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前行,離開了南翎府。
「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婠瑩問他們。
「我們昨r 商量過了,我們會留下來,參加武林大會。」米樂說。
「那也很好。」婠瑩說。
「重要的是可以從南翎先生那里打听到天悟宗的消息。」米樂微微的笑了。
若面對這樣的事都能夠微笑的出來,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困頓的。
「嗯,但是南翎先生說的也很對,你們是大勢峰最後的弟子了,千萬要珍重自身,出師未捷身先死可要不得。」月婠瑩說。
「月當家說的是,我們一定會為師門報仇。」米樂說。
「報不報仇還是次要的,能讓大勢峰重新站起來才是要緊事,現在責任都在你們兩肩上了。」月婠瑩嘆息。
人若總被仇恨蒙蔽了眼楮,遲早會做出許多很可怕的事情來,這兩個人的x ng情修為也算是上乘的,也會這樣走到牛角尖里。可見仇恨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希望他們能盡早月兌出吧。
米樂听到此話竟有些發愣,如同醍醐灌頂般,自己竟然犯了執念一戒!差點可能誤入歧途,米樂心里百感交集。
代青巒也是一陣臉紅,他本就是披甲峰弟子選入山門,在定軍峰也算是這輩弟子中最沉穩持重之人,但是也被仇恨沖昏了腦袋。
米樂是極其聰明的人,自己在前思後想中百感交集,竟自入了入定狀態。
「師兄的境界竟隱隱有突破之意。」代青巒感受的米樂的氣海正自翻騰,與之前的平和之象是迥然不同。
代青巒和米樂都是在瓶頸期的,沒想到月婠瑩一番話,讓米樂的心中百感交集,由恨轉愧最後達到心境的開明平和,月婠瑩的話竟誤打誤撞成就了米樂的進階。代青巒小心翼翼的把米樂帶回房里,和蕭白一起歡喜的在一旁護法。
「關兄今r 裝扮成這樣肯定是別有用意的。不知關兄可有何收獲。」月婠瑩在一邊的房間里坐著。
此刻的關蒼術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一派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的作風,看不出來,不到一刻鐘之前,他還是一個趕車小廝。
此人易容易形的功力實在高明。
「也許是我小人之心了,但是我總覺得,南翎先生有些不對勁。」月婠瑩說。
「不是你小人之心,我也覺得有些不對。」關蒼術說。
「可是,他的神情和反應都很正常。」月婠瑩說。
「不對的地方就在廳里,只是你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關蒼術喝了一口茶,「他的廳中太過于干淨。」
「我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他的廳中是關著門的。只留下一扇高窗,還覆著琉璃。」月婠瑩說。
「即使是r r 開著門的地方,也可以很干淨,只是門後連一點灰都沒有,那不是太奇怪了?」關蒼術說。
「是奇怪。」月婠瑩沉吟。
「今r 堂中擺的屏風更是奇怪了。」關蒼術說。
「用的是福州府木雕雁塔漆雕流派的手法。」月婠瑩說,「赤木城本就在南方,有兩三件上佳的雁塔派雕件應該不足為奇。」
「不是,是徽州的木雕,漆只是做成福州木雕特有的紅漆器式樣,但是上漆的手法絕不是雁塔派的手法。」關蒼術說,「你離得遠,徽雕又和福州府雕刻一樣注重細節,唯一的區分處只有漆,所以沒看清也是正常的。」
「那麼南翎是故意要讓人以為這個是福州府的木雕?為什麼?」月婠瑩說。如果南翎用的是徽州的木雕件屏風,此去徽州府甚近,倒是個理由。只是為什麼又要仿雁塔派系漆器,讓人錯覺為福州府的雕件?
「也許是南翎喜歡,也許是南翎y 蓋彌彰。」關蒼術說話都不會說死,這點跟婠瑩非常相似,婠瑩也不喜歡絕對的說法。
兩人都在想心事,一時間竟冷了場。
「只是月當家一語竟然能助米樂突破境界,什麼時候也對在下指點一二」關蒼術打趣說。
「其實無非那麼幾句話,那些大道理,說者無心,听著有意,便能茅塞頓開,于自身大有裨益。」月婠瑩笑笑,「若我真有這個能耐,便收了拗鋼,到處開壇講說去,一個人收他個百兩千兩的,包管賺翻天。」
「若只要百兩千兩便能得境界上的提升,誰不願意付?」關蒼術說。
武技提升是比較容易的,互相交流切磋也許都會有體會,但是境界的提升卻比什麼都難,如果把武技提升比作倒水入瓶,那麼境界的提升,就是換了一個更大的瓶子。
境界的提升不僅僅要有實力,還要有機遇,例如像米樂這樣被一句話醍醐灌頂的頓悟。
這米樂的一閉關就是三天三夜了。
這三r 里,發生了許多事情,月婠瑩向伶拿的南翎的卷宗已經到了,同時來的還有伶的八駿馬車。一輛八乘駿馬的馬車已經是氣派豪奢了,這r ,是兩輛八駿馬車一同搖晃著寶頂上的金玲駛進了南山城。一輛是黑錦白曇,一輛是綠錦紅棠,同樣制式的馬車,在南山城的街上並排而行。
這些人高舉著大旗,左側的是︰曉天下之事。右側的是︰洞世間之情。曉情樓的兩輛馬車從鬧市招搖而過,一路招搖到了南翎府邸。與安寧鎮中一樣,一道黑s 的蜀錦直鋪到南翎府門口,另一遍馬車卻是一道殷紅的蜀錦一直鋪到門口。
南翎府上的尉遲韶早就等在那里,曉情樓一向招搖,南翎早就囑咐過尉遲韶要穩妥。伶從馬車上下來了,依舊是那樣的出塵,宛若整個黑夜中唯一的月s 一樣耀眼。
另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女子,女子膚s 白皙,頭發微卷,肆無忌憚的披散在肩上。身著碧水s 的抹胸裙到大腿下就被不規則的繳去,裙子下露出一段縴白的小腿,殷紅的裙襦,披肩,美人踏著同樣殷紅的蜀錦步道,卻不端莊也不典雅,步子跨的極大,白皙的長腿在殷紅s 的蜀錦的襯托下更顯誘人遐思。
「曉情樓,伶,俐,奉樓主之命,前來協助南翎大人。」那鮮艷的女子開口,聲音也是好听極了。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原來這姑娘是曉情樓的人。
「是,在下尉遲韶在此久候多時了。」尉遲韶微微一躬身,行了一禮,便請伶俐兩位姑娘入府見南翎先生。
這好戲才剛剛登台呢,武林大會的布告一出,這本就熱鬧的南山城又來了一群又一群的人。
這武林大會可不是草台班子,雖然號召的是全民參與,門檻又幾乎沒有限制,但是真正排上武林大會的賽程的,只有前一百名,在此之前,將有非常多場,為時十天左右的預選賽。
直到決出一百名,開始進入真正的會賽。一百名之前的預選賽幾乎不會有生命的危險,仲裁會救助參賽者,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比賽之前就簽下的生死狀也不是鬧著玩寫的。
月婠瑩對著長幅的南翎的卷宗在仔細的研究,並不時的記錄。突然,米樂他們房間傳出了一聲巨響,婠瑩心中想著糟糕,該不會跟別人傳說的那樣,高手出關都要「砰」的一聲砸碎點什麼東西吧?那砸碎的要是那客房門,賠償店家還是小事,今晚他們睡覺可就沒有房門了啊。
婠瑩沖出房門,先是擔憂的看了一眼房門,還好,還完整無缺,她的假設沒有成真。然後才看到關蒼術早就攜著若水和沉心站在門口了。
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