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確認,紀芷君慢慢地焉了,目光對上男人的眼楮,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老公你好!我是你老婆!」
顧北琛踉蹌一下差點絆倒,被她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愛稱震懾住,錯愕地瞪眼看著她。
好半天,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大步走回車里,拿過座位上的手機翻找了一會兒,低頭看著手機屏幕里不知道什麼東西,看了好久,又抬起頭將她細細端詳了一番,終于,他像是吞了一百只蒼蠅似的極不情願地,皺著眉頭硬邦邦地憋出兩個字,「你好。」
沒錯,這個女人的確是他老婆,正兒八經領了證登過記的合法夫妻。
三年前,她跪在自己父親面前苦苦哀求要嫁給他——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男人,而自己,也有不得不娶她的原因。
三年前,他們沒有拍婚紗照,沒有布置新房,沒有度蜜月,甚至連婚禮都沒有舉行,只是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到民政局去領了結婚證。
那是他和她第一次見面,也是三年來唯一的一次。
之後她就去了墨爾本進修,一別就是三年。
這個女人在圈子里名聲很差,輕浮**、吃喝玩樂十項全能,顧家的幾位長輩都不喜歡她,所以對他的冷處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胡鬧。
此去經年,和照片里三年前的她比起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眉眼間褪去了那份張揚跋扈,多了一抹恬淡。
他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著他。
圈子里一直流傳著一句玩笑話,一見北琛誤終身。听說曾經有女人為他割過脈,當年和他領證的時候,她還收到過匿名的恐嚇信,威脅她不準和他在一起。
結婚三年,有名無實,連自己都快要忘了,自己已經是一名已婚婦女,而她的丈夫,是北軍區最年輕的軍官,天鷹特種部隊的司令——顧北琛。
「你去哪里?我送你。」頭頂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紀芷君愣了愣,看了一眼腳邊的行李箱,「當然是回家了,難道拖著箱子去逛街?」
顧北琛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把扯過她手里的行李箱放進後備廂,紀芷君也不扭捏,長腿一邁跨了進去。
沒一會兒,交通疏散了,車子滑進流淌的車流中。
紀芷君換上了備用的平底鞋,顧北琛坐在她身邊,空氣中,屬于他身上的淡淡木香和屬于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十分契合融洽,混合成一種說不出來的好聞氣味。
車內一片沉寂,兩人都頗不自在,身板兒坐得筆直。司機小何從後視鏡里偷偷地打量這兩人,忍不住地發笑。
大概是旅途勞頓,又大概是昨晚替房東照顧小孩兒睡得太晚,即使在車里如此壓抑的氛圍,她還是眼皮慢慢地打起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