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中文網「沒事的……」青蘿櫻唇微動,但卻已發不出絲毫的聲音來,
沈言的瞳孔緊緊的收縮在一起,思索著一切可能的辦法,
「我……我……咳咳……這里有從……雷霆正宗偷來的……天……天虛引雷訣……」青蘿的嘴唇忽然張開,而後從最終吐出了一枚小小的玉片,
晶瑩剔透,滿是刺眼的鮮血,
沈言顫抖著將青蘿攬在懷中,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他並不清楚,
絕不會是愛,但他此刻的心的確痛的可以,
若非知己,便是紅顏,青蘿在沈言心中的地位,理應如此,
「你……你……修煉的是……是……雷屬性……功……法,它對你……應該……咳……」青蘿的嘴唇每每一動,便有著一絲血跡順著嘴角蔓延出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沈言猛的緊握住那一枚晶瑩的玉片,亦或是青蘿的手,
「能……能死……死在……你的懷里……我……我……」
青蘿臉上的笑容,淒絕而又美艷,她笑時,整個雪雲仿佛都隨之變亮了起來,
不知不覺,沈言已是滿面淚痕,
「不會的……你不會死,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沈言猛的大吼了出來,他蒼白的臉龐倏然變得殷紅,
憤怒與不甘,充斥滿他的身心,
「我想……」青蘿身上被真氣長鞭抽出來的血痕開始崩裂,細女敕的皮肉翻卷起來,層層疊疊,仿若數朵盛開的雛菊,
雷劫每一鞭抽下去,竟是直接將青蘿的肌膚與血肉完全震散開來,而後層層破碎,
沈言幾乎快要將自己的牙齒咬斷,
「我愛上你了,」
青蘿的身軀開始劇烈的顫抖,大量的鮮血從她身上的傷口中滲出,不知是什麼樣的力量,方才令她完完整整的說出了這一句話來,
沈言的心神一顫,旋即揮起心中劍,將這瞬間的悸動斬去,
「青蘿,」
「別說,」青蘿伸出浸滿的鮮血的手指,輕輕貼在了沈言的嘴唇之上,瞬間令他的唇齒沾染上絲絲血色,
妖艷而絢爛,
「從第一次分別,當你轉身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你了,」
青蘿一字一頓,絕美的眸子里倒映出的眷戀與愛意幾乎將沈言從頭到尾燃成灰燼,
沈言眼角的淚水緩緩滴落,濺落進青蘿睜的大大的瞳孔之中,
一瞬間,仿佛她也在哭,
青蘿身上的血跡開始漸漸冰冷,這種細微的變化根本法逃過沈言的感知,
隨之而來的,是他整個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縱然他用盡全部的心神去壓抑,這種顫動仍然法抑制,
青蘿的軀體變得冰冷,她瞳孔里的神采漸漸消弭,
沈言滴落進她眸子里的淚水,緩緩從她的眼角再度流淌了出來,而後朝地面落去,
沈言猛的伸手去抓,但那一地淚水墜落的速度卻仿佛比雷劫攻向他的那一拳還要快,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滴眼淚,轟然跌落在地,
那跌碎一地的眷戀,叫他怎麼去撿,
「青蘿」
風乍起,
沈言長發風自動,他猛然將青蘿死死抱緊懷中,而後仰天嘶吼出聲,
撕心裂肺,天地哀鳴,
隨著這驚天動地的吶喊,沈言周身所有的經脈中,瞬間爆發出窮的真氣,而後轟然從他的體內崩裂而出,
整個山谷數草木與巨石,那數十丈遠的山壁,轟然碎裂開來,
巨大的聲響連綿不絕,數的巨石從山巔滾落,沈言的眼中轟然浴血,他的眼神死寂的仿佛要將這天與地吞噬,
「蒼天棄吾」
「吾寧成」
「噗」沈言的眼中的血色倏然褪去,他飛揚的長發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倏然間垂落,將他的臉龐遮掩了起來,
他的話音未罷,便驀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濺落在懷中的青蘿身上,
若此刻沈言轉過頭去,便可以看見他身後有著兩個擎天般的虛影,
一柄散發著盡森然寒意,冰花四濺的冰霜刀魂,
一個蓬頭蓋面,眼中血光通天,右手緊握天譴劫雷的心魔虛影,
沈言低低的嗚咽出聲,哭的仿佛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他身後巨大的虛影,心魔以及斷天刀魂盡皆劇烈的晃動起來,
前者不斷的掙扎,後者瞬間消散,
在刀魂虛影消弭後,那劇烈掙扎著的心魔,仰天嘶鳴著,怒吼著,但其實它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沈言身後的兩個比巨大的虛影奔潰的瞬間,天地雷鳴陣陣,烏雲密布,
而後自沈言上空起,滂沱大雨頃刻而落,蔓延至整個大宋王朝,
大宋朝將這一天,稱為天泣之夜,
趙清虛正一個人站在皇城之巔,先前老天尊所站的地方呆呆的看著天空中不斷的下落的傾盆大雨,
他本可以將雨水隔絕開來,但卻並沒有這樣做,
趙清虛任由這世所罕見的滂沱大雨沖刷著自己的身軀,從頭到尾,從上至下,從表層肌膚直到靈魂深處,
半刻鐘後,雨止,天色熹微,漸明,
趙清虛轉過身去,托著濕透了的龍袍,狼狽之極的一步步走下皇城,步入清虛殿,
當趙清虛狼狽之極的出現在殿外之時,滿堂的文武百官盡皆流露出一絲震驚,
但這絲驚訝倏然消散,所有人安靜的仿佛並沒有看見趙清虛一般,
後者從殿外一步跨出,而後頃刻間坐在了龍椅之上,濕透的龍袍也已在這一步之間變得干干淨淨,
「昨夜降雨一刻,禍及大宋朝六十五州之地,朕料想以福州,所宜州,宣州為首等二十七州之地,必有水患,」
趙清虛的眸子,從未有過的清明和澄澈,
「朕擬旨,傾吾大宋國庫,以南方殷州起始,至北方鯤州,自今日起,開運河,通南北,」
「另,遣吾大宋兵馬,布糧賑災,排水泄洪,以保大宋蒼生憂,此為重中之重,六部御使,三十二州令,務必慎而行之,」
「公保私囊,貪墨鎮壓地脈天材地寶者,殺赦,」
趙清虛猛然一揮衣袖,眸中寒芒閃爍,厲聲喝道,
「啟奏陛下」
「準,」趙清虛的眉頭一挑,而後道,
「開南北運河非一日之功,排水泄洪也非大宋兵馬之事,大宋國庫之中天材地寶得之不易,何以用其鎮壓各方因水患而損之地脈……」
「哼,」趙清虛冷哼一聲,直接抬了抬手,打斷了下方之人的話,
「你你們所有人,都給朕記住,大宋國庫乃是趙家之物,趙家想將其用于何處便用于何處,」
「其余諸事皆有商榷的余地,唯獨此事,絕可能,」
見滿朝文武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趙清虛方才冷冷的,一字一頓的道,
「陛下,」
趙清虛的話音剛落,下方一個頭發都有楔白的老臣忍不住的再度出聲,想要勸阻,
「朕下六十五道清虛令牌,阻者殺赦,位公謀私者,殺赦,對百姓不敬者,殺赦,不尊令法者,殺赦,」
「各方兵馬膽敢抗令不予賑災之事者,連誅九族,」
趙清虛冷冷的拋下一句又一句斬釘截鐵的話語來,
寂靜,整個清虛殿內,一瞬間死一般的寂靜,論是三十二州令,亦或者六部御使,盡皆不敢再有任何反對的措辭,
「退朝,」
趙清虛衣袖一揮,一步踏出,便已消失在清虛殿內,
整個清虛殿內,文武百官盡皆開始議論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趙清虛竟然變成了一個寧負皇朝,不負蒼生的仁君,
六十五道清虛令,是趙清虛在位之時他所能頒發的最有效果的令牌,
六十五是大宋王朝所有州的總和,那麼也就代表著他這一次的聖旨絕沒有改變的可能性,
就算是宋朝皇室的那些老祖宗出面,只要不想殺了他們的後輩,亦或者逼他放棄皇位,那麼就決然不可能有絲毫動搖的幾率了,
因此議論聲只響起了少頃,滿朝文武盡皆如潮水般散去,
在這樣的恐怖壓力之下,所有人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力爭將趙清虛交代的事情辦好,就算不能做到最好,但至少在自己否則的方面,絕不能出差,
能站上大宋朝朝堂的臣子,絕沒有任何一人是個白痴,
他們完全可以從趙清虛的詭異舉動和斬釘截鐵的命令中判斷出,他們的帝王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極度看重這一道聖旨,
而如果他們不看重,那麼後果自然可以想象,
整個大宋王朝的秩序,在趙清虛的一道聖旨之下,瞬間變得沸騰了起來,
本來所事事,甚至于最輕松的六部御使以及三十二州令,此刻卻成了整個王朝上下最忙碌的人,
趙清虛從頭到尾除了頒布聖旨意外,就獨獨點名指出了他們三十八人,可想而知,若是其中某一個人做些濫竽充數的舒清,那麼那一句株連九族的話,也許並非單單針對于大宋朝的那些士兵,
這一場持續一刻鐘的暴雨放在大宋朝本該是災難,數的百姓將流離失所,家可歸,但在趙清虛這一道仁明的聖旨下,卻讓所有的大宋朝百姓心頭,重新拾起了對未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