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天邪傳 第八節 剛愎自用

作者 ︰ 小丑豬

()「那兒就應該是絕劍山莊了。」項平逍邊走邊指著不遠處一巨大的青石牌坊,對身旁的晴劍霄和劉岸青說道。

「今次真是多謝二位少俠代為引薦了。」劉岸青對著逍,霄二人一拱手,頗為感念。

「哪兒的話,」晴劍霄回禮道,「若不是劉管事相助,那縣令長根本不會取信于我們;再說,我等也是第一次造訪絕劍山莊,之前僅與其門人有數面之緣而已,談不上什麼引薦。」

「二位少俠過謙了,你們可是那絕劍山莊少小姐的救命恩人,二位定是會被其奉為上賓的;到時還煩勞二位在三位莊主面前美言幾句。」劉岸青淡淡笑道。

項平逍聞言,又回想起之前劉岸青請求他們帶其一同去絕劍山莊時所說的話,心中真是有些佩服---一方面,這劉岸青確實是出于護衛均縣乃至整個武都百姓之心,幫助他們說服了縣令長,發布避難令,以疏散民眾,準備防御工事;

另一方面,卻也是為了草藥生意的發展︰原來,這均縣一帶,珍貴藥草生長最繁茂的地段,便在那絕劍山莊的地界上;但絕劍山莊一向與外界交往冷淡,和官府也處得不好,對于那和官府有生意關系的商人們,亦是懶于理會;故而一眾藥商們求見無門,只得望著絕劍山莊地界上那一大堆郁郁蔥蔥的「金子」干咽口水了;今次,卻是給劉岸青逮著了個和絕劍山莊拉近關系的機會。

「哎,這就叫一箭雙雕了吧,」項平逍心中暗笑,「這家伙說起話來還真是風雅圓潤,世俗之語從他口里出來居然想鍍了一層金一樣,那縣令長被他幾句話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真不愧是生意人啊。」

「」忽見劉岸青似乎開始有點喘了,項平逍不由道,「劉管事,這郊野小路雖然近一點,但還有點顛簸,遠沒有大道平整;你不做轎子,跟著我們走,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劉岸青深吸了一口氣道,「就當是鍛煉鍛煉吧,而且,用走的更有誠意不是麼。」

「呵呵,」項平逍陪笑一聲,轉頭望向前方,只見兩個絕劍弟子打扮的年輕人朝他們走來,便猜度著應是彭統領稟明了莊主,差人來迎接他們了。

待之走至面前,其中一絕劍弟子向他們拱手問道「二位可是晴少俠與項少俠?」

「正是。」晴劍霄答道,與項平逍一同回禮。

「呃……」另一絕劍弟子望向劉岸青,疑道,「那這位是?」

「噢,在下乃是武都藥商聯合會鈞縣分部的管事,劉岸青。」劉岸青忙自報家門,接著以期冀的眼光望向霄,逍二人。

「劉管事今次在官衙幫了我們大忙,應對活尸的事情,他也是非常熱心的。」晴劍霄是識得眼s 之人,便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所以…….」

「原來如此,」兩個絕劍弟子亦是識趣,不再多問,只道,「彭統領已經將二位的事稟明三位莊主了,莊主們對二位頗是感激,此刻正和道上的幾位前輩在山莊恭候,請!」

「道上的幾位前輩?」---晴劍霄聞言心中一陣嘀咕---這絕劍山莊素來與外界交往甚淡,哪里又冒出來幾位「道上的前輩」?不過此時又不好追問;罷了,等到了山莊之中,自有分曉。

于是晴劍霄和同樣對「道上的幾位前輩」存有疑問的項平逍與劉岸青,在兩個絕劍弟子的引領下,走向絕劍山莊………

巨石雕劍,長鏈天鎖,這絕劍山莊的門面,還真是氣派。一進莊門,晴劍霄,項平逍與劉岸青的好奇之心便更加重了---莊中大院里里外外的石凳,石桌上歇著不少身著各式武服的人,喝酒聊天,好不快活,且看來並不像是絕劍山莊的門人。

「請問…」晴劍霄邊走邊問向引路的絕劍弟子,「今r 貴莊上,是有客人麼?」

「噢,明r 是我們小姐招親的r 子,所以有各路俠士來訪。」絕劍弟子答道,「這也是前幾天才定下的。」

「招親?」項平逍聞言低聲對晴劍霄嘟囔道,「活尸之危近在眼前,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招親?!再者,王小姐的那個崔大哥不是剛剛才……這會兒就?」

「稍安勿躁,」晴劍霄小聲回道,「說是前幾天才定下的,而他們應該今r 才知道崔元的死訊,想來這個‘小姐’不是王子 ;我以前翻閱過些暗龍衛的卷宗;據上面調查的訊息來看,這絕劍山莊不僅大莊主王韶育有一女,二莊主王競南亦有一女;不過,新喪未辦就急著嫁娶,的確不太合適」

「唉,就是……」項平逍低聲一嘆。

此時,幾人已行至絕劍大殿門口,引路的兩名絕劍弟子分別側身往兩邊一讓︰「三位,請進吧。」

一同施禮謝過引路弟子,項平逍等三人便踏進門去。

當頭望見的,便是屋梁上方以粗鏈纏懸的一柄金s 巨劍;項平逍四下看了看︰這絕劍正殿頗大,自有一番氣派,裝上數百號人當是不成問題;只不過金漆玉璧堆砌的累贅了些,感覺有些俗氣。

再一瞧殿中之人,極為顯眼的有三個︰殿中正座與兩側副座各坐著一個身著金絲雕花長衫的中年男子︰中間的和顏悅s ,左邊的眉目清朗,而那右邊的,則是個矮子,一副尖嘴猴腮像,小眼輕挑了項平逍等人一眼,接著微微「切」了一聲,似乎似乎很不屑的樣子。

「額」項平逍見了,心中頓感嫌惡,忙撇開眼去,目光又落在下座的幾人身上︰坐著的兩個,一個是衣著華美的老人,一個是堅甲蔽身,坐得筆挺的中年人;他們身旁,還分別立著兩個容貌俊秀的青年;神情上不知何故,卻是有些怯意。

「怎麼來了三位?這哪位是晴少俠,哪位又是項少俠呢?」待項平逍等三人走到正殿zh ngy ng站定,正座上的中年人便率先發問。

「在下晴劍霄,見過三位莊主,」晴劍霄忙拱手回應,接著望了一眼身邊的項平逍又道,「這位是在下的至交好友,項平逍。」

項平逍也就順著晴劍霄的音調向三位莊主拱手拜禮。

接著,晴劍霄又望向劉岸青,道︰「這位是」

「滿身銅臭味兒,一看就知道是個無良藥商了~」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用著尖酸的語氣,直接打斷了晴劍霄的話。

「歹命喂,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听?」項平逍見狀,心下不由得對之更感厭惡,同時亦為劉岸青不平,便偷偷瞄了他一眼---還好,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心情似乎絲毫未受影響。

「呃,咳這位真是藥商嗎?」眼見氣氛不對,清朗的中年人忙轉移話題,「不知二位少俠是怎麼認識這位兄台的?」

「噢,在均縣,多虧藥商聯合會的這位劉岸青,劉管事為我們說話,縣令長才肯取信我等,疏散縣民」晴劍霄立刻識趣的接過話茬,以圖將那尷尬的氣氛帶過去,不料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官商勾結,自然是好說話。」

「二弟,來者是客,不要太刻薄嘛」那和顏悅s 的中年人也有點看不過去了。

「大哥,三弟,這可不是我刻薄,這藥商長年勾結官府攆財之事難道是我編的?要我說,這家伙今次亦是瞄著咱們家祖地的藥材來了,能安什麼好心?」尖嘴猴腮的家伙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真叫個誰的面子也不給。

「呵呵,在下知道我們藥商會與貴莊之間有些誤會,其實這次我就是想」劉岸青估模著此時也是不得不出聲了。

「少廢話了,來人!給本尊把他丟出去!」尖嘴猴腮的家伙不等劉岸青說完,便一聲令下,幾個絕劍護衛就沖進門來。

「三弟!」「二哥!」正座與左側座的中年人不約而同的喊出聲來,想讓尖嘴猴腮的家伙控制情緒,霄,逍二人也是第一時間擋住劍衛,護在劉岸青身前。

「二莊主請三思!」晴劍霄忙向尖嘴猴腮的家伙一拱手道,「劉管事也是在下的朋」

「哼!若不是看在本尊佷女的份上,你們倆也該被丟出去了,怎麼,還想在這兒恃恩做威,與我叫板嗎?!」尖嘴猴腮的家伙猛然起身,怒容滿面,一副完全無法講道理的樣子。

「你!」項平逍實在受不了了,正y 發作,誰料劉岸青先他一步,緩聲道︰「看來今r 是在下冒昧了,這便告辭;噢,就不麻煩貴莊弟子相送了,我自己會走。」依然是風度雅致,不卑不吭。

接著劉岸青又向逍,霄二人拜謝一番,便轉身離去---他心中明白,這次真可謂秀才遇到兵了;連霄,逍二人對絕劍山莊的恩情都無效,那任憑自己如何巧舌如簧,都沒有用處,不如退將一步,至少矛盾不會繼續激化。

逍,霄二人心中不平,但此時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目送其離開。

「這個混賬東西!」項平逍拳頭一緊,低聲罵道。

「听他們三人互相的稱謂,這個混賬東西,就是絕劍山莊的二莊主王競南;中間坐的,自然是大莊主王韶,另一個,就是三莊主王英了,」晴劍霄同樣低聲沒好氣道,「沒想到這二莊主x ng格態度如此惡劣,竟連其他二位莊主都壓不下他。」

「我二弟脾氣火爆,讓二位少俠見笑了。」見事已至此,王韶只得起身,帶著微笑連連向霄,逍二人賠罪;王英也一同起身賠了不是。只有那王競南輕哼一聲,一副好了不起的樣子坐回了原位。

「大莊主言重了,」晴劍霄心中極是不快,但見到大莊主和三莊主虔誠道歉,也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我倆貿然帶人前來,也有不合適的地方」說到此處,晴劍霄頓了一頓,想著正事要緊,便轉而嚴肅道,「其實我們此次前來,主要目的是為了」

「活尸之事就不必你們費心了!」王競南又一次以極為輕蔑的語氣打斷了晴劍霄的話,「本尊已派彭炎帶著本莊最j ng銳的劍衛,持著最優良的武器,由大道開拔,出外掃蕩了,相信不出幾天,就能將那幫烏合之眾斬殺殆盡!」

「什麼!」項平逍驚叫出聲---書韻曾說過,這活尸中毒時間越長,吃得活血越多,就越是凶悍,尤其是在夜間y n氣正濃之時,一般會武之人遇上了,即便拿著神兵利器都是九死一生;上次木河村全村不過區區數十號感染的村民,都累得如殊弘這等古蜀盟絕世好手慘死,暗龍衛傾力采取補救措施,才得以控制;而這次從那藏身地窖到均縣的感染村民何止上百;敵人的祭魂散從藥效上說,還似有所改進;更有一個等級絕高的活尸歐陽禁!這不是讓彭統領帶著一幫人去送死?!

說起那木河村,那就不得不提一下可憐的洛畢圖了---據他事後對晴天明等眾人所述來看︰殊弘雲游四方,不知如何探得有人將在少聖大會對古蜀盟不利,于是一路追查,直到木河村尸變;便以一人力斗木河村全村活尸,然而開始不知活尸需斬首的要旨,待意識到以後,為時已晚,自己已身受致命重傷,功力大損,以至感染;雖將全村死物都打至筋斷骨折,破壞力大減,但卻沒有死透;幸而洛畢圖恰巧路過,受殊弘臨死囑托,再趁活尸們元氣未復之時將他們盡皆斬首,接著,更斬了在尸變邊緣的殊弘。其後之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再回說絕劍大殿,項平逍雖是又氣又急,但仍努力壓低音調說道︰「二莊主,這活尸的厲害不是您想的那麼簡單!此時入夜漸深,而且還有一個歐陽禁,彭統領此去必是凶多吉少,您」

「哼!」王競南聞言忽的又跳將起來,狠狠道,「那歐陽禁的破事,還不是你們倆搞砸的?憑什麼在這和我叫板?再說了,他生前也就那樣,現在更只是一具沒有腦子的行尸走肉罷了,何懼之有?本莊j ng銳弟子,完全可以應付!」

「那是」項平逍聞言肺都快氣炸了,但歐陽禁尸變這事確實有他的責任,于是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哎,好啦,好啦;和為貴,和為貴,」王韶見此情形,忙打湯圓,先向王競南道,「二弟你莫要激動了,二位少俠怎麼說也是幫過 兒的,咱們也要有點感恩之心;」隨後又向霄,逍二人道,「二位少俠,咱們絕劍山莊的j ng銳劍衛也是有兩把刷子的,更何況還持著本莊自煉最j ng良的兵器,對付幾個活尸,還不算什麼問題;我覺得二位太緊張啦,沒有必要,沒有必要啦!」

王競南听罷又是「哼」的一聲,冷嘲道︰「不過一時運氣好,撞上了救人的時候而已,有什麼好得瑟的?」然後回坐位上。

而這邊,晴劍霄和項平逍真叫個怒火中燒---王競南態度惡劣,王韶竟然也是如此不知輕重!事及此處,二人對視一眼,頗感無奈,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呃,二位既已到此,不如一同參加我莊明天舉行的招親大會,讓我等以盡地主之誼,如何?」王英見兩邊一時都沒再說話,想著雙方都該冷靜了些,于是轉移話題,以圖進一步緩和氣氛。

可是,逍,霄二人此時那有什麼心思去管那招親大會?剛要謝絕時,王競南又發話了︰「算了吧,三弟,咱們已有諸多武林豪客參與,這邊還有咱們新結識,天下聞名的月寒山莊莊主昆晝,與千機谷谷主雲丘旭坐鎮,他們的公子,更是並列贏得此次少聖大會的年輕俊才,名揚天下,又何必多事請那沒用的朝廷鷹犬和那不知哪冒出來的偽神武的爛徒弟?」

要說剛才種種,項平逍還能忍得了,可王競南此言一出,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抽身就要上前與其理論,誰料此刻,晴劍霄一把按在他肩膀上,讓他立定下來,自己卻上前一步,眉目間冷得可以結冰,沉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了!」

說完,再也不顧身後大殿中人的各種呱噪,便拽著項平逍走出殿門

行出絕劍山莊,項平逍仍是憤慨難止,晴劍霄一臉冷顏忽的露出一絲微笑,道︰「這絕劍山莊對江湖訊息閉塞的程度,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了。」

「什麼?」項平逍不解,不知晴劍霄怎麼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這傻小子在昆侖窩太久了,」晴劍霄笑道,「這江湖上,根本沒有什麼天下聞名的月寒山莊和千機谷。而且最可笑的事,你還沒發現麼?」

項平逍經他這麼一說,頓時冷靜下來,方才腦子里的血全充在「朝廷鷹犬」和「偽神武」這兩詞兒上了,這會兒仔細一回憶,猛一拍腦瓜︰「歹命喂!這次最後爭奪少聖之名的二人是」

「沒錯,」晴劍霄道,「我們只和彭統領說過我是晴家的人,你是魅邪天的弟子,簡單的說了一下師門的情況,其他的就再沒多講了,想來三位莊主對我們的了解,也就是我們告訴彭統領的那麼一點而已;再加上這次少聖之名被師父忽悠得不了了之,大多江湖中人也就知道最後是你我決戰中斷,沒了下文;再加上江湖傳言的疏漏,恐怕到了市井平民和那些不熟于江湖之事的人耳里,連你我的名字都沒了;就只知道最後有兩人爭那少聖之名未果」

「所以有人冒名頂了!」項平逍搖頭一嘆,「難怪方才看旁邊那兩個家伙怎麼好像有點怕咱們似的,原來是擔心牛皮被捅破不過,他們恰好在歐陽禁要錘子這個當口前後冒充我們,會不會是」

晴劍霄點頭道︰「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而且已經打了照面,他們應該會對我倆有所行動;再者,看那三位莊主,特別是那王競南的架勢,肯定不會相信我們;所以才拉你出來,從長計議。」

「唉,那個矮子南怎麼計議我都不想再和他打交道,實在是惡心死我了,再見到我怕我會一沖動和他打起來!」一听到「王競南」這三個字,項平逍就是一陣憤慨,「都什麼人啊,佷女婿剛死,連喪都不辦就急著給自己女兒找夫婿」

「哈哈,書韻老說你以前是個逆來順受的草包小子,我現在看著可是一點也不像了,」晴劍霄見到項平逍那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打趣道,「看來書韻還真是改了改你腦袋的構造啊。」

「呃,呵呵,」一提到晴書韻,項平逍暴躁的內心,瞬間就平靜多了,不好意思道,「晴大哥,你就別拿我開心了」

晴劍霄笑了笑,轉而又正起神s 道︰「不過,那絕劍山莊的三位莊主,任何一個,武功都是極為高強,雖是遜于歐陽禁,但也非我們所能對付的」

「唉也是」項平逍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們不配合,這應付活尸之事,還得咱們自己想想辦法;對了,還有彭統領一行,不知道咱們現在還能不能追上他們?」

「應該可以,」晴劍霄微微蹙眉,「夜已深,他們也應該不會走太遠;況且彭統領見識過活尸的厲害,雖有命在身,料想也不會輕舉妄動,如果我猜得沒錯,此刻他恐怕帶著人正在鈞縣休整………」

「二二位」正在此時,忽聞一音從不遠處傳來,逍,霄二人循聲望去,只見昏暗中一人氣喘吁吁的向他們小跑而來,待其奔近一看,原來是劉岸青。

「劉劉管事?」項平逍瞪大了眼楮,「您還沒回去啊?!」

「我我是想想回去啊」劉岸青邊喘邊說道,「可夜夜路太黑了又有活尸的事兒,所以所以有點試了幾次想回去,都覺得覺得不不踏實」

看來這風度翩翩,處事泰然的商界俊才還是會有膽怯的時候,逍,霄二人啞然失笑。

晴劍霄笑著拍了拍劉岸青的背,助他理氣平息之後,道︰「也好,咱們就先回均縣,探探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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