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坤興二年,四月初一。
當今大離聖上,年僅九歲的小皇帝,離映雪在坐在龍椅之上,宛如傀儡般一動不動。
廟堂之上天子帝師,內閣首輔李行知和首輔大臣司馬忠君就著儒學正統,扯皮不斷。
就好像民間說的那樣,朝廷里面關于儒門正統已經吵翻了天,實際上雖然沒有那麼夸張,但是也的確如此。
已經連著一個多月了,朝廷里面都是關于儒家正統的爭論。
以李行知,朱子希,司馬忠君三人為首的三個學派,分別代表了心學,理學,以及復古學,這三個學派都認為自己才是正統,而另外兩個都是旁門左道,因而水火不容,在朝廷之上,每天三個派系爭吵不斷,讓年幼的皇帝只感覺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諸位愛卿,今天關于正統辯論到此為止,朕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年僅九歲的離映雪站起身來,起身就要會去,然而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官員急沖沖的跑進來,大喊大叫的說道。
「陛下,陛下,有大事,有大事發生……」
「什麼人,竟然敢在廟堂之上橫沖直撞,大聲喧嘩,把他給我拉出去痛打二十大板。」
司馬忠君大手一揮,立即幾個金甲武士上來就要將這個官員拖出去。
「慢。」
突然,小皇帝叫住那些個金甲士兵,然後對著司馬忠君說道。
「司馬將軍,此人口口聲聲說有大事發生,倒是不妨看看究竟是什麼大事吧。」
「陛下,此人身為朝廷命官,卻不經通報,直接闖入廟堂,如此行徑,簡直是大逆不道,理應先痛打二十大板……」
「等一下,司馬將軍,陛下,小人乃是監天司的星官,今天沖撞廟堂,真是有大事,事關國家社稷的大事……」
那個官員尖叫說道,讓司馬忠君眉頭一鎖,眼中sh 出濃烈煞氣,而這個時候,李行知突然站出來問道。
「事關國家社稷的大事?你且說來,要是敢胡言亂語,小心你烏紗帽不保。」
「是,是,是,行知大人,是這樣的,小人今天接到一份來自金陵城的文書,當中講述,在三天前金陵科考,當中院試考試,出現一個孩童,一手文章,道理j ng深,感動上天,引發異象,驚動文壇,被認為是聖賢轉世,因而金陵知府馬談瑞以及學院文秀現身兩人聯名上書,請求行知大人和陛下定奪。」
「什麼!!」
「聖賢轉世?」
「文章道理,引發天地異象,這怎麼可能!」
朝廷當中這些官員一听,都感覺似乎听錯了,就是司馬忠君和李行知,都愣了一下,然後面s 凝重說道。
「竟然有這種事情,文章何在?」
「文章在這里,是快馬加鞭,三天三夜不停送過來,請行知大人,司馬將軍,陛下過目。」
這個官員拿出一頁考卷,遞給一個宦官,那官宦直接遞給了李行知,然而李行知略微頓了一下,還是把考卷遞給了這個宦官,朗聲說道。
「你念一遍,讓在場文武百官都听听。」
「是。」
根本不需要小皇帝的同意,李行知乃是當今朝廷里面的無冕之王,一言一行,金口玉言,無人敢違抗,那宦官拿起考卷,用略微尖利的聲音朗讀起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世道必進,後勝于今……」
嗯?眾人一听到這開篇一句話,都是心中一動,表情凝重,浮想聯翩,仔細聆听起來。
「……天演,何謂天演,齏萬物而不為戾;澤及萬世而不為仁;長于上古而不為壽;覆載天地、刻雕眾形而不為巧,天演萬物,萬物演繹諸天,是為天演……」
「天演為體,而其用有二︰曰物競,曰天擇。此萬物莫不然,而于有生之類為尤著。物競者,物爭自存也,以一物以與物物爭,或存或亡,而其效則歸于天擇。天擇者,物爭焉而獨存。則其存也,必有其所以存,比其所得與天之分,自致一己之能,語氣所遭值之時與地……
宦官那不男不女,略顯尖利的聲音,朗讀這一篇天演論,只听隨著他不斷朗讀,這文字當中,一股股玄奧的氣息發出,仿佛上天的意志,猶如造物主的念頭,通過這語言表達出來,高高在上,俯視萬物,听的文武百官,甚至當今皇上,都臉s 震驚,內心陶醉,全身心的被這文章吸引,大腦當中,無盡思想啟蒙。
「什麼人能夠寫出這樣的文章。」
「簡直是開天闢地,媲美諸天經典的文章。」
「好一片文章,包羅天道,囊括地道,形容人道,好一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優勝劣汰,才是這天地最真實的寫照……」
李行知听著這文章,越听臉s 越是凝重,越听眼神越發凌厲,一股股思維運轉,無形之中,整個廟堂的氣氛都發生了改變。
「……天演之學,將為言治者不祥之宗……然須知萬化周流,有其隆升,則亦有其污降……宇宙一大年也,字京垓億載以還,世運方趨,r 中則昃,終當造其極而下……然而言化者,謂之世運比r 享,人道必止至善,亦有不必盡然者……
「夠了,不要念了!!!」
突然一聲低吼,李行知一步走上前,跨過幾十步,一把奪過這篇文章,五指當中, 里啪啦作響,宛如一道道雷霆罡氣,竟然要毀了這篇文章。
「物競天擇,豈不是人人都如禽獸一般,被自然選擇,被天地淘汰?如此文章,簡直是大逆不道,崩毀人倫,敗壞綱常,乃是邪道當中的邪道,魔道當中的魔道,絕不可流傳開來。」
只見李行知抓過這篇文章,五指當中一顆顆浩然雷罡奔騰而出,凝成一個白s 的雷霆手印,虛空一抓,空間都仿佛要被雷霆煉化。
浩然雷霆大手印。
眾人一看,全部吃驚,就是司馬忠君都嚇一跳,這可是儒門當中一個極為厲害的神通,一抓抓出,浩然正氣,雷霆天威,威力直逼真正的天地雷霆。
李行知竟然用浩然雷霆大手印,這分明是將這篇文章視為最可怕的邪門魔道,必須用最厲害的雷霆之法湮滅,然而。
只見那白s 雷霆交織而成的大手印,抓住這文章之後,突然光明大閃,那大手印竟然好似流水一般融入了文章當中,頓時文章之上,一個個字大方光明,飛了起來。
「妖孽,休得猖狂!!」
李行知又是一聲大吼,一道浩然罡氣,宛如一道劍光,筆直無比,乃是「天地正道」,這是正氣乾坤劍,乃是是儒門六大神通之一。
嗤啦。
劍光刺入文章當中,卻再次被吸收,只見這篇曠世文章,宛如秉承了一個至高無上的意念,吸收了浩然雷霆罡,正氣乾坤劍之後,字字跳動,大放光明,一個嘹亮宛如上蒼般的聲音響起。
「天演,天演……齏萬物而不為戾;澤及萬世而不為仁;長于上古而不為壽;覆載天地、刻雕眾形而不為巧……天演萬物,萬物演繹諸天,是為天演……」
「孽障!魔道!」
李行知看到兩招都沒能毀滅這文章文字,可見這當中包容了何等的智慧,何等的意念,而這意念與其所秉承的儒道思想嚴重沖突,因而李行知不惜一切,也要毀滅了這篇包羅萬象,講述物競天擇,天地進化的文章。
「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君子知命,天命在我,我秉承天道天命,毀滅一切邪魔!」
李行知發出浩然之音,一聲大喝,廟堂之上,仿佛朗朗的讀書聲響起,一股股正氣,浩然,仁義,天命的氣息蕩漾,然而只見那一篇《天演論》,卻發出一陣明亮至極的光芒,光芒當中,消失不見,然而卻留下了一個聲音。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世道必進,後勝于今!」
這十六個字,宛如晨鐘暮鼓,響徹天地,整個京城的人,都清晰的听到了這個聲音。
「咳咳……」李行知吐出一大口血,仿佛受了嚴重的創傷,但是他目光閃爍,神s 凝重至極。
「來人,馬上派人去金陵城,將書寫這篇文章的人抓來,此人乃是天外邪魔轉世,崩毀人道,敗壞綱常,趁其還未生長,必須將其扼殺,不惜一切代價……」
在李行知的大吼當中,楊熙哇的突出一口血。
「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感覺心緒不寧,仿佛有什麼大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