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他是他,我是我,如果你因為我而瘋狂愛上他,這是對我的不尊重。」他關了水龍頭,隔著門對病床上的女孩兒輕聲說,「他再怎麼像我,他是尹成尚,我是任梓初,我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我知道,我也不會再做無謂的執著。」蘇安久換上自己的衣裳,悲傷笑著坐在床邊,繾綣的眸光落在漆黑的夜幕。
認識你,愛上你,卻從來不曾擁有你。
因為你,愛上和你相似的他,最後卻一樣不曾得到過他。任梓初,尹成尚,其實我早就勸自己不要再愛了,只是,不甘心——
嗡嗡的震動聲在床頭櫃上響起,蘇安久側眸看去,那是一只白色的直板手機,來電顯示是三個曖昧的字眼︰寶貝兒——
「換好了麼?」
「好了。」
蘇安久回答了一句,識趣的站起來走出病房。身後,任梓初走出洗手間,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溫柔拿起手機按下接听鍵——
「你現在在樓下?……傻瓜,都說了不用每天送宵夜……好,等我下來。」
一個個寵溺的字眼在耳邊響起,蘇安久的背脊抵在冰冷的牆壁上,默然閉上眼。曾經她追了那麼久的人,最後有了別人做他的寶貝兒。她在國外瘋狂追求的人,最後冷漠挽著別的女人離去。
她身邊,一直不曾有人為她駐足。
「我自己回去,晚安。」
蘇安久對關上病房木門的任梓初微笑,然後走向電梯。任梓初靜靜目送她離去,乘坐了另一部電梯。
樓下大廳里,年輕貌美的女孩兒靜坐在長椅上,旁邊放著一個小袋子,里面估計是可口的宵夜。蘇安久停下腳步望著她,明眸皓齒,顧盼生輝,和他是絕配。
坐在回家的計程車上,蘇安久閉上眼,紛亂的思緒卻怎麼也整理不好。
「小姐,到了。」
「不用找了。」
蘇安久付了錢,拿上自己的包包下了車。抬頭望著漫天星空,她抿唇微微一笑,三年了,陪著自己的人始終只有自己。
「姐。」
熟悉的嗓音將她的思緒拉回,她側眸望去,路燈下的陰影里,一身白色服裝的傅行風正在對她溫柔微笑。
腦海里有一個聲音響起,三年來,她不是一個人,至少只要她肯回頭,他一直在原地靜候。
她沒有走過去,他便朝她走來。夜風有些冷,在他溫柔將她攬入懷中的一刻,她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冷嗎?」
「不冷,有點痛。」
她平淡的回答他,胳膊因他的擁抱而彎曲著,有些痛。他下意識的松開她,她飽受蹂躪的胳膊終于逃過一劫。
「回去吧,不早了。」蘇安久仰頭看他,淡淡一笑。他瞳孔緊縮,以為在床上她迎合自己,享受**,便是接受了他的感情,此刻才知道,她不過是逢場作戲。
「我以為你見到我的時候,會告訴我,我在風里等你幾小時,你會用一輩子來等我——」傅行風薄唇輕挑,一絲譏誚躍然。
終究是我高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