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秀蘭,手中的筷子啪的一下掉落在了桌子上,木頭相擊的聲音響起,引來了凌非卿和凌碧兩人的視線,而巧兒,還睜著一雙清澈的瞳眸,並不明白大人之間發生的事情。
自那日午後的一場暴風雨過後,晴天只是短暫的停留了一下,翌日,天空陰陰的,雖然沒有暴風雨來臨時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但是卻是濃濃的猶如一片棉絮堆積而成無法散開。
接連幾日,小雨不快不慢的滴滴灑灑,像是水秀江南緩緩走來的女子,縴細婉約,卻是一點點的浸透著身邊的一切。
雨天,田地中綠油油的秧苗下蓄滿雨水,生機勃勃一片,但是在這樣的天氣中,接連幾天的雨水讓天地中積滿了水,而有的人披戴著簑衣,在田地中各處忙碌著,疏通著排水的渠道,防止雨水過多從而使秧苗被淹沒。
房中,窗戶敞開了一條小縫,從屋檐低落的水滴,一聲聲的敲擊在地上,一連串聲音連在一起譜出一曲簡單的樂章,卻是靈動清新。
凌非卿整個人像是一只慵懶的波斯貓,一身睡衣的窩在柔軟的大床上,雙眼輕閉,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臉邊,襯得一張白皙的小臉越發的美麗。
雨滴聲從微敞著的窗戶鑽進來,讓人感覺舒適的清風也跟隨者鑽了進來,吹得屋頂飄落下來的長長的沙曼妖嬈的舞動。
一雙縴細優美的胳膊緊緊的摟抱著一只長長和胖胖的人形兔子,小臉輕輕的蹭了蹭,舒服額哼哼了兩聲,微閉的雙眼,睫毛現實顫了顫,像是以上蝴蝶的翅膀,忽閃忽閃的扇動著,慢慢的,合著的眼皮緩緩睜開,一雙迷蒙的水眸中盡是瀲灩之色。
從剛剛開始的詭異的食欲,現在凌非卿已經有了嗜睡的癥狀,而這種陰雨連綿額天氣,讓她整個人更加的懶惰,喜歡睡覺。
凌碧和王秀蘭蘭,巧兒坐在樓下的客廳中聊著天,順便做著兔子玩偶。
這幾天,或許是因為懷孕了的緣故,人也不知不覺的幼稚了很多,想起了前世很是沒有好感的那些毛茸茸的或是可愛的玩偶,卻是突然喜歡起來,閑著無聊便畫了幾張圖紙,再加上王秀蘭的巧手,兔子玩偶便也出世了。
而凌泉,自從那天離開之後一直沒有回來,凌非卿也沒有問什麼,畢竟這件事情就是問了,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而在竹林之後的一處深山之中的峽谷處,一處天然形成的石洞內,原本空曠的地面上已經建起了幾座木屋,接連在一起。
一個房間內,屋內是慢慢的酒氣,地上散落著十幾個酒壇,而在床邊坐著的一個男人,一只手握著一只酒壇,還在不停的喝著,喝著……
嘴角是無盡的苦澀,終于在仰頭用力的倒了幾下,酒壇中再也沒有酒流出,而旁邊的空地上再也沒有酒了,煩躁的將空了的酒壇一甩,砰地一聲,碎片滿地。
這個人便是凌泉。
而房間外,幾個人圍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是擔心,但是卻誰都沒有打開房門去安慰里面的凌泉。
大家都明白,泉哥心中的那個人,即使他作為暗衛首領,也是遙不可及的,即使不是現在痛,總有一天也是要經歷的,或許痛過了,他也就能認清事實了吧。
陰雨終究是過去了,被陰雲蓋了十多天的天空終于放晴,陰雲散去,被水洗過的天空一片湛藍,久違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散發著它的熱量照耀著大地。
經過這一場雨水,原本有了干旱趨勢的田地也滋潤的透徹了,河水和湖水都漲了好多,漫過了岸邊的土地,田地中的縫隙中,魚兒活蹦亂跳的到處鑽著。
大人和孩子都拿著漁網或是竹簍,在淺灘處和田地中抓著魚,對于村民來說,一年的餐桌上都是難得能有肉類,而這個時節的魚,肉肥而美味,大家的餐桌上也有了葷色。
這個小村莊,在雨後,迎來了一片忙碌而美麗的景象……
凌泉收拾好心情,在晴天之後也回到了竹林之中的木樓,緊繃著的臉越發的冷硬了,整個人變得更加的冰冷,但是望著凌非卿的眼神,除了不時流露出來的柔意,更是增添了一份隱忍的疼痛。
面對著這樣的凌泉,凌非卿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便只能裝作不知,裝作看不見,更何況現在的她,早已經不時原來的她了,或許等著有一天凌泉看清的時候,就會自動的收回那些愛戀了吧。
京城,澈王府,主院內。
房間中滿是刺鼻的藥味,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原本的那風姿俊秀的一張臉龐上盡是疲憊和灰暗的色彩,身子虛弱的只是靠躺著一刻鐘,便氣喘吁吁。
冷天澈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男子,擔心盡顯,「非晨,你終于醒過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里面卻是包含著滿滿的風險和擔心,幾次床上的人游走在生死邊緣,幾次逃過了生死一線的危險,終于在今天徹底的清醒過來。
凌非晨苦澀的笑了笑,「是啊,醒過來了,听見你那狠厲的語氣我不醒過來能怎樣?小氣的只是讓你幫我找妹妹的你都不答應。」
妹妹……
想到妹妹,凌非晨苦澀的笑容添了一份甜蜜,進而在是擔憂,想著之前接到了暗衛那里傳來的消息,父王母妃不知所蹤,妹妹在暗衛的保護下逃了出來,但是現在卻是沒有任何消息,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中護著長大,從不知道外界人心險惡,身體虛弱的要靠藥物時常補著的她,現在怎麼樣了?
冷天澈見好友這樣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他的那個妹妹,雖然話說的冷了點但是卻也暗含安慰︰「等你身體好了自己去找你那個放在你心尖的妹妹,有你這樣的哥哥,我想她也差不了一定好好的或者等著你去找她,這事你可千萬別忘我身上賴。」
「哎……,希望如此,從妹妹出生開始,看著那小小的粉紅色的一團,我就下定決心要好好的保護著她寵著她,沒想到今天,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
臉上滿是疼色,但是凌非晨總是溫潤的雙眸之中迸發出狠厲之色……,那些人,不可饒恕。
冷天澈抽抽嘴角,心中月復誹,凌非晨這個妹控,不就是一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