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兒救下了王子,王子卻錯認了別的公主。
用愛化作雙腿,即使如履刀尖,即使天亮之後只是一攤美麗的泡沫,我也要堅定地走向你。————題記
十八歲那年的盛夏,命運的一個轉彎,將她撞離了人生的軌道。
紀芷君在下午六點鐘被領進那幢房子時,她覺得那道彎彎曲曲的鵝軟石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幽深寒涼。
紀家的管家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婦人,梳著一絲不苟的發髻,走在前面帶路,襯衫燙得筆挺。紀芷君跟在她身後三步左右,睜著充滿忐忑的眼楮小心翼翼地在這所謂的「機關大院」中游移。
幾座灰牆紅瓦的洋樓錯落在道路兩旁的大片翠綠濃淡之間,被護欄圍成獨立的院落,干淨愜意的感覺,並不她想象中的金堆玉砌,酒池肉林。
正值黃昏時分,洋樓的瓷磚上映著夕陽和她滾燙的臉。
「死野種!」一聲叫罵從身後傳來,紀芷君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用包狠狠地砸在後腦勺,重心不穩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楔子
從軍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沉沉了。
電話里,秘書小斌還在戰戰兢兢地報備著白天那場演習失敗的原因,顧北琛越听越窩火,沉著臉吼了一句,「特種部隊!軍隊里的佼佼者!金字塔尖兒的精英!他媽的被一群新兵蛋子端了老巢!我不要任何理由!失敗就是失敗!」
掛了電話,重重地摔上車門!
司機小何膽戰心驚地看著太子爺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首長,剛才雷少來了電話,約您七點鐘在‘花都’見,您要不要回一個電話?」
「不用了,直接過去。」顧北琛陰寒著臉點了一支煙,半眯的眸子漫不經心地看著煙草氣味彌漫的空氣,就像處于休眠狀態的野獸,慵懶放縱。
小何是他的私人司機兼通訊員,跟了他有六七年了,十分清楚他的脾氣,在太子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不要說話。
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的北城還是在嚴重堵車,正是綠燈,車流組成了一條條長龍,斑馬線上,一名穿著黑色連體褲的高挑女子拖著行李箱,無視周圍一片叫罵和喇叭聲,穿梭在車流中向馬路對面飛奔過去。
她的腳上只剩下一只高跟鞋,一瘸一拐竟然還能跑得飛快,明明那麼狼狽不堪,卻依舊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這女孩子怎麼不遵守交通規則啊?被罵成這樣還裝听不見,臉皮有夠厚!」小何嘀咕著抱怨了一句。
顧北琛本來陰寒冷峻的面孔,此刻有些許的錯愕,深邃幽暗的眸子沉默地看著那道身影突然駐足在馬路中央,皚皚的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