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壯起了膽,車臣仰頭問那頂上之人,「你是誰?膽敢擅闖玄門!」
女子的聲音冰冷無情,「車臣,膽敢對師叔不敬,依玄門規矩該如何?」
還未等車臣開口,木梓已飛身出了大堂,闖入雨中,他抬著頭看向房梁之上,赫然站著一名紅衣女子,那種紅紅的肆意而不張揚,是一種讓人諱莫如深的顏色,如被鮮血浸透的衣裙。
雨水洋洋灑灑飄落,她卻沒有因此而露出絲毫狼狽之態,居高臨下,無所畏懼。
木梓蹙眉看著她,開口道︰「你究竟是誰,敢來這里故弄玄虛!」
她禁不住大笑起來,「我的二師兄,那日你命人剜了我的眼楮,可瞎了的卻是你嗎?」
木梓的臉色已經接近慘白,卻還是強作鎮定道︰「不要再繼續故弄玄虛,我沒有你這麼一個師妹!」
「故弄玄虛?」她的眼神銳利如刀,「我故弄玄虛哪里比的上你們顛倒黑白!」
那日她帶著最後的希望回到玄門,可他們卻以她沒有令牌為由說她是冒充的,南宮郅輕描淡寫地說︰「九兒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是玄門的功臣。」
而他,木梓,明明看穿了南宮郅的謊言,卻還是當著她的面說道︰「九姑娘巾幗不讓須眉,若有一日能尋回她的尸骨,必要風光厚葬。」
好一個風光厚葬,她活著站在他的面前,他卻在談論她的喪事!
滿月舉起手中的劍對向他,「你和南宮郅一個狼心一個狗肺,倒也算是棋逢對手!」
她真的回來了!
那一瞬間,木梓的腦海里只有這六個字,雖然她已不是原來的面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丑的,可那聲音、那語氣、那神態都在告訴他她是真的回來了!
可回來了又能怎麼樣?
木梓開口,是那樣的篤定,「蘇九歌,你傷不了我!」
她還在玄門之時,曾有一次在師父的授意下,她與他比試過一次,她的武功以快與輕靈見長,可那時她速度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功力也許就沒有發生質的飛躍,那一次比試雖是點到為止,他們還是生生戰了一整天才有了結果,她終于還是輸給了他半招。
如今她作為一個外來的闖入者還站在玄門的地盤上,他又怕她什麼?
「二師兄說笑了,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傷你」,她緩緩勾起唇角,露出如花笑顏,「大師兄死前所經受的一切,個中滋味我要讓你一一嘗過!」
木梓神色一凝,卻听她繼續說道︰「哦,對了,還有你在水牢中對我所做的一切,一並償還了吧!」
木梓先是被她的氣勢所驚,卻又漸漸緩過神來,他轉著手中的折扇,微揚眉,「多日不見,師妹的口氣倒是大了不少!」
他的笑還僵在臉上,卻只覺得手上一輕,他的折扇被人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