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有躊躇猶豫,但是凌非卿還是問了出來,只是語氣帶著試探和小心翼翼,因為心中的一份不確定,不知道寶寶心中的想法是什麼。
小瑤寶眼眸中一抹流光快速的閃過,不過小臉上卻是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小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似乎是在認真的思索一般。
其實她的心中早就知道爹爹是什麼的,那些是總是跟在自己和哥哥身後的小寶,石頭家里都是有爹爹和娘親的,而他們爹爹也經常陪他們玩,抓蟋蟀啦,下河模魚啦,還會背著他們在村子里到處玩。
之前因為好奇所以問過碧兒姨,但是碧兒姨卻是用一種她不懂眼光盯著她看,半天沒有說話,之後只是說要她以後不要提爹爹了,那樣的話娘親會傷心的。
所以盡管心中好奇,有希望,又渴望,也想要有一個爹爹來陪他們,但是為了不惹到娘親傷心,所以她便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而且,她的那個哥哥也說過絕對不會讓娘親傷心的,可是……可是沒想到今天她那個搗蛋的哥哥會當著娘親的面問出來,所以在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娘親才會是那種表情。
哼……,真是的,這個哥哥平時可是很聰明的,像是一個狡詐的狐狸,總是笑眯眯的欺負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娘親面親提起……
是在試探娘親的反應……
嘟著小嘴,小瑤寶對于自己哥哥這種算計娘親的行為很是不高興,雖然她也很想知道關于爹爹的信息,但是如果這個代價是讓娘親不高興的話她絕對不會再提的。
「爹爹?瑤寶只要娘親就夠了,如果娘親喜歡爹地,那麼我和哥哥就找一個爹爹,如果娘親不喜歡,那麼瑤寶也不喜歡……」
小腦袋緊緊的貼在凌非卿的懷中,小手也微微用力,似乎是察覺到了凌非卿心中的不安,小瑤寶軟軟的說道。
而听到小瑤寶這麼說,凌非卿眼中熱熱的,這樣的寶貝,屬于她一個人的寶貝……
這邊一副母女溫馨的美好場面,而那邊從書房離開的小洛寶卻是鑽到了凌非卿他們曾經住的的那棟竹林中的小院中,小小的身子蹲在葡萄架下,抬頭仰望著碩大的葡萄葉間一顆顆圓滾滾的但是還是碧綠色的葡萄。
天機老頭剛剛從房中出來發現的就是這樣的狀況,一時之間很是驚異,要知道他可是被這個小家伙折騰的老骨頭都快要散了,小時候那麼胖嘟嘟的可愛的小女圭女圭長大了卻是變成了這麼惡魔的小樣子。
至少,長這麼大以來,他還從未見過個小家伙這個樣子呢。
「小洛洛,來告訴師公我你在想什麼?」
臉上掛上了一個自認為及其純良的笑容,其實他不知道更像是要誘拐小孩子的人販子,身子一跳也蹲在了小家伙身旁,一只手托著下巴,做出一副要聆听狀。
小洛寶昂起頭,無語的看著這個老頭子,自己在思考事情被打擾了,其實小家伙很不高興,但是看在這個老頭子是他師公,還經常會帶著他出去玩,教他很多東西的面子上這次就不整他了。
「娘親說,我是他種田種出來的,所以我想要在這里種出一個爹爹來,這樣就有個爹爹陪我玩,照顧娘親了。」
小家伙極其天真的仰著腦袋看著天機老人,不過心中卻是月復黑的很。
其實他知道娘親的那些話是騙他的,因為他听過他的小伙伴們說過,只有爹爹剛和娘親一起睡覺才會出來小女圭女圭,他和妹妹也應該是那麼來的,但是爹爹哪里去了?一直是他想不明白的問題。
不過,他才不會把心中的那些話說出來,他可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可愛的小寶寶。
「呃……」
天機老人無語的癟癟嘴,之前心中想的那些話現在完全沒有用了,怪胎怪胎啊,這一家子都是怪胎。
哪有做娘的會這麼解釋寶寶的來源問題,雖然這個話題不是能和和小孩子解釋清楚地,但是也不能這麼誤導小寶寶啊。
人類的繁衍生息之大事到了那個女人那里居然是成了人事種田種出來的,腦中浮現出一片片田地中,上面長著的並不是什麼蔬菜水果,兩市藥材,而是一顆顆活生生的腦袋,咦……惡寒的抖抖身子,急忙轉移了思緒。
視線一轉,看著地上明顯是新挖的一個小土坑,他老頭子真的很想問一句,「小子,你就想用這個小土坑把你想要的爹爹種出來嗎?」
但是看著小家伙期待的眼神,他老頭子心中也是不忍心的打擊下家伙的積極性,當然,這是小洛寶裝出來的,他知道種不出來爹爹,又怎麼會有期待的神情呢?
天機老頭嘆了一口氣,哎,孩子啊,真可憐,就這麼被你家那個無良老媽這麼的誤導了,以後要是說出去人家都不知道會怎麼的笑話你呢?
不過啊,顯然,你這個在江湖中倍受世人推崇的至尊再一次的被三歲的小女圭女圭給騙了,而且還是無數次被騙,即使長了記性卻依然在不知不覺間被欺騙的毫無所查,
「怎麼了嘛,師公?娘親說我是她種田種出來,我想你也應該是種田種出來,就是不知道你是從哪片土地冒出來的呢?」
瞬間,小洛寶一語秒殺了了天機老頭,腦袋中浮現出一幅一場詭異的畫面,在一片青草茵茵的綠地上,幾只可愛的小白兔蹦蹦跳跳的在追鬧,還有幾只在一處品嘗著地上女敕女敕的青草,本是一幅美好的畫面。
可是這個時候卻突然,小白兔們的美餐中,一下被什麼東西拱了出來,輕輕綠草連著泥土翻開,再仔細一看,之間是一個夾雜著
黑白兩色頭發的一個頭,而這就是他,之後慢慢的,長出了頭,脖子,身子,腿,雙腳……終于,整個人從土地中冒了出來。
其實現在的天機老頭原本一頭雜亂的黑白色相間的頭發早已經變得黝黑黝黑的,就像是壯年一般,只不過這老頭子不修邊幅慣了,從來不會特意的照照鏡子,因此並沒有意識到這個變化。
……
咦……好可怕的畫面,天機老頭迅速的甩了甩腦袋,見面前的小徒孫睜著無辜的大眼楮看著他,好像自己剛剛說的話是很平常很平常的,一點也不知道他的那一句話已經生動形象的在老頭腦海中展現了出來。
天機老頭鄭重的看著小徒孫,心中堅定的想著絕對不能讓這顆正是茁壯成長的小苗苗被他的那個無良娘親給帶歪了,這麼一想,瞬間感受到了他作為師公,身上的任務之艱巨,一定要保持小苗苗長成一棵直溜溜的大樹,而不是一棵奇怪的歪脖樹……
現在,天機老頭心目中是一個閃閃發光的自己,承擔著一個將要被拐向歪路的的失足的兒童。
嚴肅的板著一張臉,用著自認為極為正式的表情看著小洛寶,咳嗽了幾聲,作足了一番架勢之後,終于開口說道︰「小徒孫,師公告訴你,你呢,是從你娘親月復中出來的,至于是怎麼有的你,這個需要等你長大了才能知道,明白了嗎?」
「哦……是嗎?原來是這樣哦……那我等著爹爹也從娘親月復中出來?」
仍是一副純良的表情,小眉毛一皺,小腦袋一歪,做出一副思考狀,但是嘴上問出的話卻是能讓人情緒瞬間翻滾起來。
天機老頭額頭上青筋環繞,繃得緊緊的,心內吧嗒吧嗒的在滴血,眼神極其的哀怨,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教育一下小徒孫,在小家伙面前豎立起來他光輝偉大的形象,但是為什麼啊,問題卻越來越嚴重?
嘴邊的肌肉抽搐了加下,最終憋出了一句話,「呵呵,那……那你慢慢的等著吧……」
無能為力了,想他天機老頭在遇到這母子三人之後,越來越沒有戰斗力了,害怕繼續解釋下去小家伙在說出什麼驚人的話,灰色的身影幾個閃落便消失在郁郁蔥蔥的竹林之中,原地就只剩下了小洛寶無辜的眨著大眼楮。
「真是沒勁,師公越來越沒意思了……」
搖搖頭,小洛寶小大人的說道,小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晃悠這小身子也離開了小木樓,只留下地上那個小小的土坑,孤零零的呆在那里。
草木茂密,野花繁盛,淡淡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路旁的河水嘩啦嘩啦的叮當響,蝴蝶和蜻蜓也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天氣來湊熱鬧,一雙翅膀揮的極為歡快,翩翩起舞的花朵間靈動的穿梭者。
原本安靜的一派自然景光,卻被路上一輛看似極為平凡的外表,只不過是比平常的馬車要大上很多的馬車嗒嗒的走在路上,速度並不快,慢慢悠悠的像是在一邊欣賞路邊的風景一邊在趕路一樣,前後各有四人騎馬而行,從他們那堅挺的身板和威勢看得出,這些人絕對是不平凡之人。
而這一行人,正式要去鳳京城的凌非卿一行人。
車外是極為普通的外表,但是車內絕對是豪華無比,寬大的空間內鋪設的極為奢華,車上鋪著厚實的被子,毛絨絨的毯子再付在其上,小桌上還擺放著各色吃食。
車內有凌非卿凌碧還有兩寶坐在車內,而凌泉便在車外擔任車夫,而王秀蘭和巧兒便留在了卿城莊。
這次回京雖然已經是在做足了準備,但是王秀蘭和巧兒畢竟不比他們,雖然這三年已經讓凌碧教她們開始修習武功,但是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而且京城處境重重危機,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命喪黃泉,這場風波,還是不要再牽扯她們進來為好。
「娘親,我們要去京城,那里好玩嗎?」小洛寶眨巴這大眼楮,擁著稚女敕的聲音問道,長這麼大了,除了和泉叔叔去過青竹縣城玩過,他還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呢。
小瑤寶鄙視的看了一樣自己哥哥,「就知道玩,你不知道娘親這次去京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嗎?」
「我知道,難道有事做就不能玩嗎?你個小老太婆,整天裝什麼成熟懂事……」
別看小家伙小小年紀但是其毒舌功夫絕對是不弱,兩個小家伙斗嘴是經常性,但是關系和感情絕對也是很好的。
「哼,就知道搗亂……」
「小老太婆……」
……
凌非卿無語的看著兩個小家伙又不安分的開始斗嘴,耳邊是喳喳的吵鬧聲,雖然兩個小家伙的聲音女敕女敕的軟軟的,但是這麼吵還是有些鬧騰騰,伸手給兩人的小腦袋頭頂各自拍了一下,「好了,別鬧了,記得我之前告訴你們的,絕對不能亂說話知道嗎?」
兩個小家伙同時的撇撇嘴,一人佔據一邊,低下小腦袋蹭到凌非卿懷中,語氣嬌嬌的說道︰「知道了娘親,我們一定會乖乖的听話的,不給娘親惹麻煩。」
撒嬌的語氣軟軟糯糯的,兩個小家戶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雖然平時兩人經常會鬧騰一些事情出來,把身邊的人弄的苦哈哈的,但是在面對凌非卿的時候都是乖巧听話的。
凌碧抬頭望著頭頂,好像是能在空白一片的頂棚上看出什麼玄妙一樣的認真,心中卻是波濤翻滾,乖乖的听話啊……
恐怕他們口中的乖乖地听話也是會鬧得京城一片風起雲涌……
嘆了一口氣,原本他們回到京城面對的形式絕對是不平靜,而這兩個小家伙絕對是有讓那形式更加的不平靜的能力……
想想兩個小家伙的搞怪惹事的本事,突然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天氣感覺全身冷颼颼的,陰風陣陣啊……
鳳京城,凌王府。
原本被毀壞的王府現在也被重建,從外面看去,雖然對于里面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的美景不得而知,但是門前兩只威武雄壯的石獅子卻昭示著,凌王府在經歷了那一場劫難之後,現今再一次一立起來,在京城這個權勢雲集,波濤洶涌之地佔有一席之地。
而府內,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假山亭台,湖水荷花……每一處的不同的美麗景象都是自然不多雕飾,雖然不是富麗堂皇的一片奢華,但是不管是從美麗的園林景色設置還是房屋小院的經典雅致,都可以看得出主人的心思。
的確是,現在的凌王府與曾經的凌王府景致房屋的設計是完全相同的,甚至是小到一樹一花的事情,凌非晨都是極為認真,一點點的把他心中曾經的那個家重現了出來。
在他的巧心努力下,終于把這個家弄得和以前相差無幾,不一樣的大概就是這里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新的,因此雖然是生機勃勃的,但是總感覺少了那麼一絲味道。
雖然現在這個家中只有他一個人,少了曾經的溫馨溫暖,少了歡聲笑語,少了父王母妃還有妹妹,但是他相信,終有一天他們會回來,回到這里,仍然會是向曾經那樣過著幸福的生活,因此,他現在做的這些,就是為了等待親人們的回歸。
而在外人眼中,凌王府雖然因為世子的出現挽回了破敗之勢,再一次展現了昔日的威嚴,但是確實讓人感覺多了一份寂寥。
凌非晨坐在已經裝飾好了的,曾經的凌非卿住的房間內,再仔細地確認四處的布置是否完全恢復了曾經的面貌,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茶杯是什麼花色,什麼質地,都會注意到。
看著眼前幾乎和曾經一模一樣的房間,凌非晨雙眼之中盡是懷念,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摩挲著一把玉質的梳子,因為長時間的被摩挲,原本瑩潤的玉質表面多了人氣,使得玉述更加的瑩亮。
這是曾經他在外面游歷歸來,送給凌非卿的一件禮物,他還清楚地記得妹妹拿著玉梳梳理著一頭黑緞般的長發,碧色在其中穿過滑落,少女回眸淺笑的畫面。
而在凌王府遭劫之後,他再回來,在廢墟中無意發現這個玉梳,從此以後每當想念家人,想念妹妹的時候,變回拿出來細細的一遍一遍的摩挲著,從玉梳的感覺中,好似還殘留著妹妹墨發之間熟悉的香氣。
這樣,就好像妹妹一直在他身邊一樣,也減少了他的些許思念之情。
而此時在這里緬懷著曾經,想念著凌非卿的凌非晨,卻是不知道他所思念之人正在向著他而來,和他之間的距離正在一點點的接近,在接近……
凌王府附件的街道一塵不染,嗒嗒的馬蹄聲敲擊在石面上,雖然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在這個寂靜的空間內,稍帶著回聲的聲音卻是異常清晰。
而那一聲聲嗒嗒作響,好似敲擊在人們的心中一樣,莫名的帶著一些期待和急切。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里便是未見車馬,先聞其聲。
沒有多大一會,一行八人護著一輛平凡簡單的馬車慢慢的朝著凌王府的方向而來,最後,停在了凌王府大門前。
空曠的門前因為這一行人的到來而增添了許多的人氣。
而王府門前的守衛,只用詫異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馬車,自從凌王府重建之後,雖然是已經恢復過來,但是並沒有什麼人物來拜訪,只是澈王爺會經常的過來而已。
因此此時看著停在那里的一行人,心中都是萬分好奇的,但是也只是用余光看著,並沒有上前詢問。
而這一行人,正是從青竹縣而來的凌非卿一行人。
車前的凌泉看著已經和上次他回京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的王府,已經不再是一片漆黑廢墟,斷壁殘垣的王府,心中盡是懷念,雖然這四年多在那個家過得和快樂很好,但是王府,對于他們來說永遠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現在,他們回來了,郡主,回來了。
一切,也都將開始了……
車內的凌非卿和凌碧自然也是感覺到了馬車停住了,兩人的感覺也都是復雜的,對于凌碧來說,自然是和凌泉有著相同的感覺。
然而凌非卿,她卻是心情復雜至極,有著不知道是屬于她,還是屬于曾經的那個凌非卿的焦急依賴,懷念,和深深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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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晚上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就先傳來了,瓶子怕晚了,明天文文將會是回京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