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停在路的盡頭,盡頭是一座橋,橋下流著潺潺河水。這條河不大不小,可要淹死一個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天s 已晚,風呼呼的刮著,野草搖擺不定,天邊是一片黑暗愁雲。
方杰被人押著下了車,接著面包車里陸續下來了幾個人,我看見方杰對那些人說了幾句話,然後那幾個人中的一個人就從面包車里取出了一把冷兵器,這把刀子大約二十公分長,看上去y n森森的,叫人膽顫!
他拿出刀子後,用舌頭tian了一下,我知道事情不妙,瞬間從口袋里取出匕首,沒有多想,就沖了過去!
為了不讓他動手,我故意大喊了一聲好吸引他們的注意。
「住手,全都給我住手!」
我一邊跑一邊喊著,那些人都往我這邊看了過來,其中一個人說道︰「不好,被人發現了,速戰速決!」
拿著刀子那人便轉過頭去,杰哥被兩個人押著,根本動彈不得,那人左手扶著杰哥的肩膀,右手拿著刀子往後一伸,我的心都涼了。
奮力嘶吼道︰「不要!!!」
可一切還是晚了,那人終究是一刀捅進了杰哥的肚子里,夜s 下,我看不清杰哥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龐,接下來,那人一腳就把杰哥揣進了河里!
我頓時失去了j ng神支柱,整個人都差點坐在了地上,跑著跑著就沒有了力氣。
「那個人,不要讓他跑了,一起做掉算了!」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忽然一個人對我一指,那些人就沖我奔了過來,我趕緊打起j ng神,往邊上跑去,我使勁跑,他們就使勁追,一開始還好,還有力氣,可是跑了一會,速度就慢了許多,而且後面的人居然開始拿著石頭扔我,黑暗的夜s 中,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忽然撲通摔倒,接著一塊石頭也砸在了頭上。
我感覺腦袋一暈,眼前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模了模腦袋,血流了下來。
我心中一慌,趕緊從地上爬了下來,知道再這麼跑下去必死無疑,左右看了看,也只有跳河能夠有一線生機了。
不敢猶豫,匆忙地往河邊走去,可都快到河邊,我又被石頭砸了一下,這下是砸到腳了,我整個人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後面的人正在快速的接近,他們一邊叫罵一邊扔石頭,我從未如此恐懼,這個陌生的地方,讓我有了一種死亡般了驚慌失措。我害怕就這樣失去生命,害怕就這麼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我咬緊牙關,拼命的往前爬,就在那些人追到我身後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就滑到了冰冷的河水里!
掉進河里之後,我拼命的忍著不讓自己昏過去,因為我不相信掉進河里之後第二天能夠被沖到河邊並且沒有淹死,那是電視劇里狗血的情節,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相信,只要我現在暈過去,那麼就只有兩種後果,一是被淹死,二是被岸上的人找到,然後殺死!
我不敢暈,我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堅持,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往下潛水,然後往上游游去,這種情況下,岸上的人肯定會以後我會被水沖到下游去,所以一定會在岸邊往下游搜尋,我雖然腦袋和腳都被砸傷了,可也不得不選擇最難堅持的情況。
所幸水流並不是很急,水草很多,我可以抓著岸邊的水草一點一點往前面爬,時不時的透出腦袋來透透氣,大約十來分鐘後,看了看岸上,已經沒有人了,我這才準備找地上爬上岸。
可是游著還好,一到岸邊我就後悔了,這里竟然是一片淤泥,我一腳就踩在了淤泥里,然後就陷了進去。
我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周圍風呼呼的吹著,我在一點一點的下沉,天啊,難道你真的是故意要和我陳松作對嗎?
我忽然想起了李青,她背叛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報仇,那樣的**,應該被千人罵,萬人輪,現在她還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我如何能死?
我又想起了林軒,他殺死了闖哥,我最好的兄弟,闖哥的父親因此跳樓,家破人亡啊,大仇未必,我如何能死?
我又想起了表妹,想起了蜢哥,想起了班主任,想起了很多很多人。想起了葉凌飛,那個傳奇一般的人物,我還沒有向他證明我有資格做他的兄弟,可是今晚,我就要死在這里了!
我沒出息的掉了眼淚,緊緊拽著拳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我不能死,我必須要活下去,必須要活下去!
既然這里不能上岸,那我就退回去,大不了再游一會,前面總會找到適合上岸的地方!
想到這里,我往後轉了過去,然後撲倒在淤泥中,拼命的往河中間游過去,皇天不負有心人,掙扎了半分鐘,我終于重新回到了深水當中。
往對岸游了過去,我已經全身無力,可依舊不敢停下,我害怕我稍微一松懈,整個人就會沉下去。
接下來這段經歷,可以說是我一生中最痛苦和絕望的經歷了。在冰冷的河水中,我拼命的往前游著,一遍又一遍,心里無限恐慌,可依舊不肯放棄,十幾分鐘後,終于讓我找到了上岸的地方,我爬了上去。
一上岸,我仰著躺在地上,全身無力,看著黑暗的天空,腦袋漸漸失去意識,我終于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感覺暖洋洋的,睜開眼,陽光照在我的臉上,特別舒服。
閻王果然沒敢要我陳松的命,我陳松又活過來了!!!
我動了動身體,發現全身酸痛,特別是頭和腳,那是鑽心的疼痛。
我拿出手機來看了看,已經被水泡壞了,開不了機了,沒辦法,看來只能自己想辦法回C市去了!
慢慢的爬了起來,看著前面一片荒蕪,我拍了拍身上的淤泥,然後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我每走一步,身上的疼痛就加重一分,雖然難以忍受,可我別無他法。這感覺就像得了絕癥的人必須要承受病痛一樣,沒辦法逃避。
(我瘋了。還要更我會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