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沈言猛然捏碎雷霆珠的這一刻……遠在殷玄領的雷霆正宗內,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修者正齊齊盯著面前那虛幻的光幕。
其上一個消瘦的男子冷冷笑看著他們,眼底滿是不屑。
「放肆。」一個須發皆白,身穿一襲淡藍色,其上用銀線修者數雷霆圖案長袍的老者平復了一下竄動的真氣,而後怒聲道。
「簡直狂妄之極,絲毫不將我雷霆正宗放在眼中……」
「我雷霆正宗不出十年便能步入州級宗門的地步,若非此番距離那雪雲沼澤距離實在是太過遙遠,加之是蒼木州境地……否則我非要將此人挫骨揚灰不可。」
一個個修者都忍不住的怒罵起來,丟人……太丟人了,這麼多的人齊聚在一起,為了搶回那追風之羽,居然都沒有成功。
反而還被那個狂妄的小子給鄙視辱罵了一番,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諸位暫且息怒。」
待得眾人三三兩兩的聲音終于先後停頓下來時,一位散發著滲人氣息的光頭男子,方才沉聲說道。
「今上在試探雪雲一脈的態度,也在估量他們背後那妖族大能的影響力……我們萬不可在這個時候觸怒他的威嚴。」
光頭男子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頓時出聲道。
「蒼木州和殷州畢竟相距甚遠……縱然我們有神通秘術可以在短短的時日之內趕過去,即便能殺了那狂妄的小子,但說不定也會搭上自己。」
「那你說應該如何是好,追風之羽這種陰陽全屬的追蹤內靈器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貝……當初我便說不要將此物傳給雷劫,但你們偏偏不听。」
一個臉上滿是褶皺的老人,聲音有些急促和不忿。
「現在可好,陰陽追風羽被那小子給毀了……我們手中這一大堆利用虛靈幻鏡弄出來的偽品,全部都失去了效用。」
「追風之羽雖然珍貴……但怎比得上我等的性命,現在去雪雲沼澤,誰又知道會遇到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光頭男子冷笑了一聲,看著滿面皺褶的老者暗諷道。
「且不說蒼木州……暫且等蒼瀾領的局勢穩定下來,再衍之事也不遲。」
光頭男子說完,也不再理會那已經成了一片朦朧的光幕,直接離開了此處。
而諸多雷霆正宗的長老對視一眼,終于奈的接受了暫時不能衍的事實。
沈言毀掉雷霆珠的那一刻,心底好不舒暢,被雷霆正宗的那些家伙這一手車輪戰弄得他憤怒不已,所以才會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來。
不過他自然也知道……論他毀不毀掉追風之羽和雷劫的儲物手鐲,其實和雷霆正宗的仇怨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雷劫死在他的面前,這是毋庸置疑的。
論人是否死在他的手中,但以雷霆正宗那群身居高位的強者的心思……自然要滅殺掉一切膽敢蔑視自己宗門的修者。
這關乎所謂的公道,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不過沈言此刻卻不擔心雷霆正宗那些人能很快的找到自己,因為他知道整個大宋朝明面上拳頭最大的,還是皇室。
雷霆正宗頂了天是領地級巔峰,州級末流的宗門,他們就算有心想要報復自己,也必然是力有不逮。
雪雲沼澤畢竟還在蒼木州的地段之內,而雷霆正宗之人想要滅殺蒼木州的修者……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論出于哪一點,蒼瀾領領地級宗門也必然會站上他們的對立面。
就算雷霆正宗真的已經有了碾壓領地級宗門的實力,但蒼瀾領上面畢竟還有著一個蒼木州。
鬧到了趙家那里,顯而易見的絕不可能是蒼木州這一方的勢力為此事負責。
如果雷霆正宗的高層強者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白痴,那麼沈言才是真正的危險。
但很顯然……雷霆正宗那些地位高高在上的長老們,都不是白痴,而且一個比一個將自己的性命看得重。
所以沈言暫時是很安全的,而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心境根本沒有半分的慌亂。
反而因為一拳砸碎了追風之羽和那儲物手鐲擺了一道雷霆正宗那些聯手對付他的老家伙,想起對方此刻的臉色,沈言心底就是比的爽快。
「哈,車輪戰……兩敗俱傷也是你們活該。」沈言笑出了聲來,然後方才將目光落在了青蘿的身上。
「青蘿你沒事了吧,……我看看,修為也已經達到換血境巔峰了,不錯不錯,這赤金蛟血脈的力量果真足夠強大。」
沈言面上的表情很澄澈,他是真的為青蘿高興。
畢竟吞服了化形草而化形的妖族女性,的的確確是要面臨諸多危險的,只有盡快達到周天境,方才勉強擁有了自保之力。
「赤金蛟血……」青蘿咬著櫻唇喃喃出聲,她雖然在血脈入靈之時感受到了那種威能,但仍然沒有想到沈言居然會將如此珍貴的東西隨手就浪費在了她的身上。
赤金蛟精血,對于修者來說必然是上的珍寶,尤其是在某些大家族,大宗派的眼中,這種可以讓一個天賦絕佳的弟子增加九千年壽命,並且以一種極強悍的姿態步入換血境的至寶,絕對是可遇不可求。
一個天賦絕佳,資質極高的弟子,擁有九千年的時間……就算不能讓宗門和家族的勢力再上一層樓,但要維持住這份基業,也會決然沒有問題的。
而她青蘿,只是一個家破人亡,機緣巧合下吞服了化形草……得到了青冥九幽鏡這種神物的小妖,何德何能去以這種瑰寶讓自己步入換血境。
或者說……就算她擁有青冥九幽鏡,可以掩藏住自己的氣息不被他人法訣。
但還能真的從赤金蛟身體內弄出來一滴精血不成,盜出天虛引雷訣不過是機緣巧合,但真的妄圖從某個修為強悍的生靈身上偷取什麼寶貝,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天虛引雷訣的拓印玉符是被陣法保護著,所以才能被她盜取到手。
但如果這東西是放在雷劫的身上,就算青蘿的修為再強上十倍,只要接觸到對方的身體,便會頃刻間被發現。
青冥九幽鏡就算能掩藏氣息,藏匿掉神魂波動……但觸模到一個和身周天地略微有了溝通的修者,也必然是會暴露疑的。
正因為如此,青蘿才知道赤金蛟精血的珍貴。
可以說在這雪雲沼澤之內,只要不是赤幽玄願意送給你……那麼雪雲沼澤之內的所有妖族,沒有任何人能讓他屈服。
甲子化龍劫,赤幽玄的實力早就比上境還要強悍,雪雲一脈的那些老祖宗都沒有這個本事能將對方斬殺,至多也就是斗個旗鼓相當罷了。
「你……」青蘿的聲音略有些顫抖,眼神深處流露泛起一抹痴痴的神色。
沈言視若睹,卻是直接打斷了她將要出口的話。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一滴赤金蛟精血而已,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他實話實說,因為鎮天神象之靈,碾殺十萬個赤幽玄都綽綽有余。
不過這話落在青蘿的耳中,卻是因為不想讓她擔心而佯作輕松的模樣,不由讓她更是歉然和感動。
「對了,我倒是忘記問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
沈言見的青蘿的目光,有些尷尬的轉移了話題,不過這件事他的確有些奇怪,因為按道理說……往南方走的話,不可能會來到雪雲沼澤的。
「我去了殷州。」
青蘿平復了一下心思,然後望著沈言清澈的眸子道。
「殷州。」沈言猛的一愣,旋即更加的疑惑起來:「你去殷州做什麼,那麼遠的距離,保不準會有很多危險……你不過煉髓境的修為,為什麼會想到去殷州。」
沈言 里啪啦的詢問了一大堆,青蘿也不惱,只是一直輕輕笑著。
她的心底此刻很溫馨,也很快樂……好像一直糾纏著她的那些事情,稍稍的因為沈言對她的關心而變淡了。
「我的意思是……」沈言連續說了一大堆,方才反映了過來,急急忙忙的添了一句。
青蘿微微揚起如玉般的右手,貼在自己的櫻唇上,眼角的弧度變得更大了一些。
「雷霆正宗的修者或許與我父母的死有關……但我卻不知道到底是雷霆正宗的哪個人做出了那種天怒人寰,整整剿滅我們整個族群的事情。」
片刻之後,青蘿方才輕聲解釋道,她的眼底,還是有著一絲消散不去的落寞。
「全族盡滅。」沈言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初青蘿所在的族群,縱然比不上雪雲一脈的青蘿妖族,但也不會是寥寥數十人。
否則以青蘿的性子,也不至于說出天怒人寰這等言語來,至多也便是想要報了殺父弒母之仇而已。
「我當初听父親說過……似乎這件事還牽扯蒼雲郡的某個家族。」青蘿的眼楮里泛起一抹感傷,沉浸在回憶中。
「得知雷霆正宗可能與此事有關,加上青冥九幽鏡中恢復了一些用處,我就想去探察一番。」
沈言听到此處,趕忙追問了一句。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才發現,我除了在雷霆正宗躲躲藏藏之外,什麼事情都探察不到,那些隱藏著機密的地方,都有著弟子把守……」
青蘿言及此處,突然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不過我卻听到了天虛引雷訣拓印玉符存放著的地方,于是就將它給盜了出來。」
沈言听她起此事,驀然記起先前青蘿將這枚玉符遞給了他,于是趕忙從懷中將其拿了出來,然後攤開手。
「……這件東西是你冒了極大危險拿出來的,既然現在你已經轉危為安,也就不需要我為你保管了,便將他還給你吧。」
青蘿的臉頰驀然泛起一絲緋紅,眼底的神色有些迷惘,片刻之後方才輕輕張開檀口。
「我知道你修煉的是雷霆一脈的功法,以這天虛引雷訣的引雷之術,必然可以讓你進境大增,從一開始……我就是因為你……才打算將它偷出來的。」
說到最後,青蘿的言語早已是微弱不可查。
若是先前,沈言自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但當他還沒有將青蘿的話听個真切時候,面色陡然變得凝重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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