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淮樓,是H縣的一大名勝古跡,至今已有近千年的歷史,卻因為H縣偏遠,無人問津,成了附近高中學子談情說愛的地方,登高而望全城,別有情調。
鎮淮樓兩側,有條狹隘小路,不明其具體作用,但每當夜晚有路人經過,會借此留下到此一游的記號。而此刻這條狹隘小路,卻躺著一個全身浴血的青年,借助小路邊上的矮木和樓城的遮掩,卻也很難被人發現。
「TMD,絕對是天子那狗r 的,買人做老子,CNM。」看著全身的傷,青年火冒三丈,道上混了七年,這還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如果不是跑的快,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而在這H縣,也就天子和他是死對頭,斗的最凶。
「TMD,也不知道在哪找來的一群夠娘養的。」想起之前,青年就一陣心悸,那幾個追殺他的黑衣人,絕對是練家子,而且出手狠的要命,也許是買他命的人想要活口,所以手下留了點情,否則此刻他也不可能還躲在這里。
「CTM,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先弄死你!」青年惡狠狠的罵道,因為一時激動,拉扯到傷口,痛徹心扉,一陣齜牙咧嘴,吐出一口血沫。
「吧嗒。」
青年努力的翻了個身,從腰包里拿出根煙,點燃之後,開始尋思如何報復,「TMD,在這H縣,有你沒我,這次不弄死你,老子TM不在這混了。」
狠狠的吸了一口,青年拿出手機,開始撥號,無論如何,這里也不宜久留,先叫兄弟,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啪!」
就在青年撥號準備通話的時候,一聲穿刺聲響,一股巨力自青年手中產生,只見手中的手機轟的爆開,手機殘殼飛濺,幾片劃破青年的面頰,後者卻仿佛沒有感覺一樣,因為此刻的他,雙目圓睜,萬分震驚的看著前方不遠處。
三名黑衣男子,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把槍!
黑衣人沒有立即殺死青年,反而在將青年的手機打爆,切除他的一切聯系方式之後,收起槍支,走到青年一米遠處停下。
「是天子買你們來的吧。」青年知道,H縣不可能有這麼號人,而且這身打扮,顯然不願在H縣露面,一切只可能是天子從其他地方買來的殺手。
感覺到死亡的來臨,青年反而安靜下來,深深的吸了口煙,再如釋重負一般吐出,然後彈了彈煙灰,抽了下鼻子,此刻,他莫名的感覺到鼻子酸酸的,眼淚,這個早在他七歲就沒有再出現過的東西,居然有流下來的跡象。
他不怕死,從他走上這條路,就沒怕過死,但此刻青年腦海中出現兩個孤老的身影,感到自己還有什麼事沒有做,所以,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但他知道,現在的他,真的是插翅難飛。
青年再度狠狠的吸了一口,醞釀半天之後,緩緩吐出,然後雙目一橫,抬起頭,看著三名黑衣人,仿佛做出什麼決定,雙手緊握,怒吼一聲,「告訴天子,要老子的命,他還不夠格!」
青年吼完,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量,將頭狠狠的撞向鎮淮樓。
然而,預想之中的撞擊聲沒有出現,青年感覺到頭部一股巨力,但卻沒有任何疼痛,睜開雙眼,卻發現一名黑衣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手擋住自己的頭,使得自己無法撞牆自殺。
「CNM!」
青年爆罵,自己連自殺都不可以,這些人,一定要把自己帶去天子面前,受盡凌辱嗎?
就在趙翔準備再度破口爆罵的時候,中間那個一直沒有動手的黑衣人卻拿出一張紙,蹲子,仿佛要宣讀什麼。
「趙翔,人稱翔子,二十歲,十三歲時,因為在學校持械斗毆被開除學籍,從此走上**,混跡七年,小有名氣,十七歲時,和其大哥山泰,兄弟黑烏三人吃燒烤時,被H縣另外一個**組織天子幫堵截,單人持刀掩護山泰和黑烏離開,砍翻七人,身中十三刀,奇跡逃月兌,于是被稱十三翔。」
「與其他**人士不同,從不混跡酒吧,KTV,夜總會等場所,唯一愛好,就是打網游,若無意外,二十四小時都會混跡在和緣網吧,對游戲有著別樣的鐘愛和天賦。」
「你就是趙翔?」
黑衣人讀完,看向青年,青年一片茫然,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轉而,一股巨力自後背產生,青年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收隊!」
中間的黑衣人對照了一下紙張上面的照片,確認無誤,點了點頭,帶著昏死的趙翔,離開了H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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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玲,玎玲!」一陣門鈴,打破寂靜。
「吱呀!」內門輕輕打開,隔著外鐵門,一個中年男子出現,雖是中年,四十歲左右,卻已兩鬢白發,略顯老態。
「你們找誰。」中年男子看著門口兩人,其中一人,他感覺仿佛是H縣的縣委書記,卻又不敢辨認,畢竟自己可和這樣的人沒有任何交集。
「這是趙翔的家嗎?」縣委書記邊上另外一人開口問道。
「不是!」听到趙翔兩個字,中年男子的語氣頓時一變,大怒的關門,卻被縣委書記一手擋住。中年男子幾次關門都被阻攔,又不敢真的用力,把這疑似縣委書記的人的手夾斷。只好緩了緩口氣道,「這里不是,你們找錯地方了。」
「您是趙翔的父親吧。」看著暴怒的中年男子,縣委書記邊上的人客氣說道,
「老子沒有這樣的兒子。」听到這樣的稱號,中年男子頓時怒火沖天,想立即關門,卻又無奈門的那只手。
「同志,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這位是我們H縣的縣委李書記,找您說些事情。」
一听真的是縣委書記,中年男子一楞,轉而嘆了口氣,把鐵門打開,「進來吧。」
李書記和跟隨進入,看著屋內,只有簡單的一張桌子和三個板凳,里面還有兩個小房間,一間緊鎖,一間敞開,里面只有簡單的一張木床,一名中年婦人走了出來,用碗給李書記兩人倒了兩碗白開水。
這些年,敲門的人,大多都是找趙翔的,要麼是仇家,要麼是討債,要麼就是公安。而家里的東西,早就被砸,被抵押完了。
「家里也沒有什麼茶葉什麼的,只能用白開水招待。」中年男子招待兩人圍桌坐下,轉而嘆了口氣。
靜下來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別樣的蒼老,這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才四十歲的人的臉上,而面前的中年男子和中年婦人,卻是同樣的如此,花白頭發,皺紋縱橫,頗具老態。
說到趙翔,中年男子一陣嘴澀,模了模口袋,仿佛想抽煙,卻想到,為了還債,他早就被迫戒了。
看著中年男子的姿勢,李書記頓時從皮包里拿出一包中華,遞到中年男子手中,後者也沒拒絕,撕開抽上一根。
「說吧,找趙翔什麼事,要問他在哪,我也不知道,要是抓到槍斃,那也不用過問我。」中年男子抽了一口,不再說話,而邊上的中年婦人卻呆呆蹲在門口,雙目無神,眼淚卻不覺的流了下來。
看著二老,李書記先是一楞,轉而賠笑到,「同志,你誤會了。這次來啊,也是因為上級命令。」
「上級命令?」
中年男子茫然,不明所以。
「具體的呢,我也不太清楚,上面交代,把這個交給二老。」李書記說完,助力拿出一個手提箱,放在中年男子面前。
「既然如此,打擾二位,我們就先離開了。」
東西給了中年男子,李書記起身離開。
李書記走後,蹲在門口的中年婦人起身,走進內屋,嘴里喃喃著,「翔子。」眼淚不住的流下來。
看著桌子上的手提箱,中年男子想了會,還是決定打開,就算里面是個炸彈,他也要打開,誰叫他生了這樣個兒子。
箱子被打開,里面出現一個大型包裹,包裹上面只有兩個字,「趙翔!」
看著這兩個字,中年男子鼻子一酸,老淚縱橫,最後徐徐打開包裹,整個人,楞住了。
「阿鳳!」中年男子大喊一聲,中年婦人卻沒有搭理,躺在床上。
「阿鳳,快來。」中年男子的聲音有些哽咽,中年婦人感覺到什麼,突的自床上跳下,跑到桌前,然而雙手捂著嘴,眼淚再度流了下來。
桌子上,一個大型包裹被打開,里面,居然,全是錢!一疊一疊,整整齊齊。而在錢的上面,一張紙條纏在那里,上面扭扭曲曲寫著五個字。
「爸,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