道︰「長野君,武宮川司令官命令我們堅守泰州,可是北伐軍的兵鋒已經接近外圍陣地,已經一天
了為什麼不發動進攻。」長野譏笑道︰「北伐軍也不是鐵打的,連續作戰也需要喘息。長崎君,你我聯手一定要在泰州城下重創北伐軍。只要我們頂住北伐軍的進攻,戰局就會逆轉。」
川崎道︰「北伐軍遲遲不發動進攻,反而讓我擔心。」「你擔心北伐軍包圍我們,那是不可能的。我們的右翼是清軍15師,左翼是揚州。」長野的話沒有說完,突然北部傳來密集的槍聲,二人吃驚的抬起頭來向北張望。不一會兒一匹快馬飛奔而來。「報告,北部兵站遭到清軍襲擊!」「清軍襲擊?情況確鑿嗎?」長崎大吃一驚。
「情況確鑿,確實是清軍部隊!」長野聞听眼光立即瞄向地圖道︰「有可能是左翼的清軍叛變了,立即向揚州稟報,我部後方出現大清叛軍。」可是長野派去的人注定是有去無回。雖然他意識到危險,可是沒有司令官武宮川的命令,日軍不可能撤退。墨守成規的日軍長野師團、川崎師團陷入滅頂之災。
暗夜下,投誠北伐軍的清軍第15師師長趙 率部攻佔了泰州北部的長河鎮,拿下了日軍向北部逃跑的唯一通道。日軍的後勤部隊在長河鎮駐扎了1千余人,盡管投誠的清軍戰斗力不強,可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日軍難以抵擋,日軍士兵退回揚州。趙 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他進入長河鎮後立即吩咐構築工事阻截日軍。
「報告師長,北伐軍第22師迂回過來,他們的聯絡官到了。隨著話音一名年輕的軍官英姿勃勃站在他的面前,「報告,我是北伐軍第22師聯絡官,我來打前站,大部隊很快就到達。」趙 熱情的握住對方的手,激動難以自制,雙方自然親熱一番。第22師出現在北部,說明北伐軍對泰州的合圍已經初步形成。
次日早晨,長野和川崎接到稟報,西部發現北伐軍部隊。「長野君,我們與揚州的聯系被切斷了,我判斷聯絡人員無法回來了,我建議向西突圍,與司令部合兵一處。」長野沉吟了一會兒采納了長崎的建議,決定向西突圍和司令部匯合。愚蠢的日軍,如果選擇向北突圍,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向西突圍死得更快。
右翼縱隊指揮部,一名作戰參謀緊急稟報︰「報告副司令,長野師團、川崎師團選擇向揚州方向突圍,目的是企圖與日軍司令部匯合。現在已經證實,揚州的日軍司令部及兩個師團已經撤退。顯然泰州的日軍不知道揚州的日軍已經撤退,否則日軍不可能向西而應該向北。」
聶鳳武聞听大喜道︰「太好了,我們可以在野外迅速殲滅日軍。命令各部立即壓迫進攻,東部的部隊搶佔泰州,南北兩側的部隊迅速包抄,我要在丘莊附近全殲日軍。」命令迅速下達,本來以為殘酷的攻堅作戰,現在演變成野外殲滅戰,指揮部的所有人臉上頓時喜笑顏開。
槍炮如雷、戰場如宏,硝煙彌漫、廝殺正濃。丘莊日軍臨時組成的指揮部內,長野和川崎表面鎮定,可是內心有了絕望的念頭。「長野君,我們遇到頑強阻擊,一天的進攻一個旅團損失慘重,北伐軍在西側至少有兩個師的部隊。我不明白揚州發生了什麼?司令官為什麼不派兵策應。」
對于川崎的提問,長野無法回答。「難道司令官也被合圍了?」川崎失聲。長野長分析道︰「這種局面只有一種可能,北伐軍從南京方向渡江了。也許武宮川司令官率部撤退了,我們無法接到撤退的消息,是北伐軍迅速切斷了揚州和泰州的聯系。」「長野君,應該立即向北撤退?」「來不及了,立即就地構築工事,絕地而後生,原天照神保佑我們。」此時此刻,長野比川崎看的更明白。
長野剛說完,一名屬下狼狽的跑進來稟報︰「報告,泰州被北伐軍佔領,南北方向出現大批北伐軍。」長野聞听發木,川崎面如死灰,二人心照不宣。一支大軍向北開拔,一匹快馬飛奔而來,「報告司令官,前鋒部隊佔領揚州,日軍向北逃跑。右翼縱隊聶副司令率領7個師把日軍兩個師團包圍在丘莊附近,我們是否參戰。」
白勝聞听大喜道︰「不用了,命令前鋒部隊尾隨日軍向北追擊。命令聶鳳武發動總攻擊!」參謀長道︰「司令官,沒有想到戰局發展的如此之快。中路兵團左翼縱隊突破了桐柏山防線,正在對河南的聯軍展開合圍。中路兵團右翼縱隊佔領了合肥,防守合肥的聯軍居然一槍沒放就逃跑了,總部的意圖是讓我部加快速度。」白勝微笑的點頭,雙腿一用力,戰馬向前奔去。
兩天以後,日軍最後龜縮在丘莊內,猛烈的炮火如同炸雷,根本分不清楚單個的聲音。此時,長野與川崎對面跪著相對,似乎在最後告別。只見他倆光著膀子,頭上纏著白色的布條。長野拿起身旁的相片,再一次看了一眼妻子和一雙兒女。川崎也是如此,倆人不約而同燒毀了相片。
長野看了川崎一眼,拿起白布開始纏在腰間。川崎手一些發抖笨拙的在腰間纏完白布,二人相互跪拜了一下,接著拿起軍刀。再一次用白布擦拭軍刀,然後雙手握住刀把,刀尖對準自己的月復部。「為了天皇陛下!」「為了天皇陛下!」刀尖無聲的插進月復部然後側切。
戰場上沒有了槍聲,殘陽如血,天地為之震動。聶鳳武走進日軍指揮部,看到長野和川崎剖月復自殺的情景忍不住唏噓道︰「在軍校時,听鄧總司令講解過日本武士道精神,今天我見識到了。作為軍人我佩服他們視死如歸的精神,把二人厚葬吧!」
聶鳳武走出司令部對眾將官道︰「鄧總司令說的沒有錯,日本這個民族非常特別,因此不能讓他變得強大,必須把他扼殺在搖籃中。坦率說日軍士兵的戰斗意志,要遠遠強于英法俄。如果是英法俄的軍隊,面臨絕境早就投降了,可是日軍在無險可守的丘莊整整抵抗了兩天。」
參謀長道︰「是的,有關武士道精神我們領教了,我想你們也深有體會。你們可以想象,我7個師外加一支炮兵師、重炮旅,日軍依然頑強的抵抗了兩天。看樣子日軍在江蘇的部隊,的確是訓練有素,他們的戰斗力要遠遠強于其他各地的日軍部隊。這說明日軍在洋人的幫助下初步形成了自己的軍事體系,日後我們將面臨一頭凶惡的敵人。」
消滅長野、川崎師團的當天,向東部挺進的第某師稟報,駐防南通的日軍師團向海邊逃跑,當地一支清軍投降,東路兵團形成大踏步追擊日軍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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